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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秋瀾本來就打算救治李恬,不過有報酬拿的話,自然是不要白不要了。
錢,曹秋瀾是不缺的;法器,他師門傳承下來的就足夠他使用了,而且,馮佳也未必有。至於其他的寶物,黑貓的收藏里多的是,他早就沒興趣了。想想,曹秋瀾似乎也沒什麼想要的。
認真思索了一番,曹秋瀾突然想起了第一天凌晨的時候,馮佳使用過的道具卡,試探道:「馮善信身上似乎有很多道具卡?」雖然曹秋瀾每次任務都得到了道具卡,但這玩意似乎不好得到。
馮佳並沒有發現曹秋瀾的試探,或者說,她根本沒想到強悍的曹秋瀾還是個實打實的新人。
想了想,馮佳果斷地說道:「可以。只要您治好李恬,我可以讓您在我的道具欄任選兩張。」
曹秋瀾沒想到道具卡居然真的能交易,或者說贈予。不過表面上他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仿佛早就知道這一點。沉吟了一會兒,曹秋瀾沒有討價還價,點頭答應,「成交。」
說完,曹秋瀾重新看向李恬,說道:「想要治療李恬身上的屍毒,其實並不困難,只是需要幾樣東西配合一劑藥方。不過這棟樓里東西不是很齊全,所以暫時我只能先壓制她手臂上的屍毒不要蔓延,想要完全治好恐怕要等天亮。誰去下三樓拿點糯米下來,順便看看沒有活公雞。」
「還是我和王漸一起去吧,我們對三樓的廚房都有點熟悉了。」還是孟敏主動說道。曹秋瀾隨意地點點頭,拿出一根紅繩,那紅繩的顏色十分鮮艷,還有一股淺淡的硫磺的味道。
「誰去把她手臂上的衣服剪掉?」曹秋瀾捏著紅繩,問道。
張曼柔和樊舞對視了一眼,樊舞說道:「我來吧。」雖然名字里有一個舞字,但樊舞其實是學鋼琴的,雙手十分靈活。她拿起曹秋瀾提供的剪刀,三五下就把李恬衣服的袖子剪掉了大半。
曹秋瀾這才走過去,用手上的紅繩在李恬手臂受傷位置的上方綁了一個繩結,繩子系的不松不緊,正好是不會滑下來但也不會影響李恬手臂上血液循環的程度。李恬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紅繩,她知道民間傳說里紅繩有驅邪的作用,但只是一條紅繩就這麼系一下就能阻止屍毒蔓延?
李恬並非想要質疑曹秋瀾,她只是怎麼都覺得,這似乎實在過於兒戲了。曹秋瀾看出了李恬的想法,解釋道:「這條紅繩是用施過法而且在神像前供奉過的硃砂染的,繩子是我使用特殊的方法親手編織的。並非普通的紅繩就有這樣的效果,希望你們以後別這樣嘗試,沒用的。」
馮佳訕訕一笑,她剛剛還真有偷師學藝的想法,畢竟作為任務者,他們以後說不定還能遇到這種危機。不過看來,偷師不是這麼好偷的,有些方法曹秋瀾用得,他們卻未必用得。李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只好盯著傷口看,然後就發現,傷口上滲出的血液變黑了。
李恬手臂上傷口滲出的血液本來是鮮紅的顏色,並且剛剛血一直止不住,雖然流的不是很多,但確實一直在流。可現在她傷口血液的顏色變了,倒不是變成漆黑的顏色,但確實比之前的顏色深了一些,對比起來相當明顯。這情況,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事。
曹秋瀾倒很淡定,雲淡風輕地說道:「這是正常現象,說了你中了屍毒了,現在毒素已經侵入你的血液。不過你放心,有紅繩在,毒素不會侵入你身體的其他地方。」
李恬表情麻木地看著曹秋瀾,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然剛剛曹秋瀾就說她中了屍毒,但直到現在李恬才有自己中毒了的感覺,血都變黑了,那就是真的中毒了吧?
但是,這樣等到天亮的話,她人是沒問題,手真的沒問題嗎?不會廢了吧?
曹秋瀾看出了她的想法,又道:「沒事,等他們回來,我再幫你驅一下毒,能堅持到天亮。」
李恬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心裡……更是不知道該想什麼,誰能知道不過是不小心被抓了一下,後果居然還能這麼嚴重。但事已至此,她確實也只能指望曹秋瀾靠譜了,這位曹道長之前一直挺靠譜的樣子,應該不至於坑她。希望真的能一切順利,天亮之後自己被能治好吧。
這時,一陣「咯咯咯」的雞叫聲傳來,眾人轉過頭,就看到果然是孟敏和王漸回來了。孟敏手上還是拿著一袋子的糯米,王漸的手上卻抓著一隻……老母雞。孟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公雞沒找到,不過我們找到了一隻母雞,所以就順便帶下來了。母雞行嗎?」
曹秋瀾抓過母雞掂了掂,「看起來挺好吃的,不過很可惜,母雞不行。我需要的,是公雞的雞冠血。」說著,他遺憾地把母雞扔回給了王漸,又從孟敏手裡接過糯米,讓李恬把手臂放到桌子上,傷口的位置朝上。他抓出一把糯米,對著糯米念了一段咒語,又吹了一口真氣。
接著,曹秋瀾將手上的糯米均勻地撒到了李恬的傷口上。李恬瞪著眼睛,看著潔白的糯米掉落在自己的傷口上,心裡卻忍不住在想,這些糯米完全沒有洗過,這樣真的不會傷口感染嗎?然後她就感覺到,傷口上的疼痛居然神奇的慢慢減弱了,而且不是那種麻木的感覺,是真的不痛了。
李恬猛然抬頭看著曹秋瀾,這種封建迷信、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事情,果然只有自己親身經歷過,才能有最深刻的體會,她現在真的信了,曹秋瀾就是有真本事的那種道長!「噓!」曹秋瀾將食指豎在口鼻之前,輕聲說道,「小心一點,不要把糯米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