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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矢口否認,可是又覺得太過違心,先是搖搖頭,最後只是嘆口氣,道:「未必是什麼有意,總是覺得怪怪的,太康公主和我也算是老熟識,現在見她要嫁了,心裡不舒服罷了。」
溫晨曦體貼地道:「心裡不舒服就是有意嘛,你也不必瞞我,說句實在的話,你要是真要娶個女人過門,我和月洛心裡卻是不喜的。可你若真是對太康公主有意而鬱鬱不樂,我和月洛心裡卻也不太好受,不過現在太康公主即將下嫁,已成了定局,夫君還是想開些的好。」
柳乘風只得哭笑,點頭道:「你們這麼說,我倒是無地自容了。」
朱月洛去斟了茶來,一邊遞到柳乘風手裡,一邊道:「只要夫君待我們好,其他的,我們能說什麼?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溫姐姐說的那樣,這宮裡是鐵了心,你也不要對太康公主有什麼非分之想。」
柳乘風無言以對,想不到自己這麼點小心思,竟是被人一下子看穿了。他不由苦笑,道:「是,是,夫人們說的都對,是夫君萬死,我我去睡覺了,且等一等,我先摸摸自己孩子再回房去。」
宮中對婚事的籌備已經差不多了,雖然是時間倉促,可畢竟是皇家,所以事情很快就籌備了下來,江府那邊在宮裡的協助下也已經有了模樣。
此時是七月初一,一大清早,各家命婦們都起了個早,迎親的轎子沒這麼快去,所以男賓們倒也不急,倒是女眷們得先入宮,協助把出嫁的事辦的妥帖了,一頂頂轎子便都往午門那邊涌過去。
柳乘風卻是一大早到了北鎮撫司,對於這個婚禮,他的態度很簡單——漠不關心,讓他興匆匆地跑去送太康公主出嫁,他實在沒有這個興致。
卯時三刻。許多人還在司吏房點卯,柳乘風則是獨自坐在值房裡頭,李東棟也是到了,陪著柳乘風說話,李東棟明顯地感覺到,柳乘風的心情很不好,有一種不耐煩和厭倦,他只得撿了幾句好聽的話,絕口不提宮裡的事。
柳乘風抬眸看了李東棟一眼,問他道:「案子查得怎麼樣,還是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嗎?」
李東棟道:「消息倒是有一些,不過大人已經過目了,是了,還有一些關於徐宏的消息,我這邊正好帶了來,請大人過目。」他滿是遺憾道:「只是可惜,裡頭也沒什麼重要的信息,在這個徐宏的身上,似乎查不出什麼。」
柳乘風接過了奏報的條子,仔細看了一眼,眼中卻是掠過了一絲狐疑,他將這條子放下,陷入沉思起來,總覺得自己抓住了點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抓住,他將條子收起來,道:「這案子再查不出來,如何給弟兄們報仇雪恨,要抓緊一些。」
李東棟頜首點頭。
說話之間,卻是陳鴻宇到了,陳鴻宇進來,道:「大人所要的消息終於到了,請大人過目。」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柳乘風剛要問陳鴻宇那邊的事辦得如何了,想不到這陳鴻宇倒是先來了,柳乘風站起來,道:「拿來我看。」
陳鴻宇將一沓情報放到柳乘風的書案前,柳乘風屏住呼吸,開始一份份地看起來,有時皺眉,有時沉吟不決,似乎這文書里的每一個字,他都要嚼爛吃盡了才肯放過一樣。
良久之後,柳乘風才將所有的消息看完,將一沓文書壓在手裡,道:「這些消息都無誤嗎?」
陳鴻宇正色道:「肯定是無誤的,這一次出動的都是精兵強將,應當不會出什麼差錯。」
口裡雖然說無誤,可是陳鴻宇還是加了應當兩個字,顯得還是有些不自信。
柳乘風眼眸一閃,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他冷冷地敲了敲案牘,道:「若是消息無誤,那麼這兇手只怕有眉目了。」柳乘風頓時又變得有些急切起來,他喚了李東棟道:「快,叫人去備車,讓高強他們做好準備,我要立即入宮面見皇上,若是再耽誤,只怕時間來不及了。」
☆、第六百八十七章:你死,我才能活
此時,在坤寧宮裡,已經在這裡集結了不少命婦,宮裡一派熱鬧,朱佑樘來這裡坐了一下隨即便走了,張皇后則是穿著禮服,被無數的命婦擁簇著正說著話。
現在該準備的其實都已經準備好了,眼下要做的便是等迎親的隊伍來,皇上那邊還要在朝殿裡接受一下百官的朝賀,而後這公主才算真正的下嫁。
對於這門婚事,張皇后是極為滿意的,可是想到從此之後公主將與自己分開,一個在宮裡,一個在宮外,高高的一堵宮牆阻隔,這心頭肉也將成為別人的妻子,不免有些心裡發酸。
坐在一邊的朱月洛看出了張皇后的心思,不免握住張皇后的手,低聲安慰道:「母后,公主能尋這麼個好人家,據說自幼便詩才驚艷四座的才子,實在可喜可賀,不知多少人羨慕呢。女兒大了難免要出嫁,母后該當高興才是。」
張皇后不由莞爾笑了,她當然知道朱月洛是在安慰她,忙道:「是,你說的有道理。」她看了朱月洛一眼,又道:「不過你也嫁得好,比太康公主也不遑多讓,你瞧瞧你,都比從前胖了。」
「呀」朱月洛頓時有些吃驚,道:「哪裡胖了,母后這麼說,倒是讓我往後再不敢隨意吃東西了。」
張皇后抿嘴笑了,隨即抬眸,問道:「一品夫人溫晨曦何在?為何不見她?她不是隨你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