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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無量園內的人也被折騰的難受,反覆被人盤問,翻來覆去的問一些雷同的問題。
陣門開啟時,敖豐挪步,有意貼門口站著。
陣門一開,甲蟲飛了進來,落在了他身上。
甲蟲被他隨手給抓了,之後手上把玩的一株草也貌似很隨意的隨手丟棄了,打了結的草扔在了陣門之外。
他扔草的動作被一起輪值的危野注意到了。
暗中觀察四周的敖豐也發現危野注意到了,但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危野欲言又止,按理說無量園內不許有對外多於的動作,然而見到只是一株草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最終還是沒再多說什麼,畢竟敖豐的背景擺在那。
待到人進人出大陣再次封閉,眼睛餘光一直留心觀察的敖豐見危野沒什麼異樣,這才暗暗放下心來。
一切歸於平靜後,已經熟悉了甲蟲套路的敖豐在袖子裡默默取出了密件,找機會趁著不被注意時留心了一下上面的內容。
密信上說,今晚子時,狐族會送一樣東西到門口草叢,非常重要的東西,裡面附有消息,東西比較大,帶進去困難,讓他想辦法。
鄭重提醒,東西會在子時準點送達,要敖豐必須在那個時間點轉移另一名值守人員的注意,給狐族接近門口的機會。
順帶著,狐族會在那個點拿取他可能傳遞出的消息。
信里說,牛有道相信憑他的能力能辦好這件事。
這信看得敖豐有些心驚肉跳,開什麼玩笑,居然要讓他從外面攜帶大件的東西進來,還相信他能辦好,當無量園的人都是瞎子嗎?
信捻毀在了掌中,伺機一把灰脫手而已。
可信中內容一直讓他惴惴不安,接下來的時間令他有種煎熬難耐的感覺。
時間一點點過去,敖豐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眼睜睜看著天漸漸黑了……
臨近子時之際,敖豐走到牌坊下稍微喚了聲,「危野。」
留心四周的危野聞聲回頭,走了過來,「先生有事?」
見他側對著大門,敖豐負手沉吟著徘徊著,漸漸引誘危野調整了站位,待其背對大門後,方停步嘆道:「危野,你有沒有考慮過將來?」
「將來?」危野愣了一下,旋即苦笑:「我這種無權無勢又無背景的小人物,進了無量園,無量園便是將來,沒有其他想法。」就算是有,他也不可能說出來。
敖豐道:「也就是說,我餘生要和你一樣?」
危野道:「那不會,您畢竟是聖尊的徒孫,哪是我能比的,有葉先生在,說不定你哪天就出去了……」
他在那寬慰,敖豐目光卻留心到了大門方向隱隱有什麼東西趁著夜色快速靠近,靠近後又迅速離開了。
看了看四周,沒什麼異常,安心了,才接著對方的話嘆道:「不用安慰我,我得罪了縹緲閣,這輩子恐怕是離不開了。」
危野笑道:「不會的。」
敖豐:「但願如此,若真能如你所言,危野,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想辦法把你也調離此地。只要我有機會,我會找個辦差的理由把你也給調離出去。」
危野頓時心生一絲期待,「若真能如此,危野定為先生效犬馬之勞。」
敖豐不管他說的算不算,根本沒考慮那麼長遠,說出那種話是有意為之,即要轉移對方注意力,也的確是想讓對方心存一絲希望,有希望才能寬容他輪值時的一些小動作。
「希望咱們都能有這機會。」敖豐說著與他擦身而過,慢慢踱步到了門口,留心觀察了一下,發現自己扔出的那棵打了結的草已經不見了,應該已經被取走了。
而草叢中卻多塊石頭,長條狀的石頭,這麼大?敖豐暗暗罵娘,這麼大的石頭他怎麼可能帶的進去?
一夜過去,他本以為這趟輪值已經不可能再有機會接觸到外面那塊石頭,估計要等到下一班再看。
誰知臨近天亮之際,已經快交班了,外面突然又來了一波人。
陣門開啟,值守樓內的一群人出去之際,他也跟著走了出去。
當然並未從門口走開,就往門側外面一站,還是守門的樣子,那石頭就在他腳下。
敖豐迅速四顧之際,發現門內的危野有些愕然地看著自己。
敖豐立刻對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另一個方向。
危野扭頭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緊急環顧四周的敖豐足尖一鏟,那塊長條石頭直接順進了他的長袍下擺中,隱瞞其間。
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相當的果斷。
外面的來客和裡面出來相迎的人已經碰面在了一起交談,危野也回過了頭看向敖豐,一臉茫然的樣子,仿佛在問,讓我看什麼?
敖豐沒有回示,又趁著外面的人交談之際慢慢踱步拐進了陣內,看門巡視模樣,進來後便站在陣門內一動不動了。
他表面看似簡單輕鬆,實則內心緊張到了極點,無比緊張忐忑,一直在留心無量園內警戒樓內的動靜。
他很清楚,每當外面有人來時,無量園內的戒備人員便會緊盯外面的動靜。
他雖然是背擋著鏟石頭的方位,應該有遮掩作用,但不知道警戒人員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動作。
冒然在那個時候動手,是他突然意識到這個瞬間可能是個絕佳的機會,進出雙方人員碰面時應該是警戒人員高度關注來客的時候,可能不會留心無量園內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