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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人往往理智無情,當斷則斷,屬於冷血動物那一類,他曾經跟這種人打過交道,很不好惹。
試出他們幾個的深淺後,立馬不屑一顧,沒有絲毫情面可講,由此便可見一斑!
思路一捋,牛有道倒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路仔細觀察。
越觀察越暗暗心驚,一行修士中,有兩位修士,居然能令那兩名金丹修士態度恭敬,也就是說另兩位也極有可能是金丹修士,並且比那兩個地位更高。還有兩名修士,言談交往間,似乎與那兩位金丹修士是平等來往,那麼這兩位也極有可能是金丹修士。
從其他修士對這六人的態度,以及其他一些細節上,他漸漸確認了,邵平波身邊居然有六名金丹修士保護!
試問當初攜帶了『十萬鴉將』秘密在身的商朝宗,一路上天玉門才派了幾個金丹修士保護?
由此可見,邵登雲對這個兒子極為重視。
對邵登雲的情況,牛有道不太熟悉,只隱約聽說好像有三四個子女,難道每個子女身邊都有這麼多高手保護嗎?金丹修士不是白菜,似乎不太可能,難道是因為邵平波要外出辦事?
牛有道的思路立刻又拉到了更廣的範圍來俯視。
北州的大概情況出現在了牛有道的腦海中,其實北州的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
邵登雲,原屬於燕國邊關鎮守大將,後叛離燕國投靠韓國,開關放韓國大軍一路攻城掠地,最終將整個北州切割出了燕國版圖,似乎是作為投靠的犒賞,邵登雲成了北州刺史,坐擁一州之地。
聽說邵登雲北借韓國之勢令燕國不敢輕舉妄動,南借燕國之勢又令韓國投鼠忌器。
牛有道如今細想想,身為一個投靠的敵將,受到韓國內部勢力一定程度上的排斥怕是免不了,然而邵登雲居然能坐擁一州之地進而擁兵自重,令誰也奈何不得他,這很不簡單!
邵登雲原來好像是寧王商建伯麾下的大將,據說是因為朝廷清洗寧王舊部,逼得邵登雲反了!
寧王舊部不少,聽說被清洗的也不少,但是敢果斷叛國的似乎也只有邵登雲這一位!
莫名的,牛有道感覺邵登雲這當斷則斷的風格怎麼有點像是邵平波,結合眼前察覺出的種種,他竟隱隱懷疑,邵登雲的果斷背叛會不會跟邵平波有關?
忽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也許是父子遺傳,父子間性格有共通之處,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北州,原燕國屬地,原與韓國劃江而治,如今江是韓國的江,地也是韓國的地。
大江之上,早有幾艘大船等候,人馬一起上船,船夫升起船帆,船舷兩排搖槳律動,划船渡江。
江面遼闊,船夫足足奮勇劃了一刻有餘,才抵達了對岸。
船靠碼頭,船上拋出纜繩,碼頭上有人接了栓定的船隻,搭上跳板,陸續下船。
碼頭早有不少人迎接,邵平波下船後對拱手的眾人微微點頭,沒應付其他人,卻獨獨走到了一個女子的跟前。
後面下船的牛有道想不看到人群中的那個女子都難,先不說邵平波的特殊對待,實在是那女的很漂亮,猶如鶴立雞群,太顯眼了。
青螺髮髻披紗,一雙鳳眼明眸,端莊冷艷,瓷白肌膚,婀娜身段,一襲灰色籠紗長裙,氣質出塵。
牛有道相當無語,想不認識這個女的都難,居然是唐儀!
他繞過北州入韓國,就是不想撞見上清宗的人。他不想跟邵平波來,就是擔心遇見上清宗的人,畢竟聽說上清宗投靠了邵登雲,跟著邵平波遇見的概率太高了。
誰想怕什麼來什麼,唐儀居然親自來了江邊迎接邵平波,這叫什麼事?
左右看了下,躲都沒地方躲,除非回到船上,或躲進水裡去。
然而他稍微頓足,後面便有修士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前行。
唐儀左右還有兩人,他也認識,其中一個是蘇破,另一個則是屢屢欲置他於死地的唐素素,還真是冤家路窄。
不知是不是因為唐儀是上清宗掌門的原因,或是因為長的漂亮,邵平波對其態度明顯好於其他人。
幸好,唐儀三人的注意力也都在對面的邵平波身上,牛有道趁機往人後面一站,擋了三人的視線,得先混過這一關,再伺機脫身。
躲在人後,聽著邵平波的話,牛有道明白了,邵平波看上了唐儀!
邵平波話中的愛慕之意,根本是不加掩飾的,想聽不明白都難。
幸好,唐儀話中的婉拒之意也很明顯,不然牛有道非得膩味死不可。
沒錯,他的確談不上喜歡唐儀,對唐儀也沒任何感覺,更沒有男女之間的感覺,事實上這世上目前還沒有讓他喜歡的女人,可特麼唐儀名分上畢竟是和他拜過天地的。
他再不喜歡唐儀,也接受不了名義上的老婆當自己面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啊!
他還不至於心態豁達到那種無欲無求的地步。
「對了,給你帶了樣禮物。」
「大公子的好意心領了,真不用,我是有夫之婦!」
言談間,唐儀再三強調自己是有夫之婦,貌似有希望邵平波知難而退的意思。
「知道你不收東西,這樣禮物很特別,我請了個好廚子來,他做出的佳肴想必你也沒嘗過,不妨嘗嘗看。」
邵平波笑了笑,回頭喊道:「張兄。」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了牛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