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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月洛無語,心裡竟生出幾分嗔怪之心,可是這種嗔怪,再不是從前的那種冷漠了,雖然心裡有些小小的不悅,可是內心深處又不免覺得眼前這個傢伙有點兒冒失,有點兒天然呆,可是姓子似乎不錯。
一個經歷過世面的女人最心儀的丈夫自是那種遇事時能頂天立地,可是尋常時卻又有些冒失的男人。只有膚淺的女子才會滿心琢磨對方是否生得英俊,又或許有滿腹的學問。
所以往往前者幸福,而後者卻總是遭遇不幸。
這傢伙這個樣子,朱月洛便決定不理會他了。
柳乘風似乎也不知下一句該說什麼,搜腸刮肚了很久,才想起來,公主殿下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便不由問道:「你用過飯了嗎?肚子餓不餓?可惜這裡的酒菜已經涼了,不如叫人熱一熱送來吧。」
朱月洛不做聲,和方才的健談判若兩人。
柳乘風頓時感覺不妙,道:「看來是不餓了,是了,你是周王之後,周王的封地是在開封,開封我還沒有去過,不知是什麼樣子,那兒好玩嗎?」
朱月洛想到開封,竟是勾起了心事,更加沉默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新婚燕爾
見朱月洛不說話,柳乘風頓時有些惱了,又耗了不知多少時辰,夜已經深了,柳乘風打了個哈哈,滿是倦意,再拖延只怕也拖延不成了,索姓橫了心,對朱月洛道:「該睡了,咳咳」
他咳嗽一聲,藉以掩飾掉心裡的尷尬,隨即走過去揭開紅蓋的一角。
這個時候就好像是中獎一樣,話說柳乘風在前世,中過最大的獎便是飲料的再來一瓶,現在揭開蓋子,這蓋子後是謝謝品嘗還是錯了,應當是這蓋子之後是國色天香,亦或是個滿臉麻子五官模糊的東施,結果就要揭曉。
說柳乘風完全不緊張,那是假的,雖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揭新娘頭蓋子了,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個花瓶,若是晶瑩剔透、美麗無暇,那也足以讓人賞心悅目,更何況這是將來要一起朝夕相伴的妻子?
朱月洛此時也是緊張無比,柳乘風的相貌在南昌已經不知讓多少人繪聲繪色地描述過,想到那些人對柳乘風外觀的形容,她實在有些害怕,害怕在自己面前出現一個滿口黃牙,眼若銅鈴的男人,生得丑也沒什麼,可要是讓人看得厭惡,就是另一回事了。
紅蓋子輕輕一拉,隨即順著鬢髮滑下來,朱月洛睫毛顫顫,眼睛不敢抬起來直視,倒是她這微微寰首的樣子在這紅燭之下很有幾分别致的媚態,柳乘風瞧了朱月洛一眼,略略有些失神,坐在自己面前的竟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不過他不是那種一看到美女便鼻血直流的人,或許對那些大山里一輩子沒有見過女人的柴夫會有效果,可是柳乘風在前世,那光怪的各種螢屏之下,什麼樣的美女沒有見過?整過容的,ps過的,俱都是完璧無瑕,因此見了朱月洛,也只是覺得有一些微微的愕然而已。
「相貌十分,還算滿意。」
柳乘風在心裡很無恥地打了分數,倒是沒有中大獎的喜悅,只是覺得鬆了口氣。
朱月洛抬眸,終於瞥了柳乘風一眼,不禁呆了一下,隨即俏臉微變,不禁道:「是你?」
柳乘風不禁好笑,道:「莫非殿下在哪裡見過我?」
朱月洛只是抿抿嘴,搖搖頭,倒是依稀記得上次在閣中倒是撞到過柳乘風一次,那時看不清,見他為碧兒扶骨,並沒有太多印象。
柳乘風與她想像中的實在是千差萬別,這個傢伙的年紀瞧上去也不過雙十,和她想像中的鬍子拉碴的樣子大不相同,眉目清秀,既不兇惡,也不讓人覺得討厭,那一雙劍眉使得這個傢伙多了幾分英武,朱月洛沉默了片刻,不禁失笑了。
柳乘風自認自己長得應當不是很滑稽,至少有生以來還沒有人見過他就失笑的,不由問道:「殿下何故發笑?」
朱月洛自然不能說出來,總不能說,在南昌那邊,大家都說你是個黑旋風李逵吧。只是道:「我的腿有些酸麻,能能扶我起來嗎?」
你妹的,這很明顯是一個暗示啊,柳乘風此時也不再扭捏什麼,將她扶起,手觸到她的肌膚,雖是隔著一層薄紗,仍然能感受到滑嫩,朱月洛微顫顫地站起來,不由吁了口氣,努力活絡幾下才感覺舒服了一些,紅著臉致了謝,隨即又蹙眉道:「今兒就是清早吃了些糕點,到現在還沒用過飯,夫夫君肚子餓嗎?」
柳乘風明白她的心意,這個公主似乎心機很深,明明是她肚子餓,卻是問自己餓不餓,不過那一句夫君倒是讓柳乘風醒悟過來,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如今二人已經成婚了,他此時也想起了做丈夫的責任,立即出去喚了個人來撤下酒菜,讓廚房那邊熱一熱再送上來。
酒菜重新送來,一對新婚夫妻相對而坐,燭光冉冉,朱月洛的臉色上滿是羞赧,啟了啟朱唇,鼓足勇氣道:「月洛自幼喪母,雖是天潢貴胄,可是從未受過什麼寵愛,往後既是嫁給了夫君,便嫁雞隨雞,並沒什麼怨言,也不指望夫君疼愛,只是希望夫君能將月洛當作妻子看待,月洛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至於月洛這公主的身份,也請夫君不必有什麼忌諱,月洛聽說夫君此前就有妻子,月洛也絕不敢以公主的身份挑起內府的爭執。」
朱月洛給人的印象很率真,不過柳乘風也是經歷過事的人,知道她的這種率真帶著某種心機,此時這種情況,率真對朱月洛有好處,畢竟她是新人,剛剛進門,說出這番話,才能讓她在這裡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