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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陳海濤只想說:大哥,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以為自己是美國總統的私生子嗎?誰會布置這麼大的陣仗來欺騙你啊?不過到底隊友一場,陳海濤也懶得和霍君昊較勁,沒有徹底翻臉之前,這些話他也就是放在心裡想想。不過看郭弦的眼神,他覺得這位想法和自己一樣。
郭弦也不是什么正常人類,都說藝術家的腦迴路總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服裝設計師大概也算是藝術行業從業者吧。雖然郭弦沒有說過,但陳海濤隱隱覺得這位大概是個彎的。當然,雖然他本人是個直男,但並不歧視同性戀者,讓他受不了的是,這位有時候未免也太講究了一點!
陳海濤自己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從小到大錦衣玉食,要什麼有什麼,生活的奢侈程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雖然他自己其實並不覺得那是奢侈。但成為任務者之後,面對緊迫的生存危機,陳海濤也迅速調整了自己,變得糙漢了起來,實在是任務里沒那麼窮講究的功夫啊。
但是郭弦卻不同,就算是在危機重重的任務里,他對生活質量的要求,也仿佛童話故事裡的豌豆公主。龜毛的程度讓陳海濤都有點抓狂,女孩子都沒他這麼多事啊!和抱他這個資深者的大腿比起來,這位郭先生,顯然更在意他晚上睡的被子、吃飯的碗干不乾淨。
當然,在不涉及到他的生活質量的時候,這位郭先生還是個正常人,而且還是個能力頗強的正常人。聽到陳海濤的話,郭弦笑了笑,說道:「我聽村里人說,外來的除了我們就只有他們。」
而做了這麼多次的任務,他們還真沒有遇到任務者人數少於五個人的情況,他們這裡只有三個人,也就是必定是有別的任務者的。他的言下之意,別墅的新主人,是任務者無疑。
陳海濤贊同地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怎麼樣,要不要去認識一下?」
霍君昊不置可否,郭弦卻笑了笑,說道:「自然是要去認識一下的,大家都是任務者,目的不過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我聽說國內的道士都有抓鬼的本事,或許他們能解決村里鬧鬼的事情。」
郭弦拿的是夏國國籍,但作為一個服裝設計師,他大學都是在國外念的,博士畢業之後,也一直跟在幾個大佬身邊學習。去年他才回到國內發展,對國內的很多事情,也確實只是聽說而已。
霍君昊聞言不屑地撇了撇嘴,顯然內心認定什麼道士都是封建迷信,只是到底沒有情商低到這個時候說出來得罪人。陳海濤也不置可否,他沒和道教打過交道,道士能不能捉鬼,他也不知道。
等所有村民都離開了,陳海濤三人才走到別墅門口,正準備敲門,就看到一個三十歲上下道裝打扮的男子走了出來。這人當然就是張鳴禮了,他看了看陳海濤三人手腕上的任務腕錶,對他們點了下頭,說道:「三位善信請進來吧。」陳海濤他們當然也看到了張鳴禮的任務腕錶。
隨著張鳴禮走進別墅,郭弦有些羨慕地看著別墅里的環境,雖然稱不上豪華,但至少足夠乾淨,和他們三個目前借宿的民房完全不同。郭弦的心頓時叛變了,他對著張鳴禮抱拳拜了拜,問道:「道長,請問別墅里還有空房間可以收留我嗎?我可以交住宿費,或者別的代價也能商量。」
郭弦心裡懊悔極了,他來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要在這裡買一棟房子呢?就算不是別墅,普通的民房,買下來之後自己好好清理清理也是好的。不像現在,住在別人家裡,他做什麼都不方便,村里人又不講究,環境簡直折磨地他要神經衰弱了。他不是瞧不起農村人,就是彼此生活方式不同!
陳海濤眼角抽一抽,心裡有一萬個「MMP」想講,但是又無法講出來。
他早就知道這次的兩個隊友都是坑貨,但他之前一直以為,還是霍君昊更坑一點,萬萬沒想到先坑了他的居然是郭弦。陳海濤努力在心裡告訴自己,他們只是臨時隊友,他們三個人的組隊只是默契而已,並沒有做出任何承諾,更沒有什麼背叛的說法。然而,他還是感覺很氣呀!
就算真的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奔乾淨的大別墅,但這位仁兄能不能矜持一點,別這麼快就說出來?至少等回頭私下跟他們說一聲,然後再叛變吧?怎麼說他們三個人也一起生活了一個晚上,就算彼此嫌棄,也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隊友情誼的吧?好吧,陳海濤承認,隊友情誼是不存在的。
張鳴禮也是一陣愕然,驚訝地看了郭弦一眼,似乎想看看這位老兄是不是在開玩笑。然而轉頭,張鳴禮只看到了郭弦眼裡的認真,又看了看努力憋氣的陳海濤和一臉事不關己的霍君昊,他覺得這次遇到的三個任務者好像挺有意思的。笑了笑,張鳴禮說道:「這個你問馮善信吧。」
說著,張鳴禮給他介紹了房子真正的產權人——馮佳。然後郭弦果然又再次誠懇地對馮佳提出了這個請求,仿佛比起任務本身,他跟在意住處。馮佳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算是什麼,臨陣投敵嗎?唔,也不能說是投敵,他們之間本質上並不是競爭的關係,當然更不是敵人。
想了想,馮佳也沒有一口拒絕,而是謹慎地詢問了理由。然後,郭弦就誠實地表達了他對這棟別墅乾淨程度的敬仰。這個答案讓馮佳有點傻眼,但看了看郭弦,感覺他又十分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