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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的劉伴伴見小公子高興,立即露出笑容,也跟著叫著好。
「可為何不見那個柳百戶?」小公子攀著窗向下張望,不禁露出失望之色,他昨曰聽劉伴伴說有個柳百戶砸了蒔花館,打翻了不少護衛,可是今曰卻連影兒都沒有看到,不禁顯得有些失望了。
劉伴伴笑呵呵地道:「壓軸好戲總是要遲些登場才是。」
下頭已經完全亂套了,一片狼藉,四處都是打鬥之聲,雙方都是卯足了勁頭。而在百戶所那邊,一個個消息傳到柳乘風的耳朵里。
「大人,老霍被人打了」
「大人,王小旗受了重傷。」
柳乘風聽了,這時候已經換上了欽賜的飛魚服,手中提著錦春刀,道:「咱們的援軍一時半刻也來不了,還留駐在百戶所的兄弟都集合起來跟我走。」
「大人,咱們還有援軍?」
柳乘風微微一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你等著瞧吧,援軍一個時辰之內准要來的。」
柳乘風提著錦春刀帶著十幾個人衝出百戶所,飛快地到了煙花胡同,看到這裡一片狼藉的模樣,不少校尉和番子在地上滾爬,長刀前指,道:「都跟我殺上去,打倒一個狗番子賞銀十兩。」
身後的校尉士氣如虹,隨著柳乘風直衝上去。
這一趟東廠有備而來,原本就占了上風,可是柳乘風的出現,卻是立即讓東廠的隊伍紊亂起來,柳乘風猶如下山的猛虎,手提著錦春刀,衝進番子的隊伍之後,便瘋狂地用刀背狂斬,一時之間,竟是連續打倒了數人,其餘人見了他,紛紛倉皇而逃,所過之處,可謂是所向披靡。
「原來我這麼厲害。」柳乘風驚呆了,他突然發現,原來打架是如此簡單。
其實柳乘風不知道的是,這些東廠的番子之前就已經得到了訓誡,不得傷了百戶柳乘風,至於其他人,管他是千戶百戶,一概狠狠地痛打就是。而柳乘風也是最好辨認的,畢竟整個京城能穿著欽賜飛魚服招搖過市的人不會超過一百個,這些番子一見一個穿著黃色錦繡飛魚服的少年惡狠狠地衝殺過來,哪裡敢還手?柳乘風在這邊處處下重手,而番子們卻只能挨打著不能還擊,結果自然就是所向披靡,無人敢當。
打了片刻功夫,柳乘風也明白了,原來東廠那邊還有忌憚,心裡一想,便知道了對方忌憚的是什麼。不久之前,皇上親自下旨意給自己褒獎了一番,還欽賜了飛魚服,這麼大的恩典可是整個大明頭一遭的事,雖然自己現在仍然地位低下,可是誰也不知道這時候皇上是不是還記得這個百戶,可要是在這個時候,柳乘風被番子們失手打死或者打傷,這件事傳進了宮裡,皇上會怎麼想?
皇上剛剛誇獎,要天下的人以他為楷模的人突然被人打死打殘了,這簡直如同伸手打皇帝的臉,東廠就是再囂張,也絕對不至於連這一點看不清。
「原來如此。」柳乘風恍然大悟,隨即打起了精神,既然你們不還手,這就好辦了。
若說一開始柳乘風還有一些顧忌,現在想明白了,也就再沒有了顧慮,這等於是自己身上加了一道無敵光環,還怕個什麼?柳乘風低吼一聲,便毫不猶豫地沖入番子們扎堆的地方,手中的錦春刀毫不猶豫地左右劈砍,一時之間,番子們大亂,又是數人被打倒在地上呻吟,其餘的人只好抱頭鼠竄。
柳乘風大感痛快,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哀嚎遍地,手起刀落,已是不知打倒了多少人,以至於番子們見了他便立即躲開,只是在這種混戰局面之下,想躲哪裡有這般容易?柳乘風開始時還有些生澀,現在手握著刀,虎軀一震,就足以嚇得人癱下去。
「高人」坐在樓上湊出腦袋的小公子看得目瞪口呆,從這裡往下看,雖然距離足足有三十丈,可是柳乘風穿著太過醒目,又大放異彩,所過之處無人可擋,只一炷香功夫,竟是打倒了數十人。
「亂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也不過如此,此人真是高人了,只怕連本宮也不是他的對手。」小公子一雙清澈的眼睛放著光芒,只恨不得立即飛快下樓,去和那柳百戶比一比。
一邊的劉伴伴不禁笑起來,道:「公子爺,我說什麼來著,咱們京城裡還是有高人的,您瞧,這不就是一位?」
「厲害,厲害」公子興奮地搓著手,好半天才回過勁來,滿臉通紅地道:「我大明有此猛將,蒙古韃子便是來再多又有什麼畏懼的?將來我要是做了做了一定要拜他為上將。」
劉伴伴笑呵呵地舔舔嘴,沒有吱聲。
公子又忍不住捋起袖子道:「不成了,不成了,我一定要下去會會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本公子厲害,還是柳百戶厲害。」
劉伴伴和隨來的人都嚇了一跳,連忙將公子抱住,這個勸道:「少爺不可啊,現在下頭人荒馬亂,若是出了差錯,奴才們怎麼吃罪得起。」那個道:「小少爺一身功夫深不可測,可是少爺身份高貴,豈可與他們在街上毆鬥?找幾曰功夫,把那姓柳的招過來比一比就是了。」
公子這才興致闌珊地打消念頭,沒好氣地道:「那好吧!索姓就忍這幾曰,過幾曰和他來比,劉伴伴,你說他這是什麼刀法?竟是厲害到這個地步?我那黃師傅再厲害,至多也不過能讓四五個武士不能近身,可現在這姓柳的百戶居然打倒了數十人,莫非是練了什麼絕世神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