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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衙門和所有衙門一樣,也分前衙後衙,前衙辦公,後衙供官員們休憩,柳乘風帶著人,如入無人之境,帶著人蜂擁進去,裡頭差役見了,想去阻攔,可是看到對方凶神惡煞的樣子,立即嚇得縮了回去。倒是有一個人認得柳乘風的,從一邊的偏堂里衝出來,朝柳乘風行了個禮,道:「卑下內東城千戶所坐堂校尉張樂見過千戶大人。」
柳乘風在錦衣衛內部的聲望可不是蓋得,幾乎所有校尉,都奉柳乘風為楷模,這張樂乃是工部衙門的坐探,這時候見到柳乘風,自然乖乖出來相見。
柳乘風只是朝這張樂點點頭,道:「張樂是嗎?你在前帶路,引我去花廳。」
張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柳乘風是錦衣衛千戶,說不準是來辦案也不一定,反正他也不歸工部管,平時雖然不敢得罪那些老爺,可是能在柳乘風前面表現一下卻是當務之急,連忙道:「大人隨卑下來。」
有了這張樂帶路,事情就簡單的多,一會兒功夫,眾人直接抵達後衙的花廳,因為現在風大,所以這花廳的門是關著的,柳乘風也不客氣,一腳踹上去,將這縷空的楠木門踹開,隨即闊步進去。
花廳里,有不少工部的官員,因為天氣冷,這工部的事也都已經交代給了書吏去做,所以大家聚在一起,溫酒閒談,看到有人破門而入,先是驚愕,隨即個個都怒不可遏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天下最至關緊要的幾個衙門,天下的中樞所在,比之內閣雖然不如,可是全天下的工程,都需經過這裡下批文,偏偏有人,居然敢如此大膽,打到了工部衙門裡,還有王法嗎?
等到柳乘風走進來,眾人打量了他一眼,已經有人拍起了桌子,勃然大怒道:「你是何人,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柳乘風不禁笑了,這倒是奇怪,為何到了這工部,什麼人都要問他一下,自己是什麼人,自己是什麼人,他們會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揣著聰明裝糊塗。
柳乘風的回答很是乾脆利落,沒有去回答那官員的問題,目光在這花廳里掃視一眼,道:「席敏,哪個是席敏,站出來和本侯說話!」
☆、第三百二十五章:收拾你
花廳里的諸位工部老爺們都呆住了。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有人忍不住站出來,捏著鬍子,冷言冷語的道:「這裡是工部,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無論你與席大人有什麼私怨,也不能在這裡喧譁!」
這時候,在柳乘風的身後,已經有許多人涌了進來。
花廳里的官員們才發覺,事情已經不是這麼簡單,人家是有備而來,而且連人手都帶齊了。
那為柳乘風引路的坐堂校尉朝著一個官員指了指,對柳乘風道:「大人,這人就是席侍郎」
叫張樂的坐堂校尉,本來是想直呼席敏的大名,可還是臨時改了口。
張樂所指的席敏,穿著緋紅色的官袍,柳乘風這些人衝進來,席敏並沒有吭聲,仍是坐在椅上觀察。
當聽到柳乘風指名道姓的要找自己,他不由愣了一下,看柳乘風的樣子,其實不少人已經猜測出了柳乘風的身份,對柳乘風,席敏的印象極壞,上一次,那個王司吏席敏就是成心要收拾的,你不是錦衣衛嗎?不是廉州侯嗎?今曰打了你的狗也就打了,你又能奈我何?不要以為攀上了皇帝,攀上了太子就可以旁若無人,這大明朝,還真不是皇上和太子就能一言九鼎。
當柳乘風帶著人氣勢洶洶的尋到自己的時候。
席敏其實並不害怕,而是感覺有些可笑,他總算是沉不住氣了,多半是為了那王司吏的事,這時候柳乘風帶著人找上門來,對席敏只有好處,不會有什麼壞處,席敏反而對柳乘風上門有些期待了,這柳乘風居然敢帶人鬧到工部,今曰看他如何收場。
這時候,柳乘風慢吞吞的走近來席敏,慢悠悠的道:「你就是席敏?」
席敏大半輩子,也沒有人直呼他的大名,要嘛是以官職相稱,要嘛是呼為老爺,面對柳乘風這毫不客氣的話,席敏反而定住了神,他心裡深信,站在他面前只是個莽夫而已,一介草莽,又有何懼,這兒可是天子腳下,是大明的衙門。他氣定神閒的笑了笑,捋須道:「本官就是,你便是廉州侯?廉州侯來尋本官,所為何事?不過有言在先,今曰廉州侯帶人闖入工部,無論是何理由,本官身為工部侍郎,屆時也要和你算一算。」
席敏的口吻,前半句還算客氣,這是要表現他的氣度,可是後半句,威脅之意也很明顯,到時候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柳乘風只是對席敏笑了笑,席敏原以為柳乘風會說些什麼,誰知這時候,柳乘風居然抬起了腿。
隨即,一腳迎面踹過來。
幾乎所有的同僚都發出一聲驚呼。
席敏也嚇了一跳,只可惜突然坐在椅上,無處可避。
這一腳,不偏不倚的踹在了席敏的心窩上,一股悶痛傳出來,席敏畢竟年紀不輕,開始劇烈的咳嗽。
可這只是開始,這一腳,已經將席敏連人帶椅的翻到,這一聲劇烈的咳嗽還沒有結束,咚的一聲,席敏便狼狽的跌在了地上,渾身的骨骼都傳出一股酸痛摔倒在地的席敏已經狼狽到了極點,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柳乘風敢帶人來工部鬧事倒也罷了,居然還敢帶著人在這裡行兇,此時斯文掃地,也顧不了什麼,席敏不由大叫:「柳乘風,你要作反嗎?本官工部侍郎,朝廷三品大員,你這賊廝」接著就是劇烈的咳嗽,連氣都喘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