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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鱗蛇幾下就到了黃熠淵的身前,金色的豎瞳帶著幾分喜悅,同時又忌諱的看了看屋中老婆婆和白髮之人一眼。

    “那吞下去的荷包,你能拿回來嗎?”黃熠淵安撫著金鱗蛇,問道。

    金鱗蛇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雙眼帶著絲絲狠毒的張望了老婆婆兩人一眼,不甘願長大嘴巴,將荷包吐了出來。

    到底這金鱗蛇還是蛇類,即便身上有幾分尊貴氣質,但蛇的陰險狡詐狠毒還是繼承了透徹。那眼神,看的黃茂都不由抖了抖身體。

    金鱗蛇的這種變化,似乎是它被白髮之人囚禁,憤怒使它提早進行了血脈覺醒,所以帶出了些後遺症。

    黃熠淵也見了金鱗蛇的變化,只是現在不好研究,只得再次將它收回獸靈袋中,“你們說的妖丹,可是這荷包中之物?”

    白髮之人面色一喜,立刻拿了那荷包。當下將荷包扯開,從其中倒出一個黃褐色的珠子。

    那老婆婆幽幽的嘆了口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而後以指為筆,以血為墨,迅速的在空中畫出一個個黃茂看不懂的符文。

    “去!”畫完最後一筆,老人大喝一聲,但字符閃著白色刺眼光芒,直奔那珠子而去。  

    猛然,老人口中一腥,吐出了一大口血。白髮之人立即擔憂的上前扶好老人,阿玥也在老婆的腳下,嚶嚶的叫著。

    那字符融入珠子後,珠子立刻發出了辱白色的亮光,而後咔擦一聲,珠子竟然裂了開來。那黃褐色的外殼分裂成幾瓣,最後徹底變成粉末。而那珠子,則變成了水晶般的剔透,珠子靈氣充沛,散發出的靈氣飄散在空中。使勁一吸,黃茂感覺自己體力靈氣的運轉都快了幾分。

    “好了,這給羽嬋服下,而後送她出村子。我們能為她做的只有這麼多,是福是禍,全憑她自己了。”老人此刻更添了幾分蒼老,神色疲憊道。

    白髮之人微微一點頭,拿過了珠子。隨後,老人身後黃茂一直注意的一道光幕轟然倒塌。剛才阿玥朝裡面看,黃茂則因為有光幕在,無法看到,此刻卻是看了個清楚。

    裡面只是擺著一張木雕的精緻大床,即使有紗帳,但黃茂依然能看清,裡面躺了一個眉眼極為精緻的男子。若非對方有明顯的喉結,那副病西施的模樣,黃茂還會把他當成個女人。

    “怎麼是你,羽嬋呢?”

    “那個死女人,消耗太多妖元,暫時沉寂了,說讓我來替她頂頂。”  

    白髮之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同情的看了眼對方,竟然問道:“懷孕的感覺怎麼樣?”

    床上之人胸口的起伏一下大了起來,怒道:“好個屁,老子一直跟她說你玩你的,我玩我的。TMD,死女人竟然玩過頭,打算給別人生孩子!?你試試,累死個人!”

    “行了,叫羽嬋出來吧。我把妖丹拿回來了,你出來的時間長,對孩子不好。”

    “切!誰在乎!”但這人還是消失了。隨後在黃茂驚訝的目光中,床上那具身體五官開始模糊,變的更加精緻、柔弱,喉結也開始消失。腹部開始慢慢隆起,身上的衣服竟然也發生了變化。

    最後,床上赫然變成了一個散著滿頭青絲,面色蒼白,虛弱但卻不失美麗的懷了孕的女人!

