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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扶芳園內,玉蒼站在亭子外仰望夜空。
獨孤靜快步來到,奉上密信,「師傅,牛有道追問邵平波的下落。」
玉蒼答非所問,「邵平波那邊有回話嗎?」
獨孤靜:「還沒有。」
「牛有道那邊不用理會。邵平波那邊等到明天早上,若再無消息,就給他點顏色看看,免得不識好歹。」玉蒼冷哼一聲。
……
客棧內,牛有道和管芳儀正在用餐,負責等消息的陳伯快步而來,俯身在兩人之間,低聲道:「王府那邊有了回復……」
「果然在齊京。」牛有道冷哼一聲,筷子一扔,不吃了,站了起來,「沒跑就好,走!」
管芳儀趕緊起身拉住他,「你瘋了,那是招待各國來賓的場所,有專門負責護衛的修士,不是胡來的地方。」
「我自有分寸,去趟皇宮。」
不到半個時辰,三人出現在了皇宮外,想直接進去是不可能的,被守衛攔住了,宮門城樓上也出現了修士盯著下面。
三人在宮門外等了一陣後,進去通報的守衛出來了,「你跟我來,你們兩個留在外面。」指向了管芳儀和陳伯。
不許二人進入,只帶了牛有道一人從開出的一道門縫裡進去了。
牛有道還是第一次進齊國皇宮,剛進宮門,守衛便把他交給了一個太監領走。
太監也沒帶他深入,將他領進了宮內一隅的一排房子裡的一間,讓他在裡面等著。
屋內陳設簡陋,幾張板凳圍一張桌,估計是宮內兵卒用來歇腳的地方,連上茶的都沒有,那個太監在旁守著。
等了那麼一陣,步尋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牛有道回頭起身,拱手笑道:「步總管,見您一面可不容易,許久不見,想死我了。」
「嘴巴倒是變甜了。」步尋笑了笑,上前打量了一下,「聽消息你還在北州,突然在此現身,我還當是有人假冒。無故獻殷勤,說吧,什麼事。」
牛有道朝他身後的隨從抬了抬下巴。
步尋舉手過肩,揮了揮,不相干的人員立刻退了出去。
牛有道自己不坐,也不請對方坐,趕時間,有話直說,「大總管,我就不廢話了,這京城有什麼事情瞞不過您,邵平波來了齊京,您應該知道吧?」
步尋皮笑肉不笑道:「這是追著不放啊!你們兩個非要過不去幹嘛,你上次把人家的戰馬給劫走了,人家還沒找你算帳吧?」
牛有道:「直說了吧,我跟他有仇,你幫我個忙,讓我借他腦袋一用。」
步尋:「你跑到宮裡來跟我開這麼大的玩笑,合適嗎?」
「北州!」牛有道擲地有聲道:「若不想北州大亂,就把他腦袋給我。」
他如今的眼界和格局已非從前,已明白了對方當初讓自己安撫住商朝宗不要在南州搞事是什麼意思,說白了,齊國目前需要東邊四國的穩定,不然晉國那隻老虎可能又要出來啃上兩口。
步尋裝作聽不懂,「他死了,北州怕是亂的更快吧。」
牛有道:「他是逃到這邊來的,是被我從北州趕出來的。不瞞大總管,邵登雲現在已被我控制,他的性命現在捏在我的手上,就看大總管想保哪一個。我相信憑大總管的耳目,北州的情況不會一點都不知道。」
步尋:「我可以認為你是不知死活跑到這裡來要挾我嗎?」
牛有道連忙擺手,「絕無此意!說實話,他謀害我已經不止一次兩次,這次又派了人到萬獸門暗殺我,還勾結天玉門對我下死手,為此天玉門在萬獸門已經死了一位長老,我已經被他逼得沒了退路。我之前也沒想到能讓邵平波給跑了,他一跑,我沒了辦法,我若是抓不到他,就只能是殺了邵登雲把北州給搞亂,斷了他的勢力倚仗,我不可能再讓他擁有一州的影響力繼續對我下手。憑大總管的耳目,有些事情想必大總管已有判斷,不需我多囉嗦。」
步尋皺眉,「邵平波可是英王妃的哥哥,豈能無緣無故妄殺?」
牛有道:「這個簡單,大總管只需將保護他的人暗暗撤離,自然會有人動手解決。大總管,我可能有必要再提醒一下您,邵平波勾結了天玉門對我下手,我若有個什麼意外,不但是北州要亂,南州也要出亂子了,一南一北同時出事,燕國那邊搞不好就要出大事了。邵平波已是喪家之犬,為個邵平波值得嗎?」
……
御書房內,步尋進入,待到燈下批閱的昊雲圖扔開手頭一本,他方湊近其耳邊嘀咕了幾聲。
昊雲圖擱筆沉默了,良久之後嘆了聲,「邵平波是個人才,實在是可惜了。不過這傢伙不是什麼安分人,留著還不知道要唆使昊真幹什麼。」
回頭又對步尋道:「玉蒼先生拜師的事你還記得吧?寡人可是丟臉丟大了,這次這小子自己撞上來了,正好可以給玉蒼先生一個交代。」
步尋欠身微笑道:「是!」
沒多久,一個魁梧太監領了十餘人,陪著牛有道一起出了皇宮。
第五三六章 抓捕逃犯
久久不見牛有道出來,等在宮外的管芳儀和陳伯略有擔憂,不知會不會出什麼事,然而這是齊國皇宮,兩人又不可能闖進去,宮城的城樓上已有修士暗中盯著他們。
動靜從宮門後傳來,宮門開出一道,出來了幾輛看似普通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