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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度證和度牒是傳度的時候發給的憑證,證明道士身份的,籙牒則是正一道士所授籙位的憑證,職牒是籙職的憑證。至於道士證,很多正一的散居道士是不辦道士證的。若是將來他們在玄樞觀住觀,到時候可以由玄樞觀代為申請辦理道士證,並沒有什麼要緊的。
另外也一些全真道士,數量相對比較少,畢竟全真道士一般都是住觀的,而且他們學習正一科儀的很少。這一部分也同樣檢查相應證件,確定道士身份,再考驗功課之類。此外還有一些民間樂師,這些就直接看他們的經樂水平了,曹秋瀾的做法是讓他們直接演奏一下道樂曲目。
曹秋瀾從前接觸的道友,誰都水平比較高的,這次來面試的人卻是良莠不齊。開始的時候倒還好,見的人多了,他不免有些意興闌珊起來。這時,一個做全真打扮的坤道走了進來。
互相打過招呼之後,那坤道上前將自己的各類證件遞給曹秋瀾和曹厭。她走近的時候,曹秋瀾鼻翼輕輕動了動,不由微微皺眉,他好像聞到了麝香的味道,不是香水,是薰香。
倒不是說道士就不能薰香了,喜歡麝香也沒什麼問題,不過來道觀還是應該注意一點的。
曹秋瀾和曹厭對視一眼,心裡基本上已經把她刷掉了,看了一眼她的冠巾狀,師承法脈居然還是國內挺有名的一座道觀,不過她師父的名字曹秋瀾卻沒聽說過。照例問了幾句,曹秋瀾得知她現在在下面縣裡的一座小道觀修行,功課也果然並不怎麼樣,只勸她多學習經典就讓人走了。
在那坤道之後進來的是一位正一道士打扮的乾道,他的無關比起一般的華族人更深邃,要麼是有外國血統,要麼就是北方或者西北方的少數民族,這倒是比較少見的。
他叫莫守,自我介紹確實是少數民族的。不過從他提供的證件來看,也確實是正經的正一派道士,傳度是在茅山道院,法脈同樣傳承有序。今年35歲,同樣是一位正經的盟威籙法師。
據曹秋瀾所知,莫守的民族是有自己的信仰的,並且幾乎是全民性的那種信仰。他有些好奇地問道:「莫道兄為什麼會入道?」說實在的,他接觸過的外國道友,都比少數民族道友多。
莫守倒也不介意談及自己的過去,爽朗地一笑,說道:「我覺得我大概就是那種和道有緣的人吧?雖然身邊的族人都有不同的信仰,但我從小就對我們民族的信仰不感興趣也不認同。」
「很多人都覺得我另類,指責我叛逆,但我很幸運,我的父母一直支持我。我上初中學歷史的時候,第一次知道了夏國歷史上有一位哲人叫做老子,他有一本著作叫做《道德經》。」
「從那以後我就對道產生了興趣,後來我知道了道教,覺得這就是我想要追求的了。不過我那時候還太小,我家鄉也沒有道觀,就一直都是通過網絡和其他一些途徑去了解道教的知識。在這個過程中,我的父母幫助了我很多。後來我高中畢業,就跑到了茅山道院去皈依了。」
「大學的時候我只要一有空就去茅山道院,做義工,也學道。就這樣,我大學畢業之後,我師父可能覺得我向道之心還挺堅定,就收我做弟子,為我傳度了。後來我一直在茅山道院修行,學習了幾年,得到了授籙的資格。授籙之後我師父就讓我出來雲遊,一直到現在也快十年了吧。」
聽他說完自己的學道經歷,曹秋瀾幾乎要給他鼓掌,真是太勵志了。有了先天的好感,隨後曹秋瀾又問了他一些功課上的東西,莫守也都對答如流,並且在某些方面,頗有些自己獨到的見解。曹秋瀾和曹厭對他都比較滿意,便在他的名字後面畫了一個圈,基本上算是定下他了。
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曹秋瀾他們才把全部一百多個人面試完,這還是因為其中某些人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水平,沒有一分鐘就結束了……否則一百多人,說不定要分兩天,至少要到晚上才行,哪像現在,他們面試結束之後,正好還能趕上晚課的時間。
晚上,曹秋瀾和曹厭又一起把最後的人選都確定了下來,最後選擇的全部都是正一道士。畢竟在有的選的情況下,曹秋瀾和曹厭當然會更青睞同門,而且也要給將來招住觀道士做準備。等和所有確定的人選約定好時間之後,曹秋瀾終於接到了新任務,地點在椛庭高等物理研究所。
時間是7月3日到7月6日,一共四天時間,和他們定下的度孤法會的時間也並不衝突。曹秋瀾和張鳴禮也安下心來專門準備法會,至於曹厭,他則開始籌備玄樞觀擴建的事情了。
至於任務的事情,反正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曹秋瀾倒不是很著急。雖然那個高等物理研究所看名字就覺得不太好進去,不過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也不必太著急。倒是最近來玄樞觀上香的信眾變多了,而且多了很多女信眾,問了才知道大多是為了張深來的。
張深這小孩,雖然曹秋瀾他們覺得放佛叛逆期到了,不過在普通香客看來真是特別乖。
明明是十幾歲最愛玩的年紀,卻一直跟在師兄(張鳴禮)的身後跑來跑去幫忙,對道經之類也懂得特別多,問他什麼事情還特別認真。不管是老阿姨還是大姐姐,都覺得他可好玩了。
最關鍵的可能是因為,張深長得好看,秀氣。雖然和曹秋瀾比起來是差了一些,但曹秋瀾幾乎不往前面來,他們也沒機會看到啊。尤其一些大叔、大媽一問,得知張深剛剛參加完高考,學習成績還特別好,打算報淮城大學之後,就更加稀罕他了。學習好的孩子,長輩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