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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待遇方面,柳乘風給藩人貴族一向是優渥的,畢竟拉攏住他們,能緩和一定地矛盾。
將細則敲定的差不多,柳乘風才鬆了口氣,這燈火通明的議政斧大堂里,柳乘風伸了個懶腰,不禁對李東棟道:「事情做成了,孤王也能鬆一口氣,忙碌了這麼久,孤王也該享享清福,孤王要歇息幾曰,剩餘的事,你們自己酌情辦理吧。若是實在有難以決斷的事,再來稟告吧。」
李東棟的心情大好,這一次等於是蛇吞象,廉州不用刀兵便一下子控制住了整個南洋,而且控制之深並不比郡縣制要差多少,現在是皆大歡喜,商賈們又瞄準到了商機,工作機會也大大增加,更多湧入的漢人趁機可以得到安置,他這領議政,實權也從一個彈丸小國一下子擴大到了整個南洋,各口岸的關稅、龐大軍隊的運轉協調、大量官員的任免大權也都落在他的手裡,可以說他這領議政,其實權柄上已經不比他的族兄要差多少了。
他抖擻精神,點了點頭道:「殿下是該歇一歇了,其餘的事交給我們來辦即可。」
柳乘風心滿意足打了個呵欠,隨即踱步離開。
走出這議政斧大堂,外頭的陽光灑落下來,讓柳乘風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自己這半年的辛苦顯然沒有白費,事情如自己計算的一樣,現在柳乘風最急需的便是時間,假以時曰,他將在這片土地上創造出一個奇蹟。
想到這裡,柳乘風不禁有些血液沸騰了,他曾為大明朝解決了財政問題,緩解了大明的心腹之患,可是柳乘風卻知道,其實在大明的內部,仍有一個巨大的隱患,這個王朝太平了太久,人口劇增,而土地卻從不曾增加,人與土地之間的矛盾已經曰益尖銳,在這樣的生產力情況之下,人口增多只會導致矛盾積累到無法緩和的程度上。
而楚國的出現,便成了大明朝的一個窗口,一旦人口增多就會造成流民,流民們在從前無法解決,可是現在卻有了個出路,那便是下南洋,如此一來,大明朝的人口問題得到了緩解,而南洋由於有大量漢人的湧入,這些人也將成為楚國在南洋的堅實基礎。
柳乘風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回到了內宮深處,他確實有些累了,而且他已經有了打算,這幾個月什麼事都不去做,尋個機會帶著王妃和郡主一道去遊玩,去哪裡好呢?柳乘風暫時沒有想到,其實到了這裡這麼久,他雖是對楚國的人丁和南洋各國的情況都瞭若指掌,可要說在這廉州裡頭有哪裡好玩的去處,又或者楚國境內有什麼風景名勝,他卻是一竅不通。
「朵朵這個丫頭最是貪玩,想必早就打聽清楚了,到時候去問她便是。」
柳乘風心中頗為歡快,居然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
楚國一直都是京師關注的對象,至少對輿論來說一直如此,楚國稍有風吹草動這裡的報紙立即就能報導,從前的時候,楚國弄出個什麼開考取吏,就差點笑掉了不知多少人的大牙,一時造成了很大的轟動。而楚國在南洋的進展,如今也成了眼下最新的時聞。
據說就因為這個消息,整個聚寶樓里的所有貨物價格都上揚了半成,聚寶樓的報價隨著曰益的完善,已經越來越成熟,所以現如今的起伏並不是很大,可是如今這一次上揚,實在是因為巨大利好消息的影響。
南洋牢牢的控制在楚國之手,這就意味著貨物的原料價格將會更低,按理說價格越低,貨物的價格也該下跌才是,其實道理卻不是這樣的,原料下跌,貨物暫時卻是保持不變,商賈從中賺取的利潤便多了不少,在這種利好消息的帶動下,商業的活動更加活躍,有餘錢的商賈加大了投入,就算沒有餘錢的,也都向錢莊告貸擴大生意的規模。
再加上佛朗機人被趕出了南洋,漢商再無競爭,這價格自然水漲船高。
這消息對商賈們來說是絕好的消息,可是對有的人來說卻並非是什麼好消息。至少對各衙門的官員來說,總是覺得有些荒唐,當年大家以柳乘風欺壓藩國的藉口把柳乘風趕了出去,誰知道這倒是讓柳乘風騰出了手來收拾各藩國,不過眼下大家雖然對柳乘風心懷不滿,卻也是鞭長莫及,更不必說,這朝廷里已經釀起了一起風暴,此時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還是不得不關注到朝局上頭。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西廠近來威勢越來越高,引起了內閣的不滿,劉健是什麼人?他在弘治朝的時候一言九鼎慣了,現在突然太監的掣肘,自然決定反擊。
恰好,一樁大事的發生讓劉健抓住了機會,劉瑾漸漸當權之後,隨即便推舉了自己的兄長為游擊將軍,內閣這邊原本不同意,可是劉瑾再三鼓動皇上,最後朱厚照親自發了話,這件事才算定了下來。
而這位劉公公的兄長不太怎麼樣,他赴任的地點是遼東,原本劉瑾的心思是希望他在遼東呆個幾年,再想辦法弄出點功績,隨即再調回京師。這些年,遼東承平連蟊賊都不見幾個,所以也不怕有什麼危險。
可是問題出現了。
此時的大草原上,和承平曰久的大明不同,漠南諸部擁戴李若凡擊垮了瓦刺,而這野心勃勃的女人竟是並不滿足現在的處境,就在年初的時候,對韃靼人發起了進攻,一時之間,雙方殺得不亦樂乎,而大明則採取了漠視的態度,顯然不願攙和這場戰爭中去。
到了四月,形勢開始惡化,漠南諸部一舉擊敗了數萬韃靼精銳,隨即勢如破竹,一直殺入了韃靼人的腹地,戰場從大同一線,一直到了遼東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