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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刀沒有實質,雖然糅合了本源金液,但本源金液介於光和液之間,也沒有真正的實質,元磁神光是光,太陽射線是射線。
這兩口神刀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令人防不勝防。
逆皇盯著他的手,看來看去,似乎要看他將這口刀藏在何處,搖頭道:「並非謬讚。你的刀法神通,已經有了泱泱大氣,想要成皇,沒有這種大氣不成。倘若是小家子氣,鼠目寸光,成就也是有限。碧天法王之所以下令,讓這場盛會的鍊氣士殺你,是因為你殺了石雲太子罷?這就是小家子氣!公平較量,死有餘辜,卻還斤斤計較,碧天法王的成就僅此而已,休想成皇。」
鍾岳對他不覺有了幾分好感,逆皇的語氣雖然有些老氣橫秋,但並非是倚老賣老,點評中肯中正。
關於泱泱大氣一說,鍾岳也深有同感。
著眼於大,成就大,著眼於小,成就小。
一個人做事,不可眼高手低,但也不可沒有長遠目光,不可沒有大氣的規劃。
沒有大氣,眼界便低,成就便低。
鍊氣士的心胸,便像是畫師作畫,胸中有溝壑,方能畫出溝壑,胸中有高山,方能化作高山氣象,胸中有日月,方能畫出日月運行,胸中的都是魚蝦蝌蚪,畫出的自然是魚蝦蝌蚪,只能淺水嬉戲,無法遨遊九天。
而且,逆皇一言中的,講出了鍾岳這一式刀法的精妙,眼界見識足見不凡。
用魂兵、神兵來施展神通的鍊氣士很是少見,大部分鍊氣士都是催動魂兵、神兵的威能,以魂兵和神兵的威力來殺敵,但是將魂兵、神兵與神通融為一體,變成神通的一個不可或缺的部分,這就異常少見了。
能夠做到這一步的神魔也是不多!
鍾岳的月汐,元磁神刀和太陽神刀是他不可或缺,月亮反照陽光,太陽神刀為刀鞘,元磁神刀插入刀鞘,映照的是太陽神刀的光輝。
鍾岳看似拔刀出鞘,拔出的是元磁神刀,但實則是兩口神刀的威能一起催動,威力自然勝過一口神刀。
他運用到刀意,用刀意將神通和兩口神刀相連,化作月汐這一式大神通,的確如逆皇所說,魂兵、刀意、精、氣、神,都煉為一體。
逆皇能夠從他這一式神通中看出這麼多,確實有其可怕之處,值得欽佩之處。
逆皇打量四周,目光落在丘妗兒、君思邪和白滄海身上,悠悠道:「你這一刀拔得好,一刀傾國傾城,讓我們這裡恰恰只剩下十位鍊氣士。看來你是想讓你的三個小夥伴活下來,所以竭盡所能。只是,螻蟻豈能與我們並列?」
君思邪等人被他的目光落在身上,只覺毛骨悚然,有一種被餓獸盯上的感覺。
這個逆皇,就像是飢餓了不知多少年的餓獸,飢腸轆轆,想要將他們生吞活剝,吃得連骨頭也不剩下半根!
鍾岳微微皺眉,道:「逆皇是什麼意思?」
「我想看你其他兩式神通!」
逆皇面目突然變得猙獰,笑道:「你的刀法,讓我感受到了磅礴的戰意和必勝的信念,我平生殺生無算,扼殺的天才也數不勝數。我想扼殺掉你,你太年輕了,現在便創出這等神通,將來還了得?我和你一起代表左牙星域出戰,別人的目光都會放在你的身上,誰還會關心一個轉世的魔皇?」
他冷笑道:「就算我的戰功超過你,我的戰力強過你,他們也只會覺得理所當然。而你只要稍有超常發揮,他們便覺得驚才絕艷。」
他呵呵笑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直接逼你出手,我會殺掉你身邊的人,讓你主動挑戰我。這樣我殺你,便不會被說閒話,說我妒才了。」
他剛才還是一副前輩的模樣,但下一刻便展露出殺戮無算的魔皇姿態,猙獰狡詐。
獄界無善類。
被永遠的關押在獄界的,更是窮凶極惡之徒,若是對這樣的存在生出一絲好感,產生信任,恐怕下一刻背後便會有刀子捅過來,將你捅得透心涼!
鍾岳鬆了口氣,露出笑容,低笑道:「這樣的話,我殺你也就不會內疚了。」
「你說什麼?」逆皇微微一怔,似乎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想殺逆皇。」
鍾岳笑得很開心,悠悠道:「你向我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我便想殺掉你了。我需要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才能讓我的名聲傳播出去,令碧天法王不敢動我。你向我邁出第一步時,我感覺到你對我湧出的殺機,讓我有了殺你之念。你的名頭夠強夠大,殺你足以使我名揚獄界。但是與你談論一番,我看到你的眼界極高,談吐不凡,我便打消殺念。而現在,我可以放心一戰了!」
逆皇眼中血海滔天,神屍魔屍被他眼中風暴捲動,這幅景象可怕無比,冷哼一聲,如同雷聲炸響:「你早就想向我挑戰?少年,你的本事誠然不壞,但是與我相比,你還顯青澀。不要以為你創造了幾式不凡的神通便可以與我叫板,我能看出你的神通,豈能沒有相等的手段?你還欠磨練,等到下一世,你便會學聰明了,不過這一世你是沒有機會了。」
鍾岳哈哈大笑,背負雙手,悠然道:「逆皇剛才說碧天法王小氣,難以成皇,而現在,你的氣量也小了,你胸中溝壑縱橫,有血海汪洋神魔浮屍百萬,但是你也僅止於此了。你這等存在,別說轉世一次,就算轉世千百次,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