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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施展出劍四式,恐怕會被人認出,因此他動用的只是普通的控劍之法。即便如此,他的大日元神運劍成風,來去詭異,也是令人防不勝防,閻立三大半精力都是在提防四道劍氣之上,陷入被動。
轟隆!
閻立三被鍾岳一拳崩飛,狠狠撞在一座樓宇之上,那樓宇搖搖晃晃,轟然崩塌,一個個妖族縱跳如飛,連忙逃竄而去。
來不及逃走的妖族則被樓宇壓在下面,不知死活。
鍾岳探手一招,金劍氣出現在手,猛地一抖,劍氣如絲,變得筆直,刺向坍塌的樓宇!
「住手!」
一聲暴喝傳來,鍾岳充耳不聞,劍氣直奔被壓在樓下的閻立三而去。
突然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橫身擋在閻立三和鍾岳的金劍氣之間,喝道:「龍先生住手!孤鴻子城主到了!」
金劍氣險險頓在那人的鼻翼前,突然劍氣一收,縮入鍾岳指間。
那人正是孤霞府的管事,此刻額頭布滿冷汗,心道:「這位龍先生的實力怎麼進步如此神速,上次見到他時,他連鍊氣士也不是,而如今在孤霞城便已經能夠稱得上是高手了。」
鍾岳收了劍氣,歉然道:「師兄來晚一步,閻立三已經死了。」
「死了?」
那管事心頭一震,急忙回頭看去,只見被壓在樓下的閻立三已然氣絕!
「怎麼會?」
他急忙向高空看去,只見鍾岳的大日金烏元神飛回,而閻立三的雲靈鷙鳥元神已經被金烏開顱,腦漿燒成灰燼!
元神一死,魂魄不存,主人自然也會隨之斃命!
那鷙鳥元神中的魂魄已經消散,只剩下雲靈鷙鳥,被陽光一照,也開始冰雪般消融。
「我剛才攔下鍾岳的劍氣,卻沒有來得及攔下兩人拼鬥的元神。」
那管事壓下心頭震驚,深深的看了鍾岳一眼,搖頭道:「龍先生,你要立威自然是應該的,只是下手太狠了一些,閻立三夫妻三口都被你斬了。」
鍾岳搖頭道:「我若是實力稍差一籌,此刻我也被他斬了。勝負生死,由實力而定,實力不濟被殺,也怨不得對手。」
「可嘆,閻立三原本有足夠的底蘊修煉到開輪境,開啟五行輪,只可惜聽聞陷空城主要收關門弟子,所以壓制修為,沒有突破到開輪境免得喪失資格。」
孤鴻子腳踩河面邁步走來,看了看閻立三的屍體,搖頭嘆道:「他是要代表我孤霞城出戰的,如今卻被你幹掉,死得冤枉。」
鍾岳收了大日元神,見禮道:「東海龍岳,見過孤鴻城主。城主,依我之見閻立三死得一點都不冤。」
「哦。」
孤鴻子饒有趣味的看著他,道:「你若是能說出理由,我不罰你。」
鍾岳微笑道:「他得罪我,我殺他便師出有名。我比他強,所以他才會死在我的手中,我殺了他,自然是我代表孤霞城參戰。他技不如我,代表孤霞城出戰也是必輸無疑,而我去戰敗群雄,城主臉上自然更有光彩!」
「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到了勃勃的野心。」
孤鴻子深深看他一眼,道:「你的野心太大,想來是因為你在龍族中遭到了壓制壓抑,無法釋放你的野心。所以你才會離開龍族,來到我妖族,以便讓你的野心綻放。不過野心強,鬥志也強,是一件好事。好,你便代表我孤霞城出戰!」
鍾岳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上前道:「城主,我尚未修成鍊氣士時,領地五百里,如今我已經修成了鍊氣士,而且是脫胎境,我想要更大的領地,更多的奴僕!」
孤鴻子不以為意,揮袖道:「你斬了閻立三,你便是雁鳴山的主人。閻立三領地方圓千里,今後就是你的地界。」
鍾岳大喜。
孤鴻子邁步走去,道:「你這種野心勃勃的鍊氣士,很難駕馭,但是我有信心駕馭你。若是連你也駕馭不了,嘿嘿,我將來怎麼配成為東荒的主宰?陷空城主那廝,真想弄死他啊,哈哈哈哈!」
鍾岳目送他遠去,心道:「這個孤鴻子也並非善類,說我野心勃勃,但是他的野心也是不小,竟想戰敗陷空城主,取而代之!不過,妖族之間的競爭如此激烈,如此兇猛,如此殘酷,比我劍門還要激烈數倍,優勝劣汰,必然會誕生強者。我劍門在競爭力這一點上,比不上妖族。」
他剛剛想到這裡,突然只聽一個河中央傳來一個聲音,笑道:「龍師兄,可否來坐坐?」
鍾岳循聲看去,只見一男一女兩人坐在畫舫之中,有幾位鍊氣士相陪,那女子懷抱琵琶,男子則玉樹臨風,無論衣衫還是髮絲抑或指甲都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沒有半分的雜亂。
鍾岳在與閻立三交手時便已經注意到這二人,感應到這二人體內充斥著恐怖的力量,是兩個高手。此刻那男子相約,當即邁步走下河,只見河中嘩啦一聲升起一條水蛟龍。
他腳步落到河面時,水蛟龍恰恰升起,鍾岳腳踏蛟龍,蛟龍涉水,將他送到那艘畫舫之上。
「東海龍岳,見過兩位。敢問兩位如何稱呼?」鍾岳見禮道。
兩人起身還禮,魚玄機笑著將自己和狐七妹介紹一番,笑道:「我們也是聽聞陷空城主要收一關門弟子,傳授絕學妖神明王訣,所以才從外地趕回。我早已知道,必然會遇到年輕俊傑,此次原本打算在這裡會一會孤霞城的閻立三,看看他有什麼本事,等到在陷空城遇上時也好有所防範,卻不想閻立三已經先被龍師兄斬了。這一戰,看的我心中惴惴,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