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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真心的。”石中玉聽他冷漠的語氣中帶著悲涼,心頭和眼眶都是一熱,急道,“我知道殿下心念元後,所以以殿下的心意來抄寫,每研一次墨,都要滴上指尖血,以表錐心之痛。”

    慕容恪心頭一凜,下意識地捉住石中玉的雙手。精心抄錄的佛經,忽啦啦掉了一地,像一場不期而遇的大雪似的。

    石中玉想躲,可慕容恪的力氣太大,掌心太熱,似乎把她因突然相見而驚得冰冷的小手全部粘連住了。任他近乎於懵懂的看著那十指的指尖,然後貼在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

    她的指尖上,全是針孔,看得他的心都抽緊了,“你抄經文時想著本王嗎?”

    “是。”她迷迷糊糊地就回答了。

    “你真心哀悼元後,我的母后?”他同樣迷迷糊糊地問。

    “是。”

    “為什麼?”

    “因為我感謝元後,全身心的感謝。”石中玉的眼前景物有點模糊,“感謝她生了殿下。”  

    “誰在乎呢?我的出生。”

    “我在乎啊。殿下對別人重不重要,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沒有殿下,我一定不能平安活到現在,過豐衣足食的生活。所以,殿下的出生,是我的幸福。”

    慕容恪哆嗦了下。

    不該觸碰她的,因為一旦碰上,就再放不開手了。好不容易,他困了自己半年,可只用了不到半息,所有的努力全部瓦解。而當他望著石中玉的淚眼,聽著她發自內心的話,他感覺整顆心都柔軟了下去,向著一切他曾拒絕的信念投降

    他伸臂,把石中玉扛在肩頭,一路向小道場飛奔。

    久思院讓他壓抑,唯有那個湖邊的居所才是他感覺真正安全的地方。大白天的,他穿房越脊,因為武功高強,一路上的下仆們只覺得眼前一花,沒有人看到這府里的天,最大的主子,眼睛發紅的扛著石中玉,直入小道場的最深處。

    “殿下,你要幹什麼?”最初的迷惑和不知所措後,石中玉驚問。

    所說的全是真話,只是不該出口。她確實想念他,也確實想要為他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付出代價也無所謂,因為她知道他對她的好,卻沒辦法報答。  

    “本王要你。”慕容恪咬牙切齒地說,若非如此,他胸中和身體中的一股熱流,就要噴涌而出了。哪怕,這是大白天的。

    他直接帶石中玉到了後面一間冥思室,那裡什麼家具也沒有,只地上鋪著上好的糙席,柔軟乾燥又涼慡。然後,直接把石中玉壓倒在地上。吻,傾刻而落。

    不見,是個最差的辦法。令他的心像被關起來的猛獸,甫一釋放就無法阻擋。

    “殿下,殿下你……啊,冷靜點。”石中玉拼命推拒著。

    她已經決定要走了,只是等時機而已,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發生糾纏?所以儘管她被雨點般落下的吻鬧得全身酸軟,卻仍然把雙手擋在胸前,儘管躲避。

    一晌的貪歡就會鑄成大錯,若她走不成了,難道就不明不白的當個妾室嗎?哥哥又怎麼辦呢?難道只顧著自己風流快活,要哥哥落在危難之中嗎?還有對那未曾謀面的母親的承諾,那個有可能是慕容恪護身符的盒子還沒找到,她要看著他陷入朝局,不能自拔嗎?

