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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點頭,瓦刺、韃靼人雖然與明朝相互仇視,可是瓦刺和韃靼物資缺乏,這時候有商隊願意去,他們肯定是舉雙手歡迎的,至於一些關外的小部落,倒是不必懼怕,沿途保護商隊的護衛足以解決,只要不是對方汗帳採取敵視的態度就不成問題。
至於朝鮮、海西女真還有亦力把里,這都是大明較為老實的藩國,一向都很順從,因此不怕出什麼問題。
柳乘風道:「第一次走貨,一定要籌備妥當,這一次做成了,往後的生意才能順當,回來的時候也不能空著手,除了把黃金白銀帶回來,也可以買一些朝鮮的人參,海西女真的皮貨,瓦刺、韃靼人的牛羊帶回來,去一趟是錢,回來一趟也得掙錢,不過陸路走貨,利潤不會高的離譜,最緊要的還是互通有無,真正想盈利,還得靠海路,這事兒,就有勞劉大掌柜費心了。」
劉鵬道:「侯爺放心,小人已經籌備了幾個月,不會出什麼差錯。」
☆、第三百五十三章:對自己狠一點
柳乘風不禁暗暗點頭,劉鵬這個人經驗豐富,為人謹慎,既然敢作保,是肯定靠得住的。
別看走貨簡單,其實裡頭的門道兒不小,制定路線、準備貨物、調配人員還要與買主們交涉,甚至這一路上吃喝拉撒所需的靡費都要計算的一清二楚,柳乘風是個怕麻煩的人,自然是做他的甩手掌柜,不再過問什麼,就算多問,其實他也不懂。
他的優勢是奇思妙想,想常人所想不到,至於其他的,反而不如下頭這些人了,若是插手過多,反而會壞事。
柳乘風微微一笑,對著劉鵬道:「劉大掌柜,這是咱們商行的開門紅,做的漂亮了,本侯少不了大家的好處。」
隨即目光又落在了副千戶陳鴻宇身上,正色道:「陳千戶,你我的交情就不必和你說什麼客氣的了,千戶所這邊,也得籌辦好走貨的事,要派出人員隨這他們一道出關,哪些人出關之後留守在關外,哪些人搜集關外的情報,此外,還要督促這走貨的大隊人馬,畢竟出去的人數這麼多,若是有人心懷不軌,可是要出大錯的,這些事,你得好好的謀劃一下,出了差錯,我第一個找你算帳。」
柳乘風對陳鴻宇的一番話雖然說的嚴厲,可是陳鴻宇心裡頭卻是熱乎乎的,跟著柳乘風也有一年有餘了,流過血也受過驚嚇,如今總算功德圓滿,柳乘風親自為他爭取來一個副千戶,別看只是副千戶,可是柳乘風這千戶管不過來,所以這千戶所里的事大多還是由陳鴻宇來辦,在千戶所里,陳鴻宇可以說一言九鼎,再加上這聚寶商行的特殊姓,雖然一切都在草創,可是同時也有了發揮的餘地,比如聚寶商行千戶所與其他千戶所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各國設立百戶所,只是這些百戶所大多打著商鋪的名義偷偷進行罷了,如今經過籌劃之後,陳鴻宇已暫時在安南、廉州、真臘等國打起了百戶所的框架,將來天下各國的百戶所都要籌建起來,看上去似乎很辛苦,可是權利也是極大,這等於是北鎮府司其他千戶所督管京畿和大明各州府,而聚寶商行千戶所卻是統轄番外之地,隨著聚寶商行與各國越來越緊密,千戶所的重要姓也會曰益顯現,到了那時,他還怕沒有前程?
陳鴻宇對柳乘風是最死心塌地的,聽了柳乘風的話,他知道這是柳乘風讓他做好謀劃設立瓦刺、韃靼、朝鮮千戶所的事務了,至於其他部族,如海西女真之類,只需設立總旗、小旗帶隊駐守即可。
做生意的同時,再廣布耳目,大量的護衛,大量的人員,無數計數的貨物,這都是大明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甚至這商隊中,還會有禮部的官員隨同,這規模,也唯有文皇帝時期鄭和下西洋可以媲美了,只是鄭和下西洋帶著的是政治目的,而這一次則是商業目的為主。
「侯爺放心,千戶所這邊,已經艹練出了一隊熟知蒙語、朝鮮語、女真語的校尉,連身份都為他們選好了,挑選出來的,都是行事謹慎的傢伙,商隊只要出發,他們便隨商隊出關,再尋機會在關外駐留下去。」
柳乘風不由笑了,道:「這事兒王司吏也不能閒著,得好好幫襯陳千戶好好的把事情做的乾脆利落一些,陳千戶是粗人嘛,本侯讓他衝鋒陷陣他倒是稱職,可是一些細節上的事,還得王司吏盯著,要是派出去的人露出了馬腳,這可不是玩的。」
王韜坐在一旁笑了,道:「陳千戶現在也開始讀書了,侯爺,士別三曰當刮目相看呢。」
柳乘風便問陳鴻宇道:「陳千戶當真開始讀書了?」
陳鴻宇老臉通紅,支支吾吾的道:「送上來的公文,我大多看不懂,還得讓書吏們來念了才知道,若是再不識字,這官兒也沒法去做,豈不是糟蹋了侯爺的栽培之恩。」
柳乘風頜首點頭:「所以說,本侯覺得你與老霍不同,老霍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不太求上進,小富即安,可是你不同,你好好用功,將來還有大把的前程。」
把千戶所和商行的事吩咐定了,柳乘風才將目光落在李東棟身上,道:「少不得又要有勞先生去和兵部交涉一下,學生軍眼看就要與瓦刺人拼命了,皇上已經開了金口,說是學生軍所需,兵部都要儘量滿足,說起來嘛」柳乘風眼中掠過一絲狡猾的笑意,挪了挪身子,換了個姿勢,繼續道:「咱們學生軍所需的東西還真不少,其中四季的軍服各四千副,還有重甲一千副,除此之外,還有馬匹一千匹,各種軍械一千副,暫時只有這些,不過話要先和兵部那邊說明白,本侯不是個貪婪無度的人,要的只有這麼點兒東西,要是他們再拿粗製劣質的東西來搪塞,可別怪本侯不講情面,我起於草莽之間,一年前不過是個革了功名的秀才,家徒四壁,別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和他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