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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不由嘻嘻哈哈的道:「讓太后盼我和公主的孩子,倒不如盼自己的孫兒。」
朱厚照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是嗎?朕還早著呢。」
朱厚照說出這種話,讓柳乘風心中一動,事實上朱厚照早就有了太子妃,身邊也有不少妃子,按理說,就算概率再低也該有個孩子了,他依稀記得,歷史上的朱厚照似乎沒有子嗣,莫不是柳乘風偷偷看了朱厚照的臉色,此時的朱厚照也顯得有些尷尬,他陡然明白,別看這個傢伙總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只怕心裡比自己還要著急,自從納妃到現在,他臨幸的女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可是這麼久都不見有龍種,也難怪朱厚照此時提及此事也有些不喜了。
柳乘風便不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沒有子嗣這種事無論對於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很羞於言說的事,柳乘風呵呵一笑,道:「陛下,天色已經不早,到時這裡只怕要水泄不通,微臣回來就是想和陛下說幾句話,說幾句話也就知足了,多則一年少則半年微臣還要進京,給朝廷上賀表進歲貢,到了那時,咱們有的是時間相聚,陛下,微臣要告辭了。」
朱厚照拉著柳乘風的袖子,不舍的道:「柳師傅,離了你,朕有時候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乘風正色道:「陛下不要做這姿態,想想看,這億兆百姓盡皆將福祉託付維繫在陛下身上,陛下這番話若是傳出去,天下人會如何想,陛下乃萬乘之君,任何人都離不得陛下,可是身為天子,陛下可以割捨任何人才是。陛下,微臣告辭了。」
柳乘風之所以急著走,是已經看到李東陽等人正上氣不接下氣的趕過來,他不願意再多說什麼,也省的這些人出言不遜。
他接過了身邊高強為他牽來的馬,翻身上去,朝朱厚照揮揮手,正色道:「陛下,後會有期。」
朱厚照木木的看著柳乘風,道:「上貢時,一定要來。」他似乎又想起什麼,道:「劉伴伴」
劉瑾站出來,道:「奴婢在。」
朱厚照道:「替朕送一送柳師傅,朕朕只怕也該回去了。」
劉瑾嘿嘿一笑,道:「是。」
朱厚照又重新鑽入了轎子,這一次他平靜了許多,還未等李東陽等人趕過來便吩咐抬轎的侍衛回程,大家見皇上進了轎子,自然也不便久留,於是所有人呼啦啦的全部擁簇而去。
李東陽深深的看了坐在馬上的柳乘風一眼,似乎想上前說幾句話,可是又顯得有幾分猶豫,最後搖搖頭,只得尾隨著這隊伍打道回宮。
在深宮裡頭,張太后已經得知了消息,想必等陛下回宮時,自然有一番處置。
聖駕一走,街上終於恢復了熱鬧,其實這裡早已堵了幾條街,可是誰也不敢衝撞聖駕,所以都在耐心等候,此時一見聖駕不見蹤影,朝陽門又恢復了往常的熱鬧,柳乘風騎在馬上撥馬要走,你馬下的劉瑾嘿嘿一笑,對柳乘風道:「楚王殿下,陛下吩咐奴婢送您一程,陛下對殿下的恩寵實在是」
他想說幾句馬屁話,柳乘風這才注意到了劉瑾,笑著打斷道:「實在是什麼?恩寵二字,本王不愛聽,是了,劉公公,你若是不在這裡,我倒是忘了做一件事。」
劉瑾嘿嘿一笑,道:「怎麼,殿下有什麼吩咐?」
他開始還在笑,可是接下來,馬鞭便在空中如銀蛇一般抖了抖,隨即狠狠朝他的面門摔落下來,柳乘風手持馬鞭,狠狠的抽在劉瑾的臉上,這一下既猝不及防,下手又是狠毒無比,劉瑾來不及用手去遮擋,這一鞭子便狠狠的抽在他的腦門上,一條猩紅的血痕落在劉瑾的上額,鮮血泊泊而出。
劉瑾連忙捂住了自己額頭,血還是從他的手縫中滴淌出來,劉瑾痛的大叫,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可是打他的是柳乘風,他卻又不能叫罵,好不容易忍住痛,捂著頭對柳乘風期期艾艾的道:「殿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坐在馬上的柳乘風扶繩笑了起來,不屑的看了劉瑾一眼,淡淡的道:「沒什麼意思,就是心裡高興,想賞你一鞭子,哦,對了,小心伺候皇上,若是這宮裡有誰敢不老實,你記著本王的話,若是敢稍稍有什麼不規矩,仔細自己的皮。」
說罷,柳乘風呵呵一笑,勒馬而出。
其餘一些侍衛紛紛追上去,也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劉瑾居然是忍著痛送他們離開,柳乘風等人離開的時候,劉瑾的臉上居然還掛著笑,雖然那額頭上的痛楚讓他的腦子都要炸開,可是他那招牌似得笑臉仍然掛著,一直等到柳乘風等人的身影越來越遠不見了蹤影,那笑臉才漸漸的扭曲,變成了憤恨和怨毒。
劉瑾從腰間掏出了手巾,用手巾捂住了傷口,隨即他舔了舔唇,森然一笑,嘴唇輕動,似乎是在說:「等著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看你能跋扈多久。」
只是這時候,柳乘風已經勒馬一路南下,在半個時辰之後追上了自家的車隊,重新坐回了車廂里,那太康公主也鑽了過來,與柳乘風同車,太康公主眼睛眨了眨,朝柳乘風道:「見到皇上了嗎?」
柳乘風點頭道:「自是見到了,他還讓我向你問好呢。」
太康公主不稀罕的冷哼一聲:「他會問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
柳乘風正色道:「我誆你做什麼,他還說,太后現在鬱鬱寡歡,若是我們能生個孩子,或許可以讓太后歡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