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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樂心道：來了！
打開天窗站起身，果不其然，溫樂看見前方大約兩百米的距離，一個僵直的身影蹲在一輛轎車門邊，隱約的好像在吞食什麼。
車門邊一片血色，食物已經不言而喻。
當車開近，才看清車門裡是一具被開膛破肚只剩下半個身子的人。莫言一個急撒車，殷程揚更是打開車窗大吐特吐。
被溫樂他們車上的活人味道吸引，那個喪屍丟下吃剩一半的屍體站起來僵硬的向新鮮的食物靠近。
溫樂幾乎想要破口大罵，這幾個人平時看著挺可靠，怎麼在這個時候給他掉鏈子？！
“把腦袋給我縮回來！開車！”邊說著，溫樂抬起手槍就給已經靠近的喪屍一槍爆頭。
莫言一腳油門踩到底，後知後覺的殷程揚急忙縮回頭，卻砰的一聲撞在車框上。
揉著腦袋上撞起的大包，殷程揚縮縮脖子，也不敢抱怨。小心翼翼的從鏡子裡看向正坐回來的溫樂，卻正好對上溫樂黑著臉瞪著他。這下殷程揚連鏡子都不敢看了。
“我之前說的話都是屁話？”溫樂渾身煞氣的問。
不只莫言和殷程揚，就連其他人都不禁縮縮肩膀，不敢往槍口上撞。
蕭文好笑的看著前面一個個乖乖的縮坐著，拉起溫樂的手安撫著。
韓亞瞥了眼車窗上迸濺到的腦漿……
溫少這一槍夠狠。雖說心裡知道那已經不是人類了，但對著人形的喪屍，他們當中怕是沒有誰能像溫少那樣想都沒想就直接爆頭。
自己這幾個人可都是混了多少年的黑社會啊！溫少竟然比他們這群正牌黑社會還黑社會！這世界真是瘋了。
不過那一槍，夠准！夠贊！
被蕭文安撫著，溫樂那張黑成了鍋底的臉色終於回暖，心裡也明白這幾個人雖然混黑道，卻不是那些隨便殺人的兇徒，就算之前自己已經和他們說了，但接受現實也需要一點時間。
“喪屍已經不是人類了，現在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而且現在喪屍剛變異，行動緩慢，還好對付。趁現在多練練手，估計不出一個月他們的行動就會變得靈活，接近人類。”
也許這是大自然對人類的報復，除了個別基因近似人類的動物，其他動物都將變得更強，人類生存範圍縮小，植被也會重新遍布地球。人類這麼多年稱霸著地球，也許已經走到終點。不過這也更加凸顯優勝劣汰，強者會適應環境而變得更強，弱者則是被吞併，被淘汰。
至少大自然還是恩慈的，他給了人類機會，喪屍剛出現的時候並不會難以對付，只要能冷靜對抗，活下來的人類團結起來，末世其實不一定走向人類的末日。但……
溫樂諷刺的勾了勾唇角。
人類的劣根性哪會這麼容易改變。恐怕社會崩潰，人類道德的淪喪，才是讓人類走向末日的真正推手。
剛才遇到的喪屍就好像一個開始。道路上已經零星可見一個個僵直的身影和一片片的血跡。
車子以三十邁的速度穿插在道路之間，現在的喪屍還不是很多，也就不怕喪屍被聲音吸引圍攻過來。
除了開車的莫言和夾在中間的莫剛外，其他人都將車窗開了一個小細fèng剛好夠槍筒伸出窗外並且能略微活動。只要路過一個喪屍就打爆腦袋。
這種怪物打死一個少一個，溫樂知道喪屍再次變異是有概率的，基數少了，變異喪屍也就能少一些。而且估計不久，市內的倖存者也會往城外逃命。至少在進藏的這條路上，他們能幫倖存者多消滅點喪屍，就能讓後面的人多一點安全。
溫樂覺得自己變了，變得很徹底。如果是之前的自己，提前知道末世到來，一定會想辦法通知大家。但是這次，除了蕭文幾個人，他誰都沒說。見多了陰暗，溫樂不會再天真的去無常付出。
就算提前說出去，誰會相信？而末世一旦爆發，倖存的人們怎麼看他？就算不把他抓去研究，也會怨恨他為什麼不說的詳細些，為什麼不再提前些告訴他們，為什麼不……恐怕到後來，甚至會把親戚朋友們的變異都怨到他身上。
這就是人心……
所以溫樂把嘴巴閉緊，經歷太多後，他只想保護他們這一車人，在有能力的時候順帶的幫助他會給，但是讓他舍小家為大家……抱歉，根本不可能！
第11章 加油站
溫樂和蕭文是將近中午醒來的，一下午的行車速度雖然不快，但也已經跑出很遠。
眼看太陽快要落山了，韓亞和蕭文合計著找個地方過夜。喪屍沒有視覺，所以不受黑暗的影響，而人類則不同。
“前面好像有個加油站。”莫言看著遠處那個明顯的紅，提議道。
蕭文點點頭，“也好，去那看看吧。”
其他人也沒有異議。