    她很佩服自己,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理智,想的那麼多。而且,她明白所有事還不到告訴慕容恪的時候,否則以他的脾氣而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殿下,我是個男人啊。”情急之中,她大叫。因為她知道,這是慕容恪心頭的坎兒,過不去的坎兒。

    果然,慕容恪停下了,卻沒有放開他,就那樣俯視著,也是平視著她,眼裡的兩簇黑藍之火似乎要吞噬一切。

    “是男人,也沒有關係”慕容恪瞪大眼睛,仿佛自己也震驚於這句話。可一旦把藏在心頭的這句話說出來,他感覺無比的輕鬆。

    “小玉,我喜歡你。就算你是男人,也沒有關係。”說著,他深深吻下。

    第二十三章死就死了吧

    石中玉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慕容恪整個人像一團妖艷狂熱的火,把她烤得蘇軟,而後融化。她徒勞的推擋著,但就算翻到了上面,也仍然被牢牢固定在一個懷抱中,蘇麻的感覺自舌尖迅速傳遍全身。漸漸的,不管她的熟女靈魂還是蘿莉身體,都像被喚醒了某種意識似的,只循著本能行事。

    死就死了吧身體永遠比大腦更忠實。

    她突然有豁出去的感覺,開始由躲避、被動,變為了熱烈回應。

    而她身體的暗示給了慕容恪相當大的刺激,他不是未知人事的少年,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熱情所蠱惑,懷抱著那苗條柔軟的身體在蓆子上翻了幾個滾,一手仍然扣在石中玉的後腦上,不讓那熱吻有片刻停息,另一手蜷起了她的腿。  

    天氣炎熱,褲管是寬口的,抬腿時,褲管瞬間滑了上去,他灼熱的掌心貼在那光滑纖細的小腿上,令石中玉從喉中溢出小貓喵嗚似的呻吟。

    男人之間要怎麼做?

    渾身發燙到大腦停擺的慕容恪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後……後庭嗎?心中還在疑惑,手中卻有了動作,把懷中的石中玉翻了個個兒。

    石中玉驚喘一聲,趴在柔軟的糙席上,心頭也是惴惴不安。第一次,就要……就要這個姿勢?她是來自現代的靈魂,雖然沒有實際上的經驗,但理論知識是很豐富的。

    初夜這樣,會很疼的吧?

    想像中的疼痛令她身子一縮,可就在這時,她只覺得頸背上發涼,接著嘶啦一聲,整件衣服被慕容恪撕成了兩半。

    迷濛和一種略帶興奮的驚恐中,她側過頭,訝然發現她的衣服完整時,裹胸卻不知何時已經詭異地鬆脫下來,丟到了一邊。此時,她的衣服向蚌殼一樣向兩側剝離,露出她大片細瘦卻光滑有雪背。

    慕容恪火熱的唇舌吻在她的背上,一手捏住她的褲帶,正要扯斷,卻突然聽到外面有人高聲大叫,“裕王殿下,皇上有旨有聖旨到”  

    那聲音有如一盆冷水,兜頭澆在兩人的頭上。

    石中玉一滾,仰面朝上,就勢把丟在地上的裹胸壓在身下。

    謝天謝地,衣服只是撕裂,卻還套著,並正巧因為她的姿勢而擁在胸前,遮擋了一些絕對的事實。不過兩人剛才那麼親密接觸,現在被熱情沖暈的頭腦早晚會清醒,男女之間不同的觸感,在這麼貼近的情況下是無法被忽略的,難道慕容恪不會回想,並且最後再來驗證嗎?

    她的秘密,只怕保不住多久了!

    石中玉很慌亂,但卻根本不能思考,只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慕容恪。慕容恪艷絕的臉上還帶著情慾的cháo紅,上衣也脫掉了,健美結實的身形和男人光滑的皮膚蒙上了一層細汗,令他像雕塑般美麗。

    他單膝跪在地上,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石中玉,現在見她的模樣,又是另樣的誘人,令他不想理會什麼聖旨,只上前一步,伸手要把她抓過來。

    這時,那聲音卻再度響起,“裕王殿下,宮裡的聖旨到。宣旨的人已經進了二門,請殿下速速相迎。”

    “等我。”他惱火地甩甩頭,啞著嗓子說,很難割捨的樣子,卻不得不咬牙站起。  

    沒消褪的情cháo不止是他的臉,他背對著石中玉站了良久,才邁步走出。而當他一走,石中玉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抱著衣服往外跑。

