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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女心頭微震,紛紛向下看去,只見那座魔宮陰陰沉沉,魔氣厚重無比,很是滲人,看這魔氣濃烈程度,應該是一尊了不起的存在的居住之地。
鍾岳也被驚動,走出畫舫,向下看去,那座魔宮聳立在山頂,宮殿內突然有一位小娃娃走了出來,穿著短短的衣衫褲子,有如一個小小的侍童,打扮得冰雪可愛,咿咿呀呀,連連向畫舫作揖。
這小娃娃,正是那日走脫的天聖魔胎!
他還不會說話,只是咿咿呀呀,短胳膊短手,向畫舫連連比劃。
鍾岳遙望,只見這小娃娃身上還拴著鏈子,應該是被什麼人擒住,詫異道:「天聖魔胎好像是說,他的主人邀請我做客。」
「主人?」
諸女齊齊失聲,天魔妃驚呼道:「什麼存在敢做他的主人?」
天聖魔胎乃是魔聖所煉,雖然不曾成熟,但卻藉助三重祭的恐怖能量將其提升到無比可怕的程度,可以說,這天聖魔胎若是完全發揮自己的實力,絕對不輸於修成純陽元神的神魔!
不僅如此,天聖魔胎還借波旬殘靈的意識誕生了靈智,波旬殘靈是何等恐怖?他若是融合了波旬殘靈的意識,尋到波旬殘靈的功法,開始修煉,只怕掌握他體內的力量輕而易舉!
而如此強大的天聖魔胎,居然有了主人,真是不可思議。
「這等存在邀請,應該沒有惡意。如果有惡意的話,也無需請我,直接將我滅掉便是。」
鍾岳想到這裡,從畫舫上走下,笑道:「你們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諸女目送他走向魔嶺魔宮,心中惴惴不安。
鍾岳降落在魔宮前,只見那天聖魔胎還是一尺來高,烏溜溜的眼珠子東躲西藏,還是有些怕他。這小東西腳上被鎖鏈鎖住,拖著鏈子向魔宮內走去,口中說道:「咿咿……」
鍾岳跟著他走入魔宮,笑道:「宮中是哪位存在?竟然連天聖魔胎也能捕捉,馴服,令摩羅佩服不已。」
魔宮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悠悠道:「捕捉馴化天聖魔胎有何難哉?再困難,也不如破解魔聖三重祭厲害。更何況,你迫使造物主的殘靈石化,不得不嫁接自己的殘存意識進入魔胎企圖復生,這等事跡,連我都佩服不已。鍾師弟,你說對不對?」
鍾岳眼前一亮,只見一位白衣男子從黑暗中走來,白色的衣袍上還帶著些許血跡,有如一朵朵紅色的梅花。
魔宮的主人終於露出真容,鍾岳眼角輕輕跳動,迎面走來的白衣男子,正是劍門棄徒,風孝忠。
風孝忠微微一笑,讓天聖魔胎下去奉茶,請鍾岳落座,客氣道:「寒舍剛剛建成不久,家徒四壁,讓鍾師弟見笑了。」
鍾岳坐下,風孝忠也自落座,絲毫沒有瘋狂的樣子,如同嘯傲山林的雅士,笑道:「我剛才解剖幾尊魔神屍,研究其肉身機理,所以身上還帶著些許血跡,師弟不要見怪。」
「風師兄言重了。」
鍾岳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解剖幾尊魔神屍?這些魔神屍從哪裡來的?該不會這瘋子又去撅魔族的祖墳了吧?
這瘋子說得如此輕描淡寫,看來實力比他剛剛脫困時大有精進,恐怕已經是通神境界的存在了!
那個天聖魔胎邁著小巧的步子,伸著短短的手臂端著茶水前來,小心翼翼的為兩人斟茶。
鍾岳心中暗贊,風孝忠竟然能夠將這小東西收服,實在是異數。
「師兄,這小東西叫什麼名字?」鍾岳問道。
「還不曾取名字,我原本打算研究一番之後,便煉丹吃掉的。」
風孝忠隨口道:「師弟,你與他也算是有緣,不如你給他取個名字,若是取得好,他的小命就算保住了。若是取不好,那就吃掉。」
鍾岳無語,外面的魔族為了尋這個小東西尋得快要瘋掉了,八聖族甚至打算將他當成魔祖來培養,風孝忠居然打算將這尊天聖魔胎吃掉!
「天聖魔胎,又是被斬斷頭顱的先天魔神,而今又被師兄你上刑研究……」
鍾岳沉吟,突然笑道:「不如就叫刑天吧。」
那小東西眨著烏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鍾岳,聽到刑天二字,不由歡喜起來,拍著小手咿咿呀呀的笑著。
「刑天?也好。」
風孝忠點了點頭,道:「那就暫且不吃,讓他跟著我打雜一段時間。師弟,聽聞你與魔聖決戰在即?你勝算如何?」
鍾岳搖頭道:「沒有勝算。師兄請我來,不會是為我送行吧?」
風孝忠微微一笑,悠然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我身在異鄉,難得見到同鄉,自然要請你坐坐。」
他神態傲然:「魔聖算什麼東西?豈能與我人族媲美?我人族體內充斥著無邊血脈能量,若是激發,十個魔聖也給斬了!師弟,你若是讓我研究研究,我便教你如何開啟第六輪,第六秘境,戰勝魔聖。你意下如何?」
鍾岳終於知道他的目的,原來還是為了自己的伏羲真身!
水子安與他有過約定,讓他不得加害人族,風孝忠雖然邪惡,但對信義看得很重,不會向他下手。但是如果鍾岳主動讓他研究,那就不算他違背諾言了。
風孝忠目光狂熱,上下打量他,如同在看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恨不得立刻就將他切成片兒細細的研究。
鍾岳打了個冷戰,搖頭笑道:「風師兄,我已經摸索到血脈輪的邊緣,遲早可以開啟血脈秘境。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的元神氣血要遠超同儕,已經具備了開啟血脈秘境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