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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樹默默道,是啊,我特麼整個人都有點斯巴達了啊……
這要放平時有人跟呂樹這麼說的話,呂樹指定就飈了,他還是更喜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
這群大叔大媽知道他們想要去奧爾比亞的聖保羅大教堂看看,原本的目的地也是那裡,結果現在呂樹忽然笑了笑放棄追問,他意識到現在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有無數個溫暖的人想要幫助他。
每當他覺得世界有點討厭有點冷漠的時候,總會有這樣一群溫暖的人出現。
卡洛兒虛弱的靠在呂樹身上,她並不在乎會去哪裡,身體越來越虛弱了,窗外的風倒灌進來都好像有些感知不到了。
她忽然迎著風說道:「呂樹,我昨晚做夢了。」
聲音輕的像是把世界的音調閥門都關小了一些,呂樹耳朵里只能聽到她的聲音。
「夢到什麼了?」呂樹平靜問道。
「我夢到了一個家,關上門,回頭就是大大的占了半個客廳的沙發,燈光很暖,還有個小小的吧檯。廚房裡的煲鍋咕嘟咕嘟的響,湯的味道忽悠飄出來帶著鈍鈍的香氣。」
「天就快暗下來了,城市裡像是掛起了燈籠,突然咔噠一聲門開了,你帶著一身冷氣進來笑著說『我回來了』,我走過去擁抱你,就像抱住了整個世界。」
「我有點害怕,永恆之槍碎裂的聲音像是來自深淵溝壑里一樣,但我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隨著那碎裂的聲音響起,好像我也……」
說到這裡,卡洛兒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呼吸悠長卻又虛弱。
呂樹的拳頭漸漸握緊,這些話,有點像是在告別……
此時剛剛上岸來到奧爾比亞的陳祖安和曹青辭等人沉默的看著撒丁島的居民在不停奔走,總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那些居民走上街頭似要打算狂歡,將整個世界變成一片熱鬧的街道。
「他們要幹什麼?」陳祖安愣愣地說道:「會不會是我們上岸的方式不對?要不要我重新回去上來一次……」
噗通!
過了十多秒陳祖安濕漉漉的重新爬上來衝著曹青辭咆哮道:「我在開玩笑你懂不懂?!你知道什麼是玩笑嗎?」
曹青辭沒有理他,她盯著人群中一個人說道:「跟著他也許可以找到答案,別掉隊。」
然而話剛說完她就看到陳祖安已經帶著成秋巧和韓游朝那個人沖了過去,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陳祖安和成秋巧一前一後夾擊之下打暈了。
陳祖安趁著混亂把這人塞進了垃圾桶里,陳祖安洋洋得意的亮了一下自己手裡的白色耳麥:「現在我們可以弄清楚他們到底有幹什麼了。」
曹青辭沉默了半晌:「你聽得懂他們說什麼嗎?」
陳祖安放到耳邊聽了一下,烏哩哇啦的都是德語,他哈哈大笑起來:「好尷尬啊!」
曹青辭決然走進狂歡的人流里:「跟著這些居民,早晚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跟上。」
……
卡洛兒睡著了,睫毛不時顫抖一下,呂樹看向窗外,白雲也在不停的向後倒退。
三十分鐘後,呂樹忽然聽見不遠處響著貝斯、吉他、架子鼓的轟鳴聲,那裡人潮鼎沸。
呂樹愣住了,這群大叔大媽竟然是把他們帶到了……音樂節的現場。
後方車輛里有人拿起電話撥打出去:「我們現在在奧爾比亞的南部,沒有跟丟目標。」
這個時候幾乎是整個匯聚在撒丁島北方的修行者都開始朝奧爾比亞靠攏,像是海里的鯊魚隔著幾十公里都能嗅到血腥味一樣,他們的獠牙銳利。
就像是野獸們的慶典,他們將最終走向慶典里不可或缺的祭品,然後殺掉併吞噬。
然而就在此時,後方一直在跟蹤呂樹的車輛眼睜睜的看到前面的皮卡一頭扎進了音樂節的人群里,他們幾乎要以為這皮卡車隊是不是瘋了竟然隨便撞普通人,不想活了嗎?
可是那仿佛正在聽音樂的觀眾如潮水般排開,剛好流出一條道路來放皮卡車隊通過,而後又迅速合上,將後方跟蹤的車輛全都堵在人牆之外。
這一幕猶如早就排練過一般,後方跟蹤呂樹和卡洛兒的人就像是在看一場荒誕的話劇!
這麼多人,怎麼能夠這麼默契!
「他們要幹什麼?」跟蹤者有人憤怒地吼道,這一幕讓他很不安,仿佛馬上就要丟失目標一樣。
第705章 爆裂鼓手
抬頭間他們赫然發現,台上的鼓手正冷笑著望向他們,鼓點密集而又爆炸,而人群則隨著鼓點的節奏移動。
「阿圖羅!」跟蹤者隊伍里有人看到那名鼓手的時候小聲說道:「是他在操控一切。」
「通知所有人,包圍這裡。」有人冷笑道:「撒旦親至,就算是阿圖羅在這裡又怎麼樣?」
阿圖羅頭髮向後梳成一股,下巴上的胡茬有一種獨特的中年男人魅力,對方就像是行走在荒原上的藝術家,身體裡充滿著爆炸的力量。
台上的阿圖羅忽然對準話筒,主唱的歌聲慢慢落了下去,只聽阿圖羅笑道:「我們的客人已經到了,這場表演,我們卡特爾站在正義的這一邊!」
台下歡呼聲響起,撒丁島萬民狂歡!
跟蹤者們在人群之外冷冷的看向阿圖羅,雖然他們驚訝於卡特爾竟然一反常態不再中立,但是面對諷刺與嘲笑他們卻不敢還口,阿圖羅的實力一直很神秘,沒人知道對方到底強到什麼程度了,反正不是他們這些蝦米可以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