    “這是妖丹,你收回去吧。”白髮之人將妖丹遞給女子,輕聲道。

    女人卻拼命搖頭,神色悽然,流淚道:“你把妖丹拿回來了,那我相公呢,你把他怎麼樣了?我要見我相公,族長,求求您,求求您。”

    白髮之人當下按住女子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而後開始解釋,表示他並沒有傷了她相公。  

    而黃茂和黃熠淵都是一臉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現在黃茂大致知道了,這女人的相公肯定是柳隨風。只是黃茂見她和他之間的轉變,不由想到,這柳隨風的妻子,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十年了,柳隨風知道他妻子這奇葩的雌雄同體的身份嘛?不由的黃茂轉頭,尷尬的看向那老婆婆,問道“那人,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羽嬋的原身是雙面狐,她和我們幻狐不同。一生下來,她的身體裡便有兩個靈魂,所以確切的說,她的確是雌雄同體。”

    第64章 白羽嬋的情無悔

    “仙染,看在你我小時我也叫你一聲哥哥的份上,我想見他,可以嗎?”躺在床上的羽嬋眼中含淚,露出哀求之色。

    被羽嬋叫仙染的自然是那白髮之人,只是他聽了羽嬋那聲已經有一百多年未叫的哥哥,心頭突然一顫。他和羽嬋青梅竹馬,自從懂得凡間男女之情後,便偷偷愛上了羽嬋。

    只是羽嬋對他始終只有哥哥的情誼,自從一百五十年前,他挑明了關係,羽嬋拒絕了以後,兩人的關係就淡了。此後羽嬋更是留戀凡塵,此後一百年,她只在族中呆了不到幾年的時候,多數在世俗嬉戲。  

    沒想到,等羽嬋再和他見面之時,對方已有心愛之人,且已然身懷六甲。情愛之事,果然最傷有情之人。

    “仙染哥哥……”羽嬋扯了扯對方的衣袖,低叫了聲。

    終於,仙染認命般嘆了口氣,道:“你將這妖丹收回去,我便去把你相公叫來。只是你從未告訴過他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之人,他知道了會怎麼待你,你想過嗎?”

    羽嬋終於露出了些笑容,她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閃現著親特有的慈愛之色,聲音婉轉,道:“無所謂了,我本就騙了他十年,若他知道真相,恨我也是應該的。我本來想把妖丹給他,護他百年平安,沒想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來天意弄人。

    此次我逆天產子,應該是躲不過這一劫了。我只想在死之前,讓這孩子的父親看一看他,隨後,我便無怨了。”

    仙染能看出羽嬋眼中的堅定和無悔,以及她的深情,她是真的愛上一個叫柳隨風的男人,從此願意給他自己所能給的最好的東西。這份情,最後哪怕慘澹收場。她,也不悔!

    猛然間,仙染感覺自己一直在堅持的某種東西忽然消失了,心頭有些空,但卻也感到很輕鬆。一百五十年的時間,羽嬋離開這村子,除了嚮往人世繁華,也未嘗不是在躲避他。他懂,所以偶爾也怨恨羽嬋,怨她不給他一個機會。見她這樣,開始時,也有過一絲淡淡的幸災樂禍的快感。  

    只是現在,仙染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一百五十年的時間,足夠消磨掉他對羽嬋的愛。也許,在羽嬋一開始半點不猶豫拒絕他的時候,他就死心了。只是他不甘,所以放不下。

    “羽嬋,很抱歉,這次我不能再護著你了。但是,你一直是我最喜歡的妹妹。”仙染笑道。這次,他紫色的眼眸中,看羽嬋再也沒了半分男女之情。

    仙染說完,便出去了,想來是去找柳隨風了。原本他不帶柳隨風來,是有著私心的,現在,他真的放下了。

    老人拄著拐杖坐到了床邊,撫摸著羽嬋的髮絲,慈愛道:“孩子,這路是你自己選的,將來莫要後悔。”

    “婆婆,我不會的!”她說的很堅定。阿玥也跳到了床上,盤著尾巴蜷縮在羽嬋的臉旁,眼中淒涼。現在雖然拿回了妖丹,羽嬋的氣色也好了起來,但等到天劫來臨之時,她依舊躲不過去的。而且除了天劫,還有別的,那才是最致命的。

