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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吧,除了跑他想不出什麼辦法。
經過一輪輪的爆炸後他身邊的同伴越來越少,已經不足十人。
牛錄章京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他要給其他人做個榜樣。
大清八旗勇士絕不怕死,更不會被低賤的尼堪打敗。
他不斷的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可除了踏踏的馬蹄聲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能夠活著回到大營嗎?他能夠看到明早的太陽嗎?
在不斷的自問中牛錄章京已經縱騎跑出去一百步。
呼!
他下意識的長鬆了一口氣。
這麼久都沒有爆炸出現,看來他們已經跑出尼堪的陷阱了。
就在牛錄章京想要放聲大笑時,他的坐騎猛地向前一傾。
事發太過突然,牛錄章京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身子本能的跟著向前甩去。
噗!
他清楚的聽到尖銳的利刃刺透皮肉的聲音。
劇痛隨之傳來,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伴隨著戰馬的嘶鳴這疼痛仿佛放大了十數倍。
「啊!」
牛錄章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放聲痛呼開來。
毫無疑問,他落入了一個事先設好的陷馬坑中,而更可悲的是他的同伴也跟著他全部陷了進去。
第二百七十二章 覺羅巴哈納的噩夢
過了整整一日不見派出的甲兵回營,覺羅巴哈納心中十分忐忑。
他倒不是擔心這些士兵的性命,而是擔心多鐸的責怪。
畢竟他沒有及時的擄掠到尼堪女人,拱手送到多鐸的帳中。
以多鐸睚眥必報,刻薄寡恩的性格,完全可以因此而治覺羅巴哈納的罪。
為了避免這一情況的出現,覺羅巴哈納又派出去更多的騎兵前去搜掠女人,可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這些人同樣有去無回。
見鬼了嗎!
覺羅巴哈納在帳中急的團團轉,生怕多鐸的牙兵前來問罪,整整半日都處於恐慌之中。
直到派出去的一名騎兵返回營中。
覺羅巴哈納立刻召見了這名士兵,此時此刻他比任何人都急於弄清楚事情的究竟。
這名士兵卻顯然處於絕對的恐慌之中,見到覺羅巴哈納之後非但忘記打千行禮,就連話都說不出了。
覺羅巴哈納顯然沒有太好的耐性,揮手示意來人取水給那受驚的士兵喝。待他喝過水後覺羅巴哈納便催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尼堪……爆炸……砰……死人……」
這名士兵嘴角不時抽搐幾下,蹦出一兩個詞語。
覺羅巴哈納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了不祥的感覺。
難道他派出去的這些甲兵遭到了明賊的伏擊?
不應該啊。這種時候明賊得知大清鐵騎朝山東殺來,應該縮在德州城裡瑟瑟發抖才是,怎麼可能主動出城伏擊八旗勇士?
可看這士兵失魂落魄的樣子,若不是受到極大的驚嚇,又怎會如此?
覺羅巴哈納真的有些糊塗了。
「你慢些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覺羅巴哈納並不甘心,再一次的發問道。
「我們遭到了尼堪的伏擊……爆炸……到處都是屍體。」
這一次,這名甲兵說的全了一些,覺羅巴哈納已經能從中提取出必要的信息。
嘶,果然讓他猜中了。派出的騎兵果然遭到了明賊的伏擊!
只是這爆炸是怎麼一回事?
在覺羅巴哈納的印象中只有紅衣大炮轟擊城門時會有爆炸的效果。
「你們被炮擊了嗎?」
「沒有……是從地下炸的,還有空中……」
一回想起不久前的經歷,這名甲兵便覺得痛苦不堪,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不是大炮炸的?
見鬼,這是怎麼回事?
事關重大,覺羅巴哈納不敢怠慢,決定向大軍統帥豫親王多鐸稟報。
此刻多鐸正在中軍大帳中生悶氣。
得知覺羅巴哈納求見他冷笑著吩咐道:「叫他進來!」
覺羅巴哈納進帳之後對著多鐸打千行禮,態度十分恭敬。
多鐸卻是沒有讓覺羅巴哈納起身,獰笑道:「你這奴才還敢來見本王,有意思。」
他等了一夜加大半天沒有等來女人,一股邪火騰地從肚子裡竄了上來,叱罵道:「你是存心拿本王尋開心嗎?」
面對多鐸的盛怒覺羅巴哈納不敢辯解,只拼命的磕頭道:「奴才辦事不利,還請王爺責罰。」
「責罰?」
多鐸放聲大笑道:「要不是念在大戰在即殺將不降,本王早就斬了你了,哪還容你在此聒噪?」
覺羅巴哈納聽聞多鐸對他動了殺心,直是打了個寒顫,繼而拼命磕頭道:「奴才謝王爺不殺之恩,奴才願意將功補過,戴罪立功。」
多鐸不耐煩的一揮手道:「狗一樣的東西,說罷,你來找本王是為何事?」
雖然知道多鐸此刻正在氣頭上,但覺羅巴哈納還是決定把事情如實稟報。
他咬了咬牙道:「王爺,奴才派出的幾撥騎兵都未能返回復命,是因為中了明賊的埋伏啊!」
「恩?」
多鐸眉毛一挑道:「你這狗殺才又編出什麼謊話來騙本王?」
覺羅巴哈納叩頭如搗蒜道:「王爺,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啊,如有一句不實奴才甘願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