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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鳴禮仔細想了想,好像……可能……馮佳還真不知道他師父已婚的事實。
雖然曹秋瀾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已婚的時候,但也沒有高調到見人就說自己已經結婚了,那不是神經病嗎?雖然他一直和黑貓秀恩愛,可問題是,黑貓是一隻貓啊?誰會想到曹秋瀾的對象是一隻貓呢?所以馮佳如果因此而不清楚曹秋瀾已婚,並且看上了他,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再想想馮佳自從見面以來的說的話、做的事情,幾乎都離不開曹秋瀾,似乎還真有點這麼個意思。雖然知道曹秋瀾不可能喜歡馮佳,但張鳴禮想到還是有點愁,讓董師叔知道也不好啊。
董師叔可愛吃醋了,他怎麼覺得馮佳走出天師殿就不太安全了呢!算了,等法會結束,他還是側面提醒馮佳一下師父已經結婚的事實吧。張鳴禮這樣想著,就聽到引磬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信眾們的矚目中,一群身穿法衣的道長手捧朝笏列班而入,主法的曹秋瀾走在最後面。今天的曹秋瀾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法衣,看著更好看了。張鳴禮心情複雜,怎麼有種他師父是紅顏……啊呸,藍顏禍水的感覺呢。還是像他這樣平平凡凡的好,不會招惹這些感情糾葛。
站在信眾首排的馮佳,看著曹秋瀾心中也在感慨:曹道長真是出人意料啊。沒想到他不僅是天師府的人,還有能力在天師府擔任主法高功,實力絕對不可輕忽,看來她選擇的大腿沒錯!此時,曹秋瀾正站在法壇前,抬頭仰望祖天師神像,拈香上敬,微微抬起的下巴弧度十分完美。
法會和之前任何一次一樣順利結束,曹秋瀾領著眾道長列隊而出。走出大殿之後,曹秋瀾停下腳步,對著張鳴禮招了招手。張鳴禮連忙小跑了過去,聽候吩咐。
曹秋瀾看了馮佳一眼,說道:「你帶馮善信去我的住處等候吧。」雖然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讓馮佳非要親口對他說,但既然馮佳願意等,曹秋瀾也不是不敢見她。
「是。」張鳴禮應了一聲,目送曹秋瀾和師伯師叔們遠去,這才重新回到殿內去找馮佳,「馮善信,請隨我來。」也不知道馮佳是不是聽到了曹秋瀾的話,這次倒是再沒有二話了。
弟子們的生活區域是在一起的,一路上遇到不少師伯師叔,問起馮佳的身份,張鳴禮全都以一句「師父的客人」回應。等到沒人了,馮佳有些好奇地問道:「我聽聞天師府是道教祖庭,不知道住宿條件怎麼樣?曹道長是一個人住,還是和別的道長一起住?」
張鳴禮聞言精神一振,他剛還在苦惱怎麼說這個呢,馮佳這個問題問得正好啊!
他笑道:「天師府有單獨住的,也有師兄弟同住的,不過師父已經成婚自然和伴侶同住。」
說出來了!他終於說出來了!他師父已經結婚的事實!他師父有家室,別覬覦了!
「原來如此。」馮佳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她怎麼感覺張鳴禮似乎誤會了什麼呢?不過算了,感覺好尷尬啊,她還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雖然曹道長長得是好看,可她又不是花痴!
而且作為一個任務者,馮佳每天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保命,實在沒有多餘的腦子戀愛了。
張鳴禮看了馮佳一眼,這姑娘很擅長隱藏自己的心思,即便是很會察言觀色的張鳴禮也看不太出她的想法。此時,張鳴禮也不確定馮佳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這也不重要了。
反正就張鳴禮自己來說,他已經盡到了提醒的責任,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了。至於之後馮佳怎麼選擇怎麼做,那就是馮佳自己的事情了,他又不是馮佳親爹,管不了她那麼多。
兩人到曹秋瀾住處的時候,曹秋瀾還沒有回來。張鳴禮請馮佳坐下,又給她泡了杯茶,兩人相對而坐,有一搭沒一搭地先聊著等待曹秋瀾。大約等了將近二十分鐘,曹秋瀾才姍姍來遲,此時他已經換下了法衣,穿著一身素色道袍,雖然衣著樸素,但依然不減他的仙姿玉容。
曹秋瀾對起身相迎的張鳴禮點了下頭,又對馮家說道:「馮善信,久等了。」三人重新坐下,黑貓跳到了曹秋瀾的頭上,兩隻前爪抱著他的髮髻,尾巴從他的肩膀處垂落在他的胸前。
略微寒暄客氣了兩句,馮佳便直接進入了正題,她沉吟了一下,問道:「曹道長,不知道您現在是否已經接到了下一個任務?」她看著曹秋瀾,盡力忽略那條甩來甩去搶鏡的尾巴。
「尚未。」雖然知道應該是沒有,但曹秋瀾還是打開任務界面確認了一下,這才答道。同時,曹秋瀾也在思量著馮佳的目的,總不是想要讓他帶著她過任務吧?
馮佳猶豫了一下,問道:「曹道長,我想請您保護我完成下一個任務,條件隨便您開。我知道曹道長不慕錢財,我可以給天師府捐贈。」之所以來找曹秋瀾,馮佳也是考慮了很久的。她知道曹秋瀾不是個容易打動的人,但在她知道的任務者中間,除了曹秋瀾,再沒有值得信任的了。
曹秋瀾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伸手抓住黑貓的尾巴把玩著,說道:「天師府目前並沒有對外募集善款的意思。」他沒有解釋自己其實不是天師府的。一般來說,除非是要修繕宮觀、神像等大宗的支出,天師府平時都是不對外募集善款的,他們完全能夠自負盈虧,甚至小有盈餘。
當然,如果是需要大修宮觀或者鑄造新神像之類,天師府的名頭在那裡,信眾里非富即貴的不再少數,只要說一聲也沒有為錢財發愁的。至於玄樞觀,他們道觀雖然沒有信眾,但是有錢啊!而且玄樞觀不大,修繕花費也不需要天師府那麼多,曹秋瀾真想不出自己有需要發愁錢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