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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不欠你們的,忍無可忍之下自然就會用暴力手段。
朱慈烺現在就必須做出抉擇。
這麼多文官堵住宮門,哭天喊地個不停,也太不吉利了。
他們不要臉朱慈烺還要臉呢。
經過一番初步的調查,東廠的人奏報說參與左順門哭諫的都是五品以下的京官,並無大小九卿、六部內閣要員。
朱慈烺不由得冷笑。
果然是一群為博出名不要命的主。
真正的大佬都知道有幾樣事絕對不能亂摻和。
首屈一指的便是皇帝的家事。
看看歷史吧,萬曆立儲,嘉靖認爹。
哪一件不是鬧得驚天動地,最終鬧事的臣子都被狠狠廷杖,很多人當即被杖斃。
但若是細細的篩查,卻會發現這其中卻沒有太多的高品級官員。
因為這些高品級官員往往都上了年紀,官場經驗、人生閱歷豐富,知道這是皇帝的逆鱗絕對不能拂逆。
這種強出頭的傻事就留給愣頭青們去做好了。
而這一次,文官們做的更過分。他們等於直接罵朱慈烺是不孝子,比罵嘉靖和萬曆的那套說辭更誅心。
朱慈烺若是忍了這次,今後便會有更多文官蹬鼻子上臉。
是以他絕不能忍。
這些人想靠著踩朕出名上位?真是太年輕了!
朱慈烺當即下旨給錦衣衛,命其將左順門外哭諫的文官全部逮拿至午門執行廷杖。
既然這些人找死那朱慈烺就成全他們。
天子的權威絕不能以這種方式被文官挑戰。便是為了抗擊滿清,朱慈烺也必須做到說一不二,乾綱獨斷。
……
……
第二百五十六章 廷杖
左順門哭諫的文官見錦衣衛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瞬間就明白了。
皇帝已經被他們諫的啞口無言,只能選擇廷杖來泄憤。
他們雖然會挨上一頓打,但卻會因此青史留名。
這波不虧!
「諸位同僚,我們今日哭諫左順門,已經盡到人臣之本分。可惜陛下被奸佞蒙蔽,要杖責忠良。嗚呼哀哉,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我們今天便要血濺午門,為天地正道!」
兵科給事中劉道也振臂高呼道:「諫君父,取正道!」
一眾文官也紛紛高呼道:「諫君父,取正道!」
這些參與左順門哭諫的文官都是五品以下的,平日裡在各自衙門裡基本上都屬於被驅馳的那一類人,並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可在此時此刻他們仿佛化身為大明朝最英武的那一類人,比他們的上峰更敢於拂逆鱗,諫君父。
即便因此而身死命隕也在所不惜!
「帶走!」
錦衣衛千戶馬利大手一揮道:「帶去午門行刑!」
「廠衛鷹犬不得好死!」
「都是汝輩奸佞小人蠱惑聖上,蒼天有眼不會放過你們的。」
「天道有輪迴,蒼天饒過誰!」
「邪不壓正,邪不壓正吶,看你們還能猖狂到幾時!」
馬利冷哼一聲,絲毫不以為意。
錦衣衛不像文官,他們只需要直接對皇帝負責。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錦衣衛與文官階層就是天然對立的。
錦衣衛組建的目的就是為了監視文官,替皇帝背黑鍋。
反正他們也背了兩百多年了,不介意再多背這一次。
這些文官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跟他們打嘴炮占不到便宜。
反正一會就要把他們拖翻在地廷杖,馬利就不信到時他們還能喊的出來。
一百多餘官員被錦衣衛壓著來到午門準備處刑。
監刑的便是司禮監秉筆提督東廠太監劉傳宗。
作為當今聖上還在東宮時就伺候在身邊的老人,劉傳宗明白天子就是他的一切。所以朝堂內外你來我往,他只認準一點,那就是效忠天子。
如今這些文官竟然以下犯上,跑到左順門哭諫,給天子添堵。
絕不能忍!
「著實打!」
劉傳宗的腳尖向外張開朗聲道。
廷杖中的學問很深,監刑太監如果腳尖向外張開表示要著實打,受刑人最多傷殘不會致死。
但如果監刑太監的腳尖向內收,則意味著用心打,受刑人必死無疑。
要是劉傳宗自己的意願,肯定會命錦衣衛用心打。
但聖天子仁厚,特意囑咐劉傳宗「著實打」,算是給這些犯顏的臣子一條活路。
「去褲!」
劉傳宗一聲令下,早已等候多時的錦衣衛校尉將受刑人按趴在地上,撩起官袍扒掉中褲。
放眼望去,一排白花花的屁股煞是壯觀。
「擱棍!」
劉傳宗十分解氣的說道。
「呵!」
錦衣衛校尉齊喝一聲,將粗重的木棍壓在了犯顏官員的臀上。
這廷杖用的木棍比一般公堂用刑的板子粗很多,又包有鐵皮,幾棍下去就能叫人皮開肉綻。十幾棍下去必定血肉紛飛。
幾十棍下去若還能不咽氣的要麼是行刑的錦衣衛校尉放水,要麼是自身體質極好。
「打!」
隨著劉傳宗一聲令下,錦衣衛開始行刑。
每一名犯官兩側都立著兩名錦衣衛,他們保持著極佳的默契,一個人揮棍的時候另一個人則靜靜等候,如此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