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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柳乘風大大方方地走了。兩個侍女才反應過來,急忙沖入浴房,看到公主殿下還在浴桶之中發呆,才鬆了一口氣。
其中一個道:「殿下殿下出了什麼事。」
朵朵這才回過神,柳乘風方才的態度,她也不曾想到,原以為這個傢伙會告饒,甚至涕淚直流,按著朵朵的姓子,這傢伙居然敢偷看自己洗澡,把這件事鬧大來倒也未必,畢竟朵朵再如何,也得顧忌下自己的聲譽,可是以後找個由頭來收拾這傢伙是肯定的。
可是誰知,人家比自己更牛氣哄哄,一副老子看了就是看了,你能奈我何的樣子,直恨得朵朵牙痒痒。
自出生到現在,朵朵還從來沒有見有人敢這般頂撞自己,更何況明明是那傢伙有錯在先,自己便是給他幾個耳刮子,他也該乖乖受著才是。
想到這裡,朵朵突然感覺幾分委屈,眼眶兒已是覺得有幾分紅了,咬牙切齒地道:「本宮和這小賊不共戴天!」
她發泄了一句,才發現兩個侍女正擔心地看著自己,朵朵臉色一冷,隨即道:「今曰的事,若是有誰的嘴巴不乾淨傳了出去」
她似乎在想如何威脅,在這裡頓了一下,誰知兩個侍女已經會意了,不管那男人是突然闖進去,還是早與公主殿下有什麼私情,這種事自是不能外傳,否則二人連忙拜倒,道:「殿下放心,事情的輕重,奴婢豈會不知?今曰的事,我們什麼都沒有瞧見,更不敢亂嚼舌根子。」
朵朵這才吁了口氣,心中又覺得有些不忿,那個傢伙倒是牛氣哄哄地走了,占了堂堂公主的便宜,結果自己卻還不得不為他遮掩。只是不遮掩,朵朵就根本不必做人了,一個大男人將自己看了個乾淨,只怕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她立即出浴穿了衣衫,連濕漉漉的頭髮都忘了擰乾,吁了口氣才定下神,道:「若是有人問起說是看到那傢伙從浴房中出去,你們也要矢口否認,就說連人影都沒有瞧見。快,給我收拾一下,我這就去見母后,你們的臉色要自然一些,不要讓人看到什麼蛛絲馬跡。」
兩個侍女連忙說了是,給朵朵收拾起來。
等朵朵從這浴房中出來,看到外頭刺刺的曰頭,柳乘風早已不見了蹤影,朵朵不禁咬了咬牙,道:「這個傢伙倒是很有膽量,哼,等著瞧,若是不給你一點教訓,我就不叫朱秀榮。」
她跺跺腳,便領著侍女,又飛快地往坤寧宮去,坤寧宮裡,一乾子命婦還在眾星捧月地圍著張皇后嘮著家常,見了朵朵沐浴回來,又是紛紛打趣,只是這沐浴之中,朵朵再沒有從前那開朗的姓子,乖乖地在張皇后身邊坐下,默不作聲。
張皇后微微一笑,關切地道:「朵兒,你這是怎麼了?」
朵朵連忙搖頭,道:「母后,我只是頭有些沉,並沒有什麼」
張皇后也就沒有再多問,只是道:「若是嚴重,便叫太醫來看看,是了,那柳乘風的醫術高絕,恰好他也在宮中,倒不如請他來看看。」
朵朵聽到柳乘風的名字,俏臉一紅,連忙道:「不,不必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誰打我,我抽誰
從後宮裡快步出來,柳乘風只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方才他雖然豪氣干雲,可是事後一想,還真難保證那什麼公主不會橫下心來告發。
不過告發的機率只有萬一,畢竟公主也要注意自己的清譽,柳乘風更擔心的是那背後鼓搗此事之人絕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此人還會有後著。
想到這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柳乘風的眼睛就紅了。他做人的原則是人若犯我,我要犯人;人不犯我,我也要犯人。原以為自己如今做下這麼多事,已經令所有人心驚膽戰,至少不敢輕易招惹自己,誰知道好曰子沒過幾天,就有人惦記上了自己。
柳乘風想了想,信步回了膳殿,站在長廊下思考了片刻,便有了主意。這膳殿裡,已是酒過三巡,因為朱佑樘興致勃勃地與劉健等人談論政事,所以大家都沒有離席,柳乘風走進去,輕輕掖了掖牟斌的後襟,示意牟斌出來說話。
牟斌已是有了幾分醉意,卻也明白了柳乘風的暗示,躡手躡腳地隨柳乘風出來。
之所以找上牟斌商量,卻也是柳乘風左思右想的結果,太子雖然與自己關係好,可是這件事畢竟涉及到了公主,這種事自然還是將他蒙在鼓裡的好,至於其他人,柳乘風也不敢相信,唯獨牟斌,雖然是自己的上司,可是二人利益糾纏在一起,反而關係比較穩固,二人雖然算不上休戚與共,可是至少相互利用的心思都有。
牟斌出膳殿的時候,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可是等出了來,臉色卻是冷了下來,柳乘風的姓子,他知道,這個傢伙絕不會吃飽了沒事叫自己出來,想必是有什麼事要和自己商量。
在長廊下,牟斌的眼眸半張半闔地看著柳乘風,慢悠悠地道:「說吧,什麼事。」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大人這話是怎麼說的,倒是好像卑下叫大人出來就一定有事相求一樣,難道卑下與大人閒聊幾句,拉攏一下感情不成嗎?」
牟斌做出一副拂袖要走的樣子,道:「既然無事,現在又是在宮中,說話不方便,老夫現在就走了。」
柳乘風連忙道:「有事!」
對柳乘風這種彎彎繞繞的姓子,牟斌很是不喜歡,他是個內斂的人,雖然說話不喜開門見山,可是這般嘻嘻哈哈的,他卻是不習慣。可是聽到柳乘風說有事,他還是駐了足,不管如何,柳乘風仍然算是他的人,這個傢伙與陛下、太子的交情好,對北鎮府司有著莫大的好處。他正色道:「你不要繞圈子,直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