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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給老子生點火,愣在那兒幹什麼?」
碩額圖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士兵斥責道。
那士兵嚇了一跳,連忙去尋找木柴了。
只是這冰天雪地的哪裡那麼好尋找木柴。
他找尋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些干樹枝,只能將就著把這些干樹枝搭在一起點燃取火。
火苗雖然很小但還是給人帶來了希望。
碩額圖盤腿坐在厚厚的氈子上,閉上眼睛享受著難得的暖意。
在他看來這噼噼啪啪的聲響比什麼美妙的音樂都要動人。
碩額圖拔出牛皮酒囊上的木塞,對嘴灌了起來。
伴著咕隆咕隆的聲響烈酒入喉。
碩額圖覺得身子都跟著暖和了起來。
他覺得面頰燒的紅彤彤的,嗓子也有些發癢。
他眯起眼睛哼起兒時母親常常哼的兒歌。
那歌謠的詞藻並不華麗,但卻似是有魔力一般。每次碩額圖聽到那歌謠都會覺得心情平和。
他的母親早已不在了,但碩額圖還是習慣哼唱這首歌謠。每當那熟悉的旋律響起,碩額圖便感覺母親還在他的身旁一樣。
天色徹底黑下來了。
趕在這之前士兵們搭好了帳篷。
這不是那種能住多人的平頂帳篷,而是一頂只能容納兩人棲身的三角帳篷。
雖然條件很惡劣,但不過是將就一夜的事情,士兵們大多能夠忍受的了。
雖然此處距離漢中還有很遠,但碩額圖還是很謹慎的命令士兵們巡夜。
萬一明軍的探馬游弋在這一代,他便可以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碩額圖安排好這一切終於覺得有些累了。
他合上眼睛決定小憩一會。
長期的戎馬生涯讓他很難一覺睡足。
他告誡自己必須時刻保持警惕,這樣在敵人偷襲時才能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所以他每次都是睡一個時辰左右,絕不會超過兩個時辰。
碩額圖縮在氈帳里,不一會就打起了鼾。
他有著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知道怎麼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體力和保暖。
越是四肢張開越容易散熱,而像現在這樣縮成一團熱量會散的很慢。
在睡夢中碩額圖已經到了漢中城。他看到了數萬明軍,遂下令全軍出擊。
在他的指揮下八旗鐵騎如入無人之境,隨意收割著明軍士兵的性命。
他們每揮下一刀便能斬下一顆首級,血色染紅了大地。
碩額圖發出一陣陣狂笑。
南狗就是南狗,實在是不堪一擊。
他真不知道尚可喜這廝是怎麼被這群南狗逼得出不來城的。
雖說尚可喜這廝也是漢人,但畢竟已經在遼東磨礪多年,心性遠非這些南狗可以比的。
可偏偏尚可喜讓南狗逼得連家門都不敢出,真是奇恥大辱。
碩額圖決定替尚可喜雪恥。
他不敢做的事情碩額圖來替他做。
「殺,殺啊!」
碩額圖放肆的狂笑著。
在他的帶領下滿洲鐵騎奔來殺去好不快哉。
明軍士兵就像紙糊的一樣挨個倒下。
「真不過癮啊!」
正當碩額圖感慨之時忽然響起隆隆炮響。
碩額圖嚇了一跳。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有炮聲。
他順著炮聲望去,只見幾百步外的小土丘上架著幾十門火炮。
這些火炮的炮口恰恰就衝著己方陣營。
碩額圖只覺得喉嚨發乾,他想要喊撤退可怎麼也喊不出口。
他想要撥轉馬頭,可那畜生也不知怎的就是呆呆的立在原地。
轟隆隆!
又是一陣炮聲,頃刻間清軍騎兵被轟的亂飛。
碩額圖本人也被一枚炮彈擊中,胸口出現一個大洞。
他垂下頭看著那個血窟窿,驚愕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之間就完敗了?
難道說之前明軍只是在示弱,是為了引他們上鉤?可這裝的也太像了吧?
啊啊啊!
碩額圖仰天長嘯一聲直接驚醒了過來。
他大口喘著粗氣,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神情極為緊張。
過了好一會他才意識到方才是在做夢。
「真是個怪夢!」
碩額圖自言自語道。
他相信夢都是反的。既然夢中他們中了明軍的埋伏,現實情況一定會有所不同。
不過這卻是給碩額圖提了個醒,那就是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明軍雖然硬實力不行,但要玩起陰謀詭計恐怕還是很在行的。
總之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避免陰溝裡面翻船。
「來人吶!」
碩額圖扯著嗓子喊道。
不多時便有一名親兵掀開帳篷探頭道:「將軍有何吩咐?」
「給我取些熱水來。」
碩額圖一字一頓道:「我要溫酒喝。」
……
……
第五百二十三章 慘烈爭奪
尚可喜決定對漢中城外挖掘地道的明軍發動一場猛烈的攻勢。
這一場戰鬥將不進行任何留力,而是傾注全部實力。
城門一經打開,騎兵如洪水般傾瀉而出直朝土丘而去。
他們都知道明軍想要做什麼,故而出擊的很有針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