    幸好她在小道場侍候過慕容恪好一陣,知道他的臥房和放衣服的地方在哪裡。而且這陣子四大美婢都在久思院,她可以自由行動。

    胡亂把裹胸穿好,又套了件慕容恪最普通的衣服,天青色綢衫,也顧不得那件長衫拖在了地上,抄偏僻的小道,磕磕絆絆的跑回醉醒院去。儘管如此,守在連接內外的穿山遊廊院的婆子還是看到了她的情形。

    再普通的衣服,質料也是內造的,這王府里都是有眼力的人,怎麼會認不出?何況從衣服的大小就可以看出所有者的身量。放眼滿府,除了裕王殿下,這衣服的主人不做第二人想。大白天的,醉醒院那個男寵形容狼狽,臉色泛紅,頭髮凌亂,身上穿著殿下的衣服,婆子們的腦海里立即浮現出白晝宣yín的不堪畫面,而且在第一時間就傳到趙碧凡的耳朵里。

    先不提石中玉回自己的院子後,如何惴惴不安,就說趙碧凡所居的尚美院,在送走宣讀聖旨的太監後,兵部尚書趙知信就以道賀的名義,第一時間趕到了。

    “金老兒果然選了裕王,還請了聖旨賜婚裕王和自己的女兒。”趙知信一臉喜色,沒有半點女兒被搶了正妃之位的苦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寬宏大量,但趙碧凡卻知道她的爹高興在哪裡。  

    裕王爭位,多了一大助力啊。

    “你放心。”趙知信看到女兒的臉色,勸慰道,“守得雲開見月明,能忍耐的人,就能笑到最後。先讓金老兒得意去,但最終,爹會送你做到皇后之位”

    “爹怎麼這麼有把握?”趙碧凡問,實在忍不住,語氣里有諷刺之意。

    趙知信有點惱怒,但隨即釋然道,“有很多事,你不知情。你道金老兒為什麼這樣給女兒擇婿?表面上,是他縱寵女兒,不攀龍附鳳,實際上,她女兒的選擇範圍很小,到頭來不是嫁給皇太孫,就是裕王。他手握全大燕的水軍,還有熙海的財盾做後備,已經是實際上的熙海之王了。但你不是男人,你不明白,只要嘗過權利的滋味,野心就會越來越大。可惜,不管他娶多少嬌妻美妾,也生不出半個兒子來。就連女兒,也這麼一個而已。所以,他想當的就是手握大燕重權的外戚。”

    趙碧凡不說話。

    權利的滋味,可不止男人懂得。這內宅,一樣是權利的爭奪場。只可惜,她助力不足,天生就落後人半步。金旖晨,皇上已經賜婚裕王為正妃,在她看來,那個金氏並不是好對付的。  

    可父親呢,一點幫不上她不說,還把她當成棋子,要她發揮更大的作用。

    “金老兒看似沒有立場,其實立場很鮮明。”趙知信繼續說,“誰讓她女兒做正妃,做未來的皇后,他就幫誰坐上那個龍位。他要的,只是外戚能專權,誰做皇帝倒無所謂。所以,金氏女就重要在這兒,就連甘老頭子都想插一腳,為東宮黨添下籌碼。”

    “那他幹嗎不選皇太孫?裕王,豈是他好拿捏的?”趙碧凡冷笑。

    那個男人的心,也只有那個下賤的家丁才能貼近一絲吧?旁人若想左右他,那是找死

    “這你就錯了。”趙知信搖搖頭,“裕王是個任性妄為的人,眼睛裡就沒有理法二字,這樣的人做了皇帝,才可能被權臣把持了朝政。而且民間早有他是妖孽轉世一說,還有他殘酷暴戾的手段,若善加利用,鉗制他很容易。一個人再強,又如何能與整個天下為敵呢?皇太孫就不同了,從太子到他,本來民望就高,又有一大眾文臣擁護,得位後必勵精圖治,加上他上面還有兩個野心勃勃的女人……他做上皇位,第一外戚也是夏家。說不定,夏家又塞過來個什么女兒,頂了正妃及皇后之位。那時候,金老兒還有什麼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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