溫樂甩甩用槍過渡的肩膀，心想到了加油站搜刮些汽油好了。雖然空間裡有蕭文他們搞來的的大量汽油，但也架不住軍用吉普的消耗啊，況且空間裡還放著一個更加燒油的大傢伙。
正想著感覺肩膀上多了一隻手，心知是蕭文，所以溫樂毫不客氣的轉個半身，將酸痛的肩膀送過去求按摩。
蕭文看著送到眼前的小肩膀，低聲笑了起來。手上也不含糊的開始揉捏。
這一路上溫樂的表現讓他心驚，冷靜的提醒和百發百中的槍法與平時嬌嫩單純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仔細想想，自從兩個月前溫樂接受他的那一晚，改變就已經開始了。一開始他被溫樂的回應興奮的顧不上其他，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冷靜，他也一點點品出了不同。
溫樂的本性還是沒變，依舊善良和心軟，但現在的溫樂只將他最原始的溫暖放在自己這幾個人身上，不再盲目的付出給其他人。現在的他還多了份冷靜和決然。
蕭文想不出是什麼改變了溫樂，但他沒有去問。除了莫叔，其他人也感覺到溫樂的不同，但大家都默契的默默接受。
看著溫樂兩眼放光的趴在前座椅背上，盯著越來越近的加油站，心裡的想法全擺在了臉上。蕭文寵溺的摸摸他的腦袋。
溫樂還是他的溫樂，在他們面前毫不掩飾的單純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微笑。
韓亞側身看著溫樂的一臉財迷樣，再看看自家老大一臉的寵溺，不由的勾起唇角。
雖然末世發生了，但他們老大的春天也降臨了。
當車開近，看著加油站內大開的鐵門，車裡剛剛升起的溫馨也被沉默壓了下去。
看見加油站的時候，他們每個人心裡都隱隱的有些期望。這一下午的路程，除了喪屍，他們沒有看見一個活人。隱隱的期望在加油站里能遇到倖存者。
末世降臨，短短半天時間他們就遇到無數的喪屍，卻一個活人都沒看見，這種隱約被世界孤立的感覺很不好。溫樂理解，因為他也曾有過這種感覺，相比他當初近乎崩潰的心情，蕭文他們只是沉默著。
“以後會遇到的。”溫樂出言安慰。
他實在說不出末世一年後在基地聽到的專家所做的統計。末世之初，世界上只有四分之一的人類沒有變成喪屍，而且經過最初的混亂，以及一年多的生存掙扎，最初活下來的四分之一人類又被淘汰了百分之九十。末世一年，Z國這個曾經的龐然大物卻僅剩下三千多萬人類。而其他國家更為慘烈。
溫樂的安慰多少起到了些作用。大家重新振作起來，仔細觀察面前的加油站。
末世爆發的時候這裡停靠了不少的車輛，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訴說著這裡的慘狀。
看著被車聲吸引而來的近百喪屍，莫言二話不說，就發動汽車慢悠悠的引著喪屍離開加油站。
在加油站里開槍就等於自殺，若是不開槍，這麼多喪屍能殺到他們手軟。所以還是智取吧，咱力不敵啊！
距離加油站差不多五百米，莫言挑頭轉到加油站和喪屍之間。殷程揚拎起機槍就想全部突突了，還好被韓亞拉住。
“你想把這附近的喪屍全引來啊？！”韓亞恨鐵不成鋼的說，就連莫言都一臉鄙視的看著重新坐回來的殷程揚，看的殷程揚狠狠的磨牙。韓亞他惹不起，莫言這臭小子他還是敢教訓的。管他誰對誰錯，打完了再說！
莫言滿臉黑線的看著殷程揚，這明顯欺軟怕硬啊。
韓亞嘆口氣。殷程揚是他們當中最早跟著老大的，為人豪慡講義氣，而且不會耍小聰明，是個很好的幫手。但這廝的大腦從來就是個擺設，對於一直靠腦袋做事的韓亞來說，和殷程揚在一起簡直就是個折磨。
莫剛好笑的看著這三人扭曲的表情，雖然其中有他的兒子，但也不影響他看戲的心情。
周泉默默拿出消音槍，得，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
感覺到周泉的動作，殷程揚才拿出消音槍對著那一片喪屍發泄心中的氣憤。自始至終他都沒敢回頭。
其實他沒必要害怕，韓亞在他拿起機槍的同時就拉住了他，後面的溫樂根本沒看見，溫樂還在奇怪前面幾人怎麼沒有動作。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蕭文抽了抽嘴角，好心的當做沒看見。要是被溫樂知道了，估計當場就能把殷程揚生撕了。
這一路上溫樂可沒少被殷程揚氣的青筋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