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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大夏見過黃震幾次,對黃震的印象一直不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黃震與亂黨勾連起來。

    劉健道:「這事兒,倒也未必確有其事,可是柳乘風卻是明白無誤的說這黃震與亂黨有關係,現在且不論這個,你我立即入宮,先見了陛下再說。」

    這幾曰京師的天氣總是陰沉沉的,再加上前曰下了一場雨,讓這紫禁城變得濕漉漉的,偶爾有幾處地方,居然還積了水,不過弘治朝就是這樣,皇上節儉,不肯花錢修葺一下,下頭的人也不敢去提,因此一場雨之後,這巍峨的紫禁城,就顯得有點兒黯然無光了。

    朱佑樘的心情和這陰鬱的天氣一樣,變化無常,這一場春雨,下的倒是及時,朱佑樘趁機下了勸農令,接著又去地壇告了天地,隨即又開始忙碌起來,他繼位以來,就定下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到了農桑時節,給得的父母官都要按時將勸農桑的一些消息報上來,下面的官員自然投其所好,推陳出新,弄出了不少勸農的辦法,對這些奏書,朱佑樘看的很是認真,在他看來,朝廷能不能穩定,府庫能不能豐盈,最緊要的一點就是農桑,這事兒得抓緊,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一年之計在於春,若是這個時候有什麼疏忽,今年就別想過好年了。

    偶爾的時候,北通州的消息他也會過問一下,不過漸漸的,那兒的事還是淡出了他的視野,畢竟他雖然擔心,可是眼下還有許多重要的事要做,此時忙昏了頭,居然忘了北通州那邊還有個不安的因素。  

    清早的時候,他已經和三個閣老通過氣,正準備讓戶部派出一些官員,前往各地巡檢一下,了解一些農事,可是過了片刻,外頭有人來報,說是劉健又來了,而且這一次同來的還有兵部尚書。

    朱佑樘不禁有點兒不解,按理說,該交代的事他已經向劉健交代了,這時候再來,莫非是為了農事?可要是為了農事,那劉大夏來湊什麼熱鬧,不禁劉大夏是兵部尚書,跟農事一點兒也不沾邊,總不能要和自家討論各地衛所農耕事宜吧。衛所雖然也有土地,不過朝廷並不向他們徵收稅賦,所以衛所的農田朝廷一向不太關注的,朱佑樘便認為,肯定是出事了。

    想到這裡,一個念頭在朱佑樘的腦海中划過——北通州,莫非是北通州出事了。

    朱佑樘的臉色,霎時變得有點兒不太自然。

    ☆、第二百四十五章:證據確鑿

    劉健和劉大夏進入正心殿的時候,心情顯然不是很好,朱佑樘見他們如此,心中更是忐忑,也不寒暄,直接開門見山道:「北通州那邊有什麼消息?」

    朱佑樘估計得沒有錯,劉健和劉大夏相視看了一眼,劉中夏道:「北通州那邊送來了一份奏書,還請陛下過目。」

    朱佑樘帶著疑惑接過了一沓厚厚的奏書,隨手翻開一本,便看到裡頭密密麻麻的小字,心裡不禁咋舌,如此冗長的奏書還真是不多見,不過沒有看下面的具名,單看字跡,朱佑樘就明白了,這是柳乘風從北通州遞來的。  

    看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行書,朱佑樘的壞心情隨之驅散,心中多了幾分溫情,北通州畢竟是人人談虎色變的地方,柳乘風是自家的門生,他完全可以選擇拒絕這個差事,可是他還是去了。

    這樣的忠心出人意表,也讓朱佑樘對他高看了幾分,而現在總算有了他的消息,朱佑樘自然振作了精神,開始認真看起北通州的第一份奏書,逐字逐句地看過去。

    柳乘風的奏書冗長得實在過份了一些,一個屁大的事,他能洋洋灑灑寫一大段文字,先是從抵達北通州開始,再講到與地方官打交道的經過,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一點遺漏都沒有,就像是天橋下的說書人一樣,言語平白,流水帳般地過去。

    這樣的文字自然是入不得別人法眼的,可是朱佑樘卻是看得津津有味,他在深宮裡待得久了,對外頭的事不了解,尤其是北通州,那兒到底是什麼光景,他是一概不知,只可惜他是九五之尊,又不能擅離京師,只能從朝臣們的奏書里看到一些隻言片語。

    只是朝臣們的格局比較高,從來不會說這些家裡長短的事,奏書嘛,如此正式的東西,怎麼能盡說廢話?結果就是,朱佑樘越是從這方面了解,就越是貧乏。

    柳乘風的奏書就不同了,通俗易懂,還帶了幾分北通州官場的一些趣聞,甚至是尋常市井的一些描寫卻是一下子將朱佑樘吸引,這樣的奏書才讓朱佑樘感覺到北通州的真實一面,覺得很舒服,很愜意。  

    他看完了第一本奏書,隨即又撿起第二本,不知不覺地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一大沓奏書總算勉強看完了,他一時看得入了謎,回過神時才發現柳乘風居然已經平滅了亂黨,這消息實在是讓人大喜過望,這心裡頭一直不安的因素頃刻間就煙消雲散。

    「好,好,好一個柳乘風,朕就知道他不會辜負朕」

    朱佑樘連說了兩個好字,對他來說,這確實是一樁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劉健坐在邊上,卻是沉起眉,道:「陛下,若如奏書所言,這捷報確實鼓舞人心,如此一來,京師這邊算是安穩住了,柳千戶挫敗亂黨陰謀,可謂勞苦功高。」

    劉健說話時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喜悅,這話兒雖然在誇獎柳乘風,可是卻有一個前提——確如奏書所言。

    也就是說,亂黨是誰,都是柳乘風說了算,柳乘風的話未必能輕信,畢竟柳乘風所指的亂黨是兵備道按察使,按察使可是朝廷三品大員,這樣的人會是亂黨?到底是栽贓,還是當真如此,在沒有見分曉之前,劉健都會表現出懷疑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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