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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這就是那些逃走的神族,說奢比屍族的屍王廟已經消失的原因。因為天亮之後,屍王廟便會沉入地底,消失不見,天黑之後,才會從地底出現。」
鍾岳感應四周,立刻感覺到那幾個逃走的神族依舊不曾遠離,他還是能夠感應到從遠處傳來的強大氣息,若有若無。
顯然,這幾位強者視他若仇寇,西荒未來的大敵,不死不休!
「既然水長老讓我白天躲入這口棺材之中,那麼我就躲入棺材之中!」
鍾岳咬牙,提起一塊塊魂兵殘片,飛速的扔入這口巨大的黑棺之中,陽光灑下,黑棺閉合的速度越來越快,鍾岳飛速將魂魄殘片扔入棺材,在黑棺合攏之前,身形一閃,沖入棺材之中!
嘭——
棺材蓋合攏,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大棺緩緩沉入山石之中,消失不見,而那三株巨大的柳樹與大棺一起,也沉入地底,不見蹤影。
過了良久,烈陽高照,一道道身影小心翼翼的飛來,在上空巡視,搜尋奢比屍族的屍王廟和那三株怪柳,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便是鍾岳,也沒了蹤跡。
「奇怪,屍王廟到底去了何處?」
山神族的一位法天境存在突然四臂張開,四隻手掌的掌心各自有一隻怪眼,看向地下,他的眼睛長在手掌之中,一隻隻眼睛大如銅鈴,眼瞳中竟然映照出地底的情形,甚至可以深入千丈的地底,看清千丈深處地底的一切!
這位山神族強者在半空緩緩飛行,四掌向下,四隻山神眼看去,搜尋百里疆域,都未能找到那屍王廟的所在。
「奢比屍族懼怕陽光,在白天絕不現身,到了夜晚才會出來。我原本以為這個神族已經滅絕,絕跡了,沒想到西荒之中還有奢比屍存在!」
「找,立刻尋找!他們這個神族在白天的戰鬥力不強,搜尋出來,讓他們絕種!」
……
奢比屍族的屍王廟中,鍾岳踏入這口大棺四下看去,只見這裡地方不算小,裡面宛如女子的閨房,輕紗薄帳,掛在樑上,沒有風,但是紗帳卻在輕輕飄舞。
青燈幽幽,火光是綠色的,映照的這片黑不隆冬的空間倍顯詭異。
他從牆壁取下一盞青燈,照路前行,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唯恐驚動這個所謂的「奢比屍族」。
嗤——
鍾岳腳步落下,只覺腳底粘糊糊的,抬腳看去,腳底猩紅,一片血跡。
他這才注意到,地上到處是鮮血,鮮血還在不斷流動,如同是活的一般,血泊中,一具具殘屍七零八落的躺著。
鍾岳頭皮發麻,這些殘屍便是追殺他的那些神族,被柳枝擒拿到這個棺材中,如今看這些殘屍的破敗樣子,顯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啃噬。
「得得。」
鍾岳聽到自己的牙齒撞擊的聲音,說不怕那就是撒謊了,孤身一人跑到一口大棺材裡,而且周圍這麼多的屍體,豈能不怕?
「水長老說白天躲進來安全,真的安全嗎?」
他小心翼翼的邁過這些殘屍,舉燈向前走去,背後一縷輕紗拂動,拂過他的脖子,涼颼颼的,鍾岳急忙轉身,看到是輕紗拂過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手……啊!」
一隻手突然從他頭頂掉落下來,探到鍾岳面前,鍾岳驚叫,待看到樑上懸掛的屍體這才鬆了口氣。剛才是那具屍體的手突然落下來,不是什麼鬼怪,但也讓他毛骨悚然了一陣子。
「呵呵,爺爺我今年四十八,孤身一人闖天涯,一日闖進了山神廟,廟裡有個姑娘在洗澡,粉嫩的屁股白花花……」
鍾岳嘴裡哼著從妖族聖城聽來的歌謠,給自己壯著膽子向屍王廟深處走去,從上方垂掛下來的輕紗一排排,越來越多,雪白的輕紗拂過他的面龐,痒痒的。
至今為止,他還沒有見到任何活著的東西,見到的不是殘肢就是白骨,這個奢比屍族在屍王廟裡吃了不知多少神族,而這些屍體在屍王廟中竟然經久不壞,也不腐爛,依舊保存得極為新鮮。
「姑娘她約我一起洗,老漢我心裡樂開了花……」
鍾岳看到前方不知多少白花花的白骨,數不清的頭骨堆積成一個白骨大床,那些頭骨都是各種各樣的神族的骨頭,有大有小,被堆積起來,還有高高的腿骨組成的紗帳腿兒,輕紗蒙著這張白骨大床。
青燈幽幽,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有一個嬌美的身影側臥。
「奢比屍族……」
鍾岳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上前,突然聽到嘶嘶的聲音從紗帳中傳來,心中不由一驚,只見紗帳掀開一線,兩條青蛇從紗帳中游出,抬起頭顱,蛇眸盯著他。
鍾岳一動不動,只見紗帳掀開處,一個美麗的少女躺在白骨床上,正睡得香甜,那少女人面獸身,形容極美,面色有些蒼白,應該是常年不見天日,如果只看面頰,就算是丘妗兒和水清妍也不如她秀氣。
她長著一對貓耳,兩條青蛇掛在耳朵上,耳朵時不時動彈一下,青蛇也是嘶嘶有聲,緊緊盯住鍾岳,似乎只要鍾岳有所異動便會撲上來。
鍾岳注意到,她的手中還抓著一個小小的令牌,正是水子安交給他的三柳令,此刻三柳令在這少女手中,那麼她定然就是奢比屍族無疑了!
「這就是那些神族強者畏之如虎的奢比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