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頁
而這麼多姓劉的鬼聚集在一起,要說這只是一個巧合,顯然連鬼都不會相信。
張鳴禮接口說道:「不僅如此,這些生前姓劉的鬼,還各個都是孤兒,父母早亡不說,家裡的親戚也基本都死絕了。這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劉這個姓氏被誰詛咒了一樣。」
魏元梅補充道:「肯定不能是所有姓劉的都被詛咒了,我們在別的地方見到的劉氏家族還是挺正常的。最有可能的應該是小瓊縣的劉姓被詛咒了,或者他們乾脆其實都沾親帶故。」
孔良劍突然問道:「之前我們在小瓊縣史志資料上看到的,小瓊製造局幕後的幾個大佬,都姓什麼來的?」他這樣一說,魏元梅立刻就把資料翻了出來,現場查找起來。
幾分鐘後,魏元梅神色一松,說道:「果然如此,小瓊製造局最初的發起人和總負責人就是姓劉的,名字叫做劉權。這些劉姓的鬼,很有可能就是劉權的後代,有人詛咒了他們家。」
劉谷灝說道:「那這個詛咒劉權後代的人,實力不弱的,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詛咒還有這麼強的效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一開口,其他人才猛然意識到,這位也姓劉來著。
但劉谷灝顯然沒什麼兔死狐悲的情緒,大家於是也掩飾了表情,權當沒想起來。
張鳴禮說道:「總之,這恐怕不止是權力爭鬥這麼簡單,如果只是權力之爭,沒必要使用這麼狠毒的詛咒。畢竟詛咒這種東西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且一旦反噬,後果更加可怕。」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其實從他們在小瓊製造局的建築里找到的那些屍體還有血液的身體就可以看出來,當年發生的事情十分慘烈,絕不是權力鬥爭這麼簡單。胡小龍看了看眾人,發現誰都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猶豫著問道:「不如,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討論?」
簡單的午飯過後,張鳴禮繼續去抓鬼。也許是吃了個飯之後轉運了的緣故,這次他們終於抓到了一隻不姓劉的鬼。這是一隻十分年輕的男鬼,最多就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年輕,相貌青澀。
「我姓顧,顧山,是個獸醫。不是那種給寵物看病的寵物醫生,而畜牧站給家畜看病的那種獸醫。我是個孤兒,小時候父母不知道為什麼想不開,一起跳海死了,之後就一直一個人。」
「死因是去景區遊玩走棧道的時候,棧道突然壞了,然後我就掉下去摔死了。」
曹秋瀾等人表情唏噓,這位雖然不姓劉,但就人生經歷來說,真是和姓劉的鬼一樣悽慘啊。
想了想,杜崇友道長突然問道:「你母親……是不是姓劉?」看來這個詛咒影響到的不僅僅是姓劉的人,包括姓劉的外嫁女生的孩子,甚至還會影響到劉姓女的丈夫。
誰知道顧山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爸姓劉,我媽姓顧,我隨我媽姓。」杜崇友頓時無語了,好吧,這當然也是可以的,只是比較少見而已。但這樣的話,他剛剛想的就不成立了。
他們抓到的下一隻鬼,是他們抓到的所有鬼裡面年紀最大的一個,活了將近五十歲。這也是一隻男鬼,並且他同樣不姓劉,「我叫張啟仁,是個孤兒。」這個開場白真是耳熟啊,曹秋瀾他聽得都快麻木了,只默默地等待張啟仁的下文,希望這個年紀最大的鬼能給他們一些驚喜。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父親出軌了。我母親是個很偏執的人,她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趁著一次我父親和小三約會的時候找上門上,把他們都砍死,然後自殺了。」這就有點慘烈了,曹秋瀾等人唏噓,雖然大家都是孤兒,但張啟仁確實是他們聽到的所有父母的死法裡,最慘烈的一種死法。
「所幸他們給我留下了一筆遺產,我在福利院長大,成年之後繼承了那筆遺產,然後開了一家咖啡館。我很晚的時候才結婚,並且和我的妻子生了一個女兒,我死的時候,我女兒才十七歲。哦對了,我是溺水死的,游泳的時候突然抽筋,當時游泳池裡只有我一個人。」
張啟仁說著聳了聳肩,看起來對自己的死亡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相比起其他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的鬼,張啟仁確實是長壽了,只是曹秋瀾他們有些疑惑,他難道就不會遺憾無法陪伴自己的妻女嗎?張啟仁的態度,灑脫簡直仿佛孑然一身。
似乎看出了曹秋瀾他們的想法,張啟仁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天生的感情缺失吧,我對什麼都沒有辦法產生強烈的情緒,哪怕是我的血脈至親也一樣。」
「我和妻子結婚也是一個意外,我們本來只是為了解決彼此的生理需求,結果她意外懷孕了。既然如此,我們總不能讓孩子變成私生子,又是她未婚我未娶的,乾脆就湊合著過了。」
「而且相比起來,我女兒和我妻子感情更好,相比失去我這個父親,對他們的生活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至於經濟上,我的留下的咖啡館還有存款,足夠她們好好生活挺長時間了。就算我還活著,我也不可能養我女兒一輩子,她總要有自己的生活的,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張啟仁說得頭頭是道,曹秋瀾等人也無法反駁,行吧,他高興就好。這次杜崇友學乖了,直接問道:「那是你父親姓劉還是你母親姓劉?」從之前的經驗看,總會有一個姓劉的。
誰知道張啟仁也搖了搖頭,說道:「我父親姓張,我母親也不姓劉,不過我祖父姓劉。我父親是跟著我祖母姓的,我祖母姓張。聽說好像是因為,他們覺得劉這個姓不好,容易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