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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勝懷:「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再惹事了。」
牛有道:「他正好欠我四百萬,我得想辦法向他收帳,哪能讓他輕易跑了,給我盯住他,等他事完,我就找他討債。」
「……」晁勝懷徹底無語了,感覺自己好像還得非幫他盯住不可了。
將這廝打發走了後,牛有道在溪邊小坐了一陣才返回。
一上山緣,等候在山緣的袁罡看了眼那垂蘿之地,低聲問道:「怎麼樣?」
牛有道把晁勝懷說的情況大概講了一下。
袁罡遲疑道:「等發現他要走了,等到晁勝懷來報,會不會有點晚了,會不會出紕漏?」
牛有道呵呵,「上了鉤,跑的了嗎?跑了也能把他拉回來。」
袁罡:「你認為他們在暗中談?」
牛有道:「你以為他呆在這幹嘛?呵呵,還有個天玉門,賴著不肯走,說什麼等人來,我看這一個個都是心懷不軌。」
袁罡:「倘若真沒談呢?萬一提前識破了而剎住了?」
「信都送出去了,由不得他不談。識破也沒用,除非他們知道了韓國那邊信沒送過去才停的下來……」牛有道說到這,微微點了點頭,「三派那邊倒是不敢保證不會出內奸……事情到了這一步,不容失誤,也罷,為了穩妥起見,看來得請客了。」
袁罡不解:「請客?」
牛有道笑言:「當然是請那位皇掌門,有沒有背著我們偷偷談,一探便知!」
「請的動嗎?」
「尋常也許請不動,但這次必然能請動。」
……
邀請的帖子是許老六送過去的。
亭台樓閣間,看過帖子的皇烈負手來回踱步。
接手帖子也看了遍的黃通冷笑,「宴請,他以為他是誰?無需理會,要見,讓他自己來拜見。」
皇烈松出一隻手擺了擺,「此獠能在南州抗衡天玉門,的確非泛泛之輩,現在需麻痹他,否則還不知這廝又會搞出什麼亂子來。先穩住他,不宜再生事端,待他離開萬獸門,再一舉誅之!」
……
有貴客來,牛有道親自率人在門外迎接。
皇烈就帶了兩個人來,彰顯無畏,帶多了人反倒弱他氣勢,有什麼好怕的不成?
「冰雪閣一別數年,皇掌門風采更勝往昔,晚輩有禮了!」
「你倒也褪去了幾分青澀,顯得成熟了不少,架子也越來越大了。」
「不敢不敢,在皇掌門面前哪敢擺什麼架子,裡面請。」
紅娘陪在牛有道身邊笑吟吟迎客,充當貼身護衛的,誰叫她的符篆多。
皇烈入內時瞥了眼紅娘,認識的,早年在齊京見過。
只是當年的大禪山不如現在,他也還不是什麼掌門,他認識紅娘,紅娘卻不認識他。
當年連話都沒搭上,還挺悵然若失的,他如今自然是不會再提起,如今的紅娘他已不屑,再見唯一聲暗嘆而已。
亭內石桌上,擺了一桌酒菜。
按修行界的規矩,賓主在亭外先隨便了幾句,等到大禪山的人驗過了酒菜沒問題,賓主雙方才入內坐下了。
也就牛有道和皇烈對坐,皇烈帶來的兩位長老不肯與皇烈平起平坐,站在了皇烈身後左右。
略舉杯後,皇烈沒了再動筷子的意思,「我看宴請是假,有話說才是真,別繞了,說吧。」
「皇掌門慧眼。」牛有道笑了,瞅向站立的黃通,「不知我對黃長老的提醒,黃長老可有轉告?」
皇烈不冷不熱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就不怕我現在出手把你給宰了?」
牛有道笑呵呵:「這裡是萬獸門,皇掌門也不是文心照,沒點自保的本事,我也不敢亂跑。何況我的確是一番肺腑忠勸,只要大禪山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保大禪山無憂。」
皇烈如同聽到了什麼笑話,莞爾道:「那我倒要聽聽是什麼條件。」
牛有道正色道:「我要邵平波的腦袋!用他一顆腦袋,換大禪山太平,不為過吧?」
皇烈:「六大派掌門我已見過,就你那點把戲,一戳就破,值得拿出來炫耀嗎?我此來不是赴什麼宴,是想警告你一句,適可而止,別沒完沒了,小心引火自焚。」
一旁的管芳儀明眸忽閃,不知道雙方在打什麼啞謎。
牛有道意味深長道:「皇掌門,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這萬獸門可是龍潭虎穴啊,來容易,走可就難咯。」
皇烈同樣意味深長:「對你來說,的確是如此。」
兩人四目相對,都漸湧起詭異笑容,忽一起仰天「哈哈」大笑,各懷鬼胎。
「多謝皇掌門的規勸,不過有些事皇掌門可能不知道,邵平波的志向可不小,不是大禪山能束縛的住的,你以為邵平波是你大禪山控制的人?他其實是曉月閣的人,背著你們大禪山幹了不少的好事,你當我南州那兩三萬匹戰馬是怎麼來的?實不相瞞……」
牛有道對皇烈講起了故事,講了他在齊國劫走邵平波三萬匹戰馬的事,情節不該說的自然是不會說,但足以讓皇烈那張笑臉變得面無表情。
當然,邵平波派人暗殺他、勾結天玉門謀害他的事也編排了一通。
客走後,門外送客的牛有道負手抒懷:「唉,有些話當面講出來真舒服。」
袁罡:「現在對人家說這個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