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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泓宇將他的銀子打開,怒喝道:「誰要你的臭錢。」
「老陳」柳乘風這時候話了,慢慢走過去,制止陳泓宇的下一步動作,這土財主的動作,都他的眼裡,見這傢伙如此心急火燎,柳乘風竟生出了幾分同情,將陳泓宇拉開,隨即溫和的對這土財道:「這般心急火燎的,莫非是家裡出了大喵事?你說個理由出來,若是有道理,我就讓你先渡河。」
土財畏懼的看了柳乘風一眼,猶豫了片刻,才道:「小人是廉州人,所以所以」
聽到廉州二字,柳乘風來了興趣,道:「廉州怎麼了?」
土財主驚愕的看了柳乘風一眼,道:「公子竟是不知道?這麼大的事兒哦,是了,公子是外地人,想必是不知道的,實話和你說了,廉州如今已經被朝廷拿去給一個什麼萬戶侯做了封地,從此以後,廉州府的賦稅都要交給萬戶侯,而不是朝廷了。」
柳乘風淡淡一笑,道:「這又如何?」
「哎」土財吁了口氣,似乎想不到柳乘風竟是對這廉州的事一無所知,可是看到邊上凶神惡煞的陳泓宇還是耐下心來解釋道:「公子,小人廉州略有些薄田,千來畝而已,原來呢,這些賦稅只交給朝廷一些就是了,若是再能將這些田地掛到有功名的秀才名下,說不準一粒穀子都不必上繳永歸不朽全文閱讀。不過這一次,卻有了麻煩,想想看,官府可以對田賦無所謂,反正收上來也是給朝廷的,可是現這廉州成了萬戶侯的地頭,人家還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說不準兒,到時候還要加賦也是未必,所以大家得了消息,現都趕著回去把這田地都掛別的名下,將來好應付那萬戶侯。」
柳乘風不禁道:「應付?怎麼個應付法?」
土財道:「這個簡單,靖江王你可知道?靖江王那邊已經放出了風聲,只要有人肯將田地掛他們的名下,每年只需交一些份子錢,就可以保我們無憂。」
靖江王
柳乘風倒是知道一些,這靖江王乃是廣西的藩王,說起這個藩王世系,還得從洪武開國時說起,朱元璋的侄孫朱守謙被敕為靖江王,就藩桂林,如今已經廣西生根芽,傳了整整四代,不過這靖江王已經屬於旁系宗室了,與宮裡走的並不近,因此北京城名聲並不大,早就被人遺忘,可是這廣西,靖江王系卻是枝繁葉茂,這廣西,從親王、到郡王、公爵、侯爵卻是不少。
大明施行的是世子襲爵,次子遞減爵位的制,這就是說,一個靖江王系,就足以弄出一群吃閒飯的貴族。
這靖江王如此做,其實也很好理解,畢竟名下的土地越多,對他們越有利,廣西和粵省畢竟不是什麼富裕的地方,和其他的藩王比起來,靖江王確實有點兒不太起眼,可是不太起眼,不代表他們好招惹,所以許多貴族通常的做法是,將富戶的土地掛到自己名下,讓這些富戶像自己繳納糧食,這點錢,當然要比朝廷的賦稅要低一些,以此來逃稅。
前幾年,皇上為了這個事,也曾特地委派了欽差去各省清理,畢竟下頭的藩王兼併的土地實太多,本來朝廷就給了他們藩地,他們還不知足,偏偏還要侵占朝廷本該有的稅賦,朝廷可以向尋常的農戶收稅,可是總不能像藩王們收稅,清理了幾次之後,藩王們也確實收斂了許多,再不輕易做這勾當了。
而廉州就不同了,廉州這邊,反正朝廷已經不管了,來的是柳乘風,柳乘風既不是親王,又不是宗室,僥倖得了這麼塊封地,他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所以柳乘風人還沒到廉州,廉州這邊就已經有人造謠了,都說這柳乘風是刮地皮的狠角,只怕到時候就藩,少不得要狠狠的刮幾層油水去,廉州的土財主們一聽,也都嚇住了,緊接著,靖江王府這邊也放出風聲,開始收容這些財主,辦法很簡單,讓這些人的土地掛到王府的名下,如此一來,柳乘風膽子再大,難道還敢把手伸到靖江王府上頭去?而地主們只需給予王府少量的錢財,就可以逃避柳乘風的稅收,如此一算,卻還是一舉兩得的美事超級開頭無彈窗閱讀。
眼前這土財,原本廣州里走寓公,聽了家裡傳來的消息,也是嚇了一跳,心急火燎的往廉州跑,就是想將自己的土地,快轉到靖江王府,以此來逃避稅收。
這種事對廉州的地主來說,可以省下一大筆的開銷,而對靖江王府也能得到許多的好處,偏偏虧本的就是柳乘風。
柳乘風傻眼了,老子還沒到廉州,居然就有王八蛋把主意打到老子的頭上,這這算怎麼回事?
其實廉州這點兒田賦的收入,柳乘風壓根就瞧不上眼,手裡有聚寶樓,還乎這麼點兒小錢,可是不乎是一回事,被靖江王府當傻子看又是一回事,柳乘風不是傻子,他生氣了。
見柳乘風臉色陰沉,這土財也是張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心裡好好的想了想自個兒方才的話,覺得沒有哪一句刺激到這公子才是,他生氣個什麼?
柳乘風淡淡的對這土財道:「你也不必這麼急著回去了,回去了也沒有用,逃稅是違反大明律的,朝廷有明的規定你知道不知道?」
若是換了別人這麼說,這土財多半要笑了,還明規定,這事兒早就不鮮了,這公子未免太迂腐了一些,可是這土財不敢笑,只好苦著臉道:「這個這個」
柳乘風淡淡的對他道:「記著,我叫柳乘風,若是你回了廉州,遇到親朋好友,好將我的話傳達一下,告訴他們,他們的稅我收定了,本字僅由友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