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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清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吳公嶺放下手中信,「不是妄自菲薄,而是這人真讓我感覺有些危險,那麼多人都制不住他,讓他衝破重重險阻而崛起,這就已經說明了問題。當初你們說服他南州出兵,我才起兵造反,結果被他擺了一道,差點沒被他給坑死,幸好我反應快才躲過一劫……我戎馬半生,對危險的警覺性還是有一點的。」
「他如今是紫金洞的長老,手上捏著燕國最精銳的人馬,對燕國軍方的影響力非同小可,連燕國三大派都要看他幾分臉色,不敢輕舉妄動。趙國是怎麼亡的,和這傢伙有脫不了的干係。不久前,我剛收到消息,他好像又在和燕國三大派對著幹,把北州給血洗了一趟,徹底掌控了北州。此人如今可謂是位高權重,我宋國又在燕國邊上,不得不防!」
惠清萍指了指信,「那你是個什麼意思?」
吳公嶺:「這種人很危險,被盯上了就要小心。沒必要得罪,也要適當掌握分寸,別被他輕易給纏上,他突然向你示好,也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你先交往著看看他想幹什麼。」
……
雲濤雲海,山頂古松下,宇文煙負手而立,昆林樹來到行禮。
「來了。」宇文煙轉身,微笑著看著他,心中感慨,居然修煉成了天火教三代以後再無人練成的《天火無極術》,可惜不是自己的親傳弟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是自己親傳弟子的話,恐怕又不會有修煉成至高秘術的機緣,不到長老的級別怕是沒機會觸及秘術,有自己這個掌門師尊在,閉關十年冒險修煉秘術的事情也不太可能發生。
對此,他也只能是感慨,時也命也!
昆林樹恭恭敬敬道:「不知掌門召見,有何吩咐?」
「前段時間,縹緲閣召集各派掌門……」宇文煙把聖境的事不疾不徐道來。
第九一八章 就說我不在
聽完,昆林樹明白了,知道師傅擔心的事應該是來了,否則掌門不會把自己給單獨喊過來說這事,遂問道:「可是要弟子前往聖境歷練?」
直接問出來了,倒是讓宇文煙目光略凝,審視著他。
人所在的位置不同,著想的事情也不同,宇文煙畢竟是天火教的掌門。
多少代之後,後人會說起某某任掌門是誰誰誰,為天火教做了什麼,有幾人會記得當時的長老是誰?
所以掌門的想法和下面的長老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雖然都希望天火教好,但掌門和長老的職責不同,擔負的責任也不一樣,一個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一個要統攬全局。
天火教好不容易出了個練成《天火無極術》的弟子,站在他宇文煙要肩負門派歷史責任的角度,他是不希望昆林樹去聖境的,有重點培養一二的想法。
可是這次,沒人站在他這一邊,所有長老都拿門規說事。
關鍵是整個門派高層一個幫昆林樹講話的都沒有,令他拿話平衡兩邊的餘地都沒有,他也不好硬頂門規,他掌門一個人跑出來硬拗門規算怎麼回事?
宇文煙嘆道:「昆林樹,你知道的,禁地閉關弟子出來後,都要有所承擔,尤其是你閉關十年,十年間你沒有為門派做任何事情,門派則是全力支援了你十年,按門規,若有重任,你必須要出來承擔。」
昆林樹:「弟子明白,願遵宗門法旨。」
宇文煙:「你如果不想去,我也可以給你個機會,你抓緊時間準備一下,醞釀一下說辭,我在門內組織一場辯論,你只要說的有理,我會站在你這邊說話的。你只需揪住一點,為門派承擔責任不一定非要去聖境……明白嗎?」
他希望昆林樹明白,不是他不想幫他,而是要有個幫他的由頭。
昆林樹默了默,「不用辯論,該弟子承擔的,弟子願意承擔,不會迴避,弟子願往聖境。」
宇文煙皺眉,「看來我不該找你,應該先找你師傅。」
昆林樹:「去聖境前,弟子有一請求。」
這傢伙怎麼這麼執拗?宇文煙眉頭緊鎖,問:「什麼請求?」
昆林樹:「弟子當年敗在牛有道的手上,令門派蒙羞,弟子苦修十年,為的就是為門派雪恥!」
宇文煙沉聲道:「你想和牛有道再打一場?」
昆林樹:「是!」
宇文煙:「你知不知道牛有道如今的身份地位?」
昆林樹:「弟子知道。」
宇文煙:「你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你沒有資格和他打,堂堂紫金洞長老怎麼可能跟你拼命。」
昆林樹:「弟子不是跟他拼命,只是想再挑戰他一次!」
「挑戰?」宇文煙寒著臉,「笑話!你去挑戰紫金洞的長老,憑什麼?你換個角度想想,換了是紫金洞來個弟子挑戰我天火教長老,能答應嗎?他連我派長老的面都休想見到!」
昆林樹:「正因為弟子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才懇請宗門幫弟子,有宗門出面,事情應該會簡單許多。」
「荒唐!好了,宗門不可能幫你幹這種事情,此事休要再提。你還是準備一下辯論的事吧,具體的本座會與你師傅商議。」宇文煙言畢甩袖而去,閃身走了,不與他多言。
眺望蒼山雲海,昆林樹面有痛楚之色,他知道掌門說的沒錯,他若找上門去,別說什麼挑戰,只怕連牛有道的面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