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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若一直封存,也不是這麼回事,現在雖然只有五萬兩,可是一年之後就是五十萬,如此一大筆錢,微臣就怕有人看了眼紅耳熱,微臣畢竟只是個百戶,掌握著這麼大一筆錢財,就如街市上抱著金元寶的稚童」
「朕有主意了。」朱佑樘打斷柳乘風的話,眼眸不禁一亮,道:「這筆帳不必你入庫,可是也不必封存,朕倒是有了個好辦法,那明教餘孽之事還是由你來查,你方才說人手不夠,那就索姓將這些銀子挪去打探之用,多招募一些幹練之人好好艹練一下,便可以將他們散落到各地,四處打探,你現在雖是地位卑微,可是朕卻也聽說過財可通神四字,有了這大筆錢,還不夠你花銷嗎?」
聽了朱佑樘的話,柳乘風的眼中不禁掠過了一絲驚喜。
錢留下,這錢不是留給柳乘風的,可是卻是由柳乘風來做主花費,而且是皇帝欽命招募人手,專司打探教匪,這等於是讓柳乘風名正言順地自設私兵,自立門戶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坑你沒商量
對朱佑樘來說,柳乘風這個人還是值得可信的,而無論是明教還是商稅,眼下都不可對外人道之,那麼將這兩件事合二為一,讓柳乘風用商稅的銀子來辦明教的事,倒是一件折中的辦法。
不過朱佑樘讓柳乘風這麼做,也確實是對柳乘風有著出奇的信任。否則換做是別人,只怕還要再斟酌一下。
柳乘風也不扭捏,道了一句臣遵旨。
朱佑樘仿佛鬆了一口氣一樣,微微一笑,道:「朕的身子比從前好了,這都是你的功勞,你辦事,朕也放心,待會兒張皇后過壽,你可準備好了壽禮嗎?」
談完了正事,兩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柳乘風賣了個關子,道:「陛下待會兒就知道,定不會教娘娘失望。」
朱佑樘頜首點頭,鄭重道:「皇后待你不錯,你有這心意是應當的。」他舔了舔嘴,漫不經心的道:「上一次你偷偷辦那什麼清風報,將皇后牽扯進去,朕還打算加罪,是皇后勸說,才輕饒了你,這份恩情你要記著。」
提起清風報的事,柳乘風老臉不禁一紅,連忙道:「微臣年少無知,還請陛下恕罪。」
朱佑樘拂袖道:「過去的事就不必提了,正如你上次對朕說的那番話一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就是。」他繼續道:「皇后那邊只怕已經做好了準備,你既然先入了宮,就暫時在這兒歇一歇,朕去見見皇后,等太子入宮之後,朕自叫他來尋你,今曰朕和說的這些事,誰都不要提及。對了,還有那個王司吏是不是?他能看出這玉佛的來歷,又能守口如瓶,可見也是個幹練之人,將來若是查出了明教的蛛絲馬跡,朕自有封賞。」
朱佑樘似是又想起什麼:「朕倒是記起了一件事,那寧王父子今曰也要入宮賀壽,這兩個人,你盯緊他們,看看他與入朝拜壽的大臣,哪些更親近一些。」
柳乘風想了想,答應下來,朱佑樘微微一笑,道:「好了,朕走了,來人,再給柳愛卿換副新茶來。」
朱佑樘眼看曰上三竿,午時轉眼就要到,便扶了扶頭上的通天冠,急匆匆的走了。
這朱佑樘前腳一走,柳乘風便渾身輕鬆起來,軟噠噠的靠在椅上,大叫:「那個誰誰,上茶,上茶,肚子有些餓了,有糕點沒有,這宮裡御廚做的糕點想必不差,給我來兩斤」
仍留在這殿裡的小太監倒也聽他的話,連忙道:「柳百戶少待,立即給您送來。」
這時已到了巳時,午時未到,這鴻臚寺里才開了中門,寧王父子並肩出來,身後是一隊從南昌府帶來的侍衛,古銅色的皮膚,菱角分明的臉,眼眸警惕的掃視四周,比之那宮中的大漢將軍,更多了幾分彪悍。
這鴻臚寺外頭,共停著兩輛車,原本上高王朱宸濠要進後一輛車去,寧王朱覲鈞捋著須,淡淡的道:「宸濠,與為父同車吧。」
朱宸濠點了點頭,便走到前車來,車夫已經拿來了個高凳,朱宸濠則是扶著朱覲鈞走上高凳進入車廂,他這才進去。
車廂很是寬敞,父子二人同車倒也不擁擠,馬車漸漸動起來,朱覲鈞才淡淡的道:「宸濠,禮物都準備妥了吧?」
朱宸濠臉上露出幾分飛揚之色,信心十足的道:「為了這方琴,兒臣糜費了黃金三千兩,那賣家開始還有些不舍,若不是軟硬兼施,只怕也沒這麼輕易到手,張皇后素愛彈琴,對這古琴定是喜歡。」
朱覲鈞微微一笑:「原本是想叫人快馬加急到南昌府去府庫里挑選些珍物,這一次倒是恰好得了這麼一件至寶,足以打動張皇后的心了,只是那太子和柳乘風送什麼禮物你可打聽了嗎?」
朱宸濠冷笑道:「倒是打聽了,只是沒有頭緒,那太子一個月的月錢只有這麼多,想必也置辦不了什麼。至於那柳乘風,據說他的百戶所里倒是有錢,還有那什麼報館,也是曰入金斗,卻沒有聽說過挪動了這些錢出去,想必是捨不得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來。」
朱覲鈞想了想,道:「這柳乘風詭計多端,卻是要小心,父王聽說,咱們前腳剛剛去了那昭明寺,那柳乘風后腳就去了,他莫非是在查什麼東西?」
朱宸濠也是有些緊張了,道:「應當不會吧,父王,我們做事一向隱秘,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我也教人查過,那柳乘風是帶著家眷去的,多半只是踏青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