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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沈道長笑道:「我當年在此地掛單的時候,就曾遍訪龍脈,還真尋到幾處有意思的奇穴。」
說著他看了張木道長一眼,「張師兄聽聞之後,有些不信,於是我便決定帶師兄親眼看看。」
「原來如此。」秦道長對風水之術興趣不大,聞言也不多問。
倒是他的弟子文惟帆道長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真的有風水龍脈嗎?葬在龍脈上真的能讓子孫昌盛發達?」田沈道長和張木道長相顧愕然,隨即莞爾一笑,這樣的問題他們其實還真沒少聽外行人或者來請他們幫忙的香客那兒聽到,但從同行的嘴裡聽到,倒是第一次,怪新奇的。
兩人沒有回答文惟帆的問題,田沈道長笑著對秦道長說道:「秦師兄,你這弟子收了這麼久,竟然也沒教他一些真本事嗎?」若是學了真本事,恐怕也不至於問出風水之說是真是假的問題了。想想曹秋瀾收的張鳴禮,也才入門沒多少久,道術也能用得有模有樣了,這還是記名弟子而已呢。
秦道長聞言不以為意地說道:「法不可輕傳,惟帆還沒過三年考察期。更何況,誦經不是真本事嗎?修心不是真本事嗎?若連三年的時間都等不起,我如果之後他日後不會依仗道術為惡?且我們全真又不像你們正一派,需得精通山醫命相卜五門,只要道心圓滿,這些技藝會不會無妨。」
田沈道長聳了聳肩,也不跟他爭辯,左右也並不是他的弟子,他管天管地還能管別人怎麼教弟子嗎?文惟帆也閉上了嘴,雖然田沈道長和張木道長都沒有正面回答他,但從田沈道長和他師父的交談中,他已經自己得到了答案。這些東西他還真挺感興趣的,奈何他師父不教,他也沒有辦法。
秦道長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既然這樣,那田師兄和張師兄就在觀里住下來吧,道觀雖小接待兩位師兄卻還是沒問題的。」這個田沈道長和張木道長都沒有拒絕,畢竟如果拒絕未免太不自然了一些,也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懷疑。在碧海市這個地方,道士還是挺引人注目的,少見啊。
當天,田沈道長和張木道長都沒有出門,只是在道觀里陪秦道長坐而論道,文惟帆也聽了一耳朵現在的他完全聽不明白的高深理論,只覺得一腦袋漿糊。次日一早,做完早課,吃過早餐,兩人才離開道觀準備去山裡看看,名義上是尋龍點穴,實際上是尋找孟婉渝提到過的那個失去色彩的山谷。
剛走出道觀沒多久,兩人沿著碧海湖畔步行,沒走多久就在一輛觀光車上看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頭棕色的長捲髮披散著,身上穿了一件墨綠色直到腳踝的長款大衣,腳上穿著一雙黑色長筒靴,雙眼看著他們的方向,似乎是對他們兩個道士打扮的人感到好奇。
兩人並沒有多想,很快就從那個女人的身邊走過,互相消失在了對方的視線里。兩人在山上尋找了一整天,當然並沒有找到孟婉渝所說的那個沒有色彩的山谷,他們並沒有在山上過夜的準備,趁著天還沒有黑便下山了。等他們到了山下,已經是夜晚了,碧海湖上正在進行絢麗的燈光秀表演。
在絢麗的燈光秀下,他們又看到了早上的那個女人,雖然打扮稍有不同,且此時燈光很暗。
但以兩人的眼力,自然是不至於認錯的。晚上,這個女人比白天的時候更加引人注目,只穿了一件清涼的吊帶裙,讓人看了都替她冷,也吸引了許多目光。田沈道長和張木道長在山上跋涉了一整天,都已經十分疲憊了,也沒有多關注,直接穿過喧鬧的人群,回到了道觀里準備休息。
洗漱的時候,張木道長突然對田沈道長說道:「田師兄,我想來想去,總覺得今天遇到的那個女人,好像有些不對勁。」田沈道長現在其實也意識到了,他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只是在心裡思索著那個女人的身份。他現在的猜測是他們和那個女人並非偶爾,而是對方有意來監視他們。
第332章 君陵山景區(15)
張木道長的想法則比他更大膽,沒等田沈道長說話,他又說道:「我在想,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孟婉渝說的錢月陌?你看,孟婉渝不是說過嗎?無論是錢月陌還是恐懼之主,似乎都不喜歡在身邊放人,那恐怕也沒有別的眼線能夠幫她做這事,可不就得自己親自上了嗎?」
田沈道長震驚地看著張木道長,「張師兄,你可真敢想啊,腦洞比我還大。剛來碧海市就遇到了幕後大BOSS之一,如果真能有這麼好的運氣,我們這得是祖師爺親自開光了吧?再說了,那孟婉渝自己也說了的,她見到恐懼之主和錢月陌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誰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變化?」
張木道長一想也是,又問道:「那這個女人我們怎麼辦?讓她繼續監視?」此時的兩人都不會想到,張木道長那個異想天開的腦洞才是事實,而田沈道長的理智讓他們錯過了直面事實的機會。
對此,田沈道長也是無奈,「還能怎麼辦,當做不知道唄,我們本來也做好了讓人發現的準備。」
張木道長點頭不語。確實如此,他們現在如何對那個女人出手,只會讓恐懼之主那邊,更加確認他們是衝著恐懼之主去的。至少在他們還沒有做好準備之前,這個目的暫時還不適合暴露出去。那麼暫時他們也就只能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只是來尋訪奇穴的,只屬於人家信不信……那他們也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