    對方畢竟是個孕婦,黃茂兩人不好過去,只能坐在原地等。反正這裡的狐妖的確沒有要害他們的意思,最後總會送他們出去的。

    沒過多久,仙染便帶著柳隨風走了進來。柳隨風身上的衣服換了一身,臉上的滄桑之色更是退了些。想來是仙染怕白羽嬋以為柳隨風過的不好,特意為他打扮過了的。  

    “那是你娘子,過去吧。”仙染退了幾步,輕聲道。

    柳隨風卻一動不動,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床上的妻子。他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就在他眼前,就在現實世界裡!?

    柳隨風雖然是個書生,少時,父母在之時,家境也算不錯,沒吃多少苦。即便他這幾個月在市坊混的很爛,但並不是說他是因為吃不了苦,所以才嚮往夢中那衣食無憂的世界,拼了命要回去。

    他回去,是因為他放不下他的娘子,十年之間,他們相敬如賓。兩人在一個小城中隱居,他去教書,對方在家做女工換些錢。雖然大富貴沒有,但勝在兩人感情好,即使粗茶淡飯,依舊覺得香甜無比。

    十年了,哪怕對方無所出,柳隨風也一直愛著他的妻子,從沒有納妾過的想法。終於,他的妻子有孕了,他這個做相公的,簡直高興的好幾晚睡不著。沒隔幾天,他就開始翻書,打算為未來的孩子取一個儒雅好聽又不失寓意的名字,最好還是男女都能用的。

    這大半年的時間是柳隨風最幸福的時刻,每天臉上都掛著笑意,他的妻子白羽嬋自然也是。只是沒想到,一轉眼他出現在了一個山洞之中,他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遇到修士,他們說他借著黃粱石入夢了,在夢中過了十年,可他不信,後來卻不得不信。  

    可現在,卻有一個人跑出來告訴他,錯了,那不是夢,你的妻子就在哪兒。一時大悲大喜,所以他傻住了。

    “相公。”床上的羽嬋怕驚嚇了他,小聲叫道。

    柳隨風身軀一晃,而後眼中露出狂喜之色,直接奔向白羽嬋。看著白羽嬋,柳隨風的眼眶微紅,抬手輕輕撫摸對方細膩的臉頰,嘆道:“你何苦,仙染和我說了,你怕我知道你是妖,所以騙了我十年。你可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妖,我只知道,我柳隨風愛你。不管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是妖還是人,我同樣也愛他。”

    一時間,白羽嬋眼中柔情無限,儘管柳隨風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但她就只愛這個人。為了這個人,這份情,她願意做任何事。

    白羽嬋本想掙扎著起身靠進柳隨風的懷抱,柳隨風笑著去扶她,但白羽嬋卻突然皺起了眉,神色間有幾分掙扎。

    “怎麼了?”柳隨風見了,擔憂道。

    “沒事。”白羽嬋輕聲道,但下一個,她的體型就發生了變化。

    柳隨風自然也立刻發現了,他以為這是白羽嬋身為妖狐為了產子所要經歷的痛苦,當下朝仙染幾人道:“快幫我看看,羽嬋她怎麼了!?”  

    但仙染和黃茂幾人具是抽了抽嘴角,神色奇異的看著柳隨風。黃茂摸了摸下巴,笑道:“無事,無事,只是下面才是真正考驗你們夫妻二人感情的時候。”

    柳隨風嘴巴一張,發出了一個‘啊?“的單聲。

    “他是說,你妻子她除了是妖族,還有一個身份。”床上之人已經坐了起來,笑道。這聲音,雖然不粗狂,但絕對能聽出是男音。

    柳隨風轉了頭,神色間具是不可思議。對方的樣貌雖然偏中性,但卻明明是個男人,他家娘子呢!?

    “你,你,你……”

    柳隨風幾乎是每說一個你字就抖一抖,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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