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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時候我把熱水器開得很熱,但是我還是覺得後背一陣發冷。
所有的疑點正一點點被剝去神秘的外衣,但我卻感到了一種更加巨大的恐懼感。
我在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隧道里行走,周圍是冷冰冰的石壁,腳下的地面不平,我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又不斷地撞在石壁上,異常疼痛……
又是這個鬼夢?
可是我卻怎麼也清醒不了。
周圍的一切感覺又是那麼真實,那看不見盡頭的隧道,讓人感覺無限地絕望……
我知道接下來我會在夢裡遇到像是許雲的白影子。
我在等待著,直到隧道的遠處閃現出了一個白色的影子,
我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白影子慢慢靠近了,很像許雲,嘴角上掛著詭異的笑……
我突然開口大聲念出道家九字真言:“臨、兵、列、陣、皆、在、道、前、行……”
白影子像是突然受到了驚嚇,立即飄到了離我兩丈之外。“我,我明明控制了你的夢,你怎麼能在你的夢中對你的夢魘進行反擊?”
我說:“因為,我知道了你是誰!”
“我?我是誰?”白影子的臉已經不再是許雲,而是換成了一個又一個我並不認識的女孩子的臉。
不同的臉在快速交替著變化,如同川劇中著名的變臉。
我舉起右手,口中念念有詞:“驅鬼印結吾掌心,金木水火土照應,百方天兵歸我號令,吾奉紫微大帝急急如律令……” 接著手掌伸開,只見五彩螢光從四周向我手心匯集而來,仿佛水中漩渦一般,在我手心中形成一個五彩小球,並迅速向白影子射去。
只聽白影子慘叫一聲,頓時散射成數條白光,四散躥去。
“哈哈……”空蕩的隧道里迴蕩著我開心地笑聲……
突然,我聞到了一陣奇異的香味,嗯?好像很熟悉的味道?
我想仔細聞聞,卻仿佛被人捏住了鼻子,幾欲不能呼吸。
我心下大駭,猛地睜開了眼,卻看見許安妮正坐在我的床邊,一隻手端著一碗蔥香雞蛋羹,一隻手竟然捏著我的鼻子。
由於我是猛地睜開眼睛,倒把許安妮嚇得一聲尖叫!
“大懶蟲!都8點了,還睡!剛才做什麼美夢呢?竟然自己樂得笑出聲來了?”
許安妮把自己的長髮挽了起來,盤在腦後,宛如挽著髮髻的古代美女,粉嫩的面頰如初綻的桃花,黛眉如同纖纖秀月,雙目盈盈像一汪秋水,顧盼生波……
許安妮被我看得臉一紅,“看什麼啊,起來嘗嘗我的拿手早點。”
不用吃,光聞到這味道已經讓我饞涎欲滴了。
沒想到這個留美的大學士不但愛吃地道的中國小吃,連自己也能做得如此地道的中式早點。
洗漱用了不到2分鐘,就狼吞虎咽地享受了早點美味。
許安妮一邊看著我吃,一邊也顯得心滿意足。也是,做飯也是自己的作品,如果食客對自己做的飯表現得很愛吃,那麼作為飯菜的作者來說,就是一種莫大的滿足。
我一吃完,許安妮就拿過碗去了廚房刷碗。
這丫頭,就算我昨天挺身而出,那事也應該是個男人就會做的啊,用不著這麼回報我吧?
一剎那間,我突然有一種恍惚的感覺,這一切仿佛是恩愛的小兩口的甜蜜的早上……
打住!我又在胡思亂想了。
“叮鈴鈴……”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我抓起來一看,竟然是許父的電話。
“喂,許叔叔您好,我是林東!”
“林東,唔,許雲醒過來了?”
“是嗎?真的?”我狂喜。
“是的,她是剛醒過來的,然後就說要見你?”
“好啊?我和安妮馬上就過去。”
“安妮?她和你在一起嗎?”
我知道說漏嘴了,忙說:“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一會我去酒店接她,然後和她一起過去。”
“嗯,我想,先不必叫安妮了,因為許雲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既然她只想見你,還是你一個人來吧。”
“哦,好的。我一會就去。”我掛了電話,有些尷尬地看著許安妮。
我說:“許雲醒了。”
“呵呵,好啊,我聽見你跟叔叔的電話了,謝天謝地,許雲終於醒過來了。”許安妮的臉上笑得有一點不太自然。
可能她聽見了許父只讓我一個人去看許雲,而作為堂姐的她卻沒有被邀的緣故吧。
“許叔叔說先讓我一個人去看看許雲”,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有點彆扭。
“哦,沒事啊,畢竟許雲剛醒過來身體太虛弱,不適合見太多的人。”見我表現得有點尷尬,又呵呵一笑說:“正好咱們兵分兩路,你去醫院看許雲,我去找房東拿那本日記去。”
“好的,那咱們馬上出發吧。”我的確是想快點見到許雲,問問一些情況。
許安妮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牛仔裝,越發顯得青春魅力十足,只是似乎有心事一般,坐在車上沒有講話,完全不似她以前侃侃而談的風格。
剛過北四環,許安妮就要求下了車,不讓我送她去那個“永和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