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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無論是媒體還是觀眾,喬以航都是最佳男配角的第一熱門。倒是最佳男主角的爭議很大。因為這次連覺修幫封亞倫送審的也是男主角,所以他和顏夙昂的龍虎鬥又從天聲獎延續了過來。但是金花獎的評審比天聲獎要苛刻得多,除非是技術上的合作夥伴,不然從來沒發生過同時獲獎這種事。
就在外界議論紛紛中,金花獎一日一日地臨近。
喬以航這次倒沒有太糾結穿著,他決定了穿黑色。這點是他自己對著電視機研究出來的。
“得獎的,大多數都穿黑色。”
張知道:“我要不要送幾套白禮服給其他提名人?”
喬以航笑得兩眼只剩下一條fèng,“你可以試試看。”
“算了。”
喬以航挑眉。
張知摟住他道:“我老婆會吃醋。”
喬以航道:“你應該更擔心他們的老婆會不會吃醋。”
“各管各的老婆,我只管我老婆。”
這句話倒讓喬以航想起遙遠的網遊來,“好久沒上遊戲了。”
張知一怔,“你想玩?”
“沒,只是有點想念和尚他們。”
“想念?我去刪遊戲!”
遊戲當然沒有被刪。
喬以航和張知肩並肩地坐在地毯上,一人一台手提電腦打開久違的遊戲。
由於太久沒上,所以下載更新花了不少時間,等上去的時候差不多是晚飯時間,帥帥帥和水仙和尚都不在。
戰魂無極的‘天道有常’副會長職務也被撤了。
張知倒沒太大意外。他這麼久沒上線,被撤換也是正常的。他順手看了看幫會名單,大多是生面孔,新當上副會長的那個ID也很陌生。
“帥帥帥退幫了?”喬以航突然道。
張知一愣,隨手打開帥帥帥的個人資料,發現幫會一欄果然是空白。
喬以航喃喃道:“和尚還在。”
張知想了想,拿出手機,發了條簡訊給帥帥帥,問他什麼時候上遊戲。
帥帥帥過了五六分鐘才回復過來——
不上了。
張知想這樣發來發去也說不清楚,乾脆撥了個電話過去。帥帥帥電話倒是接得很快。
“最近很忙?”
“還好。”帥帥帥頓了頓,補充道,“我轉正了,有空請你出來吃飯。”
“我最近有點忙,等空下來一起刷副本?”
那頭靜默了會兒,才慢吞吞道:“不玩了,費時間。”
聽他這麼說,張知也不好強迫,隨口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哎。和尚上線了。”喬以航邊說邊發了個消息過去。
【私聊】
小舟:好久不見。O(∩_∩)O~
水仙和尚:誰?
小舟:(⊙o⊙)?
小舟:呃,你不會失憶了吧?
水仙和尚:神經病!
喬以航愣了下,又發了很多問號和感嘆號過去,但那頭一點回音都沒有了。
張知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道:“別人上的號吧?”
喬以航皺眉道:“不會是他上次找的那個老婆吧?”
張知摟住他的肩膀,一臉幸福道:“論選老婆的眼光,他們都沒法和我比。”
“天斗呢?”喬以航漫不經心地問。
張知有點心虛。畢竟當初他對落雪無音的確有過那麼點兒的意思。他裝傻道:“天斗?他老婆是誰?”
喬以航抬手拍拍他的腦袋,“太假了。”
“真不記得了。”張知死皮賴臉地貼上去,“我只記得我老婆是誰。”
死皮賴臉的結果是晚上吃飯,喬以航把屬於自己的大雞腿賞給了他。至於水仙和尚和帥帥帥的事他們都沒有再尋根究底下去。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他們不是狗仔隊,當然不會繼續窮追猛打。反正只要有需要,他們的耳朵隨時願意接受傾訴。
金花獎頒獎禮前兩日。
關於各大獎項花落誰家的揣測達到巔峰,基本哪個提名人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會見報。
張知因為樓下突然多起來的狗仔隊,不得不暫住在公司。喬以航除了必要活動,幾乎足不出戶。兩人現在只能用視頻和電話來聯繫。
七點整,手機響起。
喬以航笑著接起電話,脫口道:“很準時。”
那頭頓了兩三秒,“你在等電話?”
“……高董?”
高勤道:“嗯。”
喬以航心跳加速。他記得去年金花獎頒獎典禮之前,高勤也曾與他私下談過,當時的內容是金花獎與無緣,不知今天會否有所變化。
“張知和我談過你的唱片合約,我覺得條件不錯,準備再簽三年。你覺得呢?”
“好。”
這個回答其實是多餘的。
高勤顯然也知道,所以他很快轉移話題道:“張知明年準備幫你出四張專輯,但我覺得,可以適量減少。太密集反而容易讓聽眾厭煩。我幫你談了兩部戲,一部是文藝片,雖然投資不大,但導演是陳平戈,他對金花獎的命中率比連覺修還高。另一部還是連覺修的戲,主角都是女人,我看了下劇本,雖然你的戲份不多,但含金量很高,如果演得好,拿獎不是問題。我覺得呢?”
喬以航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半晌才道:“我輸在哪?”
高勤聲音微沉,“有個評委說,和顏夙昂、封亞倫對峙的那一場,氣勢不夠。”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差一票。”
果然,還是被比下去了。
喬以航捏著手機,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兩部都接。”
既然只是差一票,他又有什麼理由讓自己放棄?
大結局(上)
掛下手機,喬以航坐在沙發上,頭靠在沙發背上,看著天花板。
很快,手機鈴聲再度響起,張知酸溜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剛才你和誰打電話打這麼久?”
喬以航的耳朵靜靜地貼著手機,等他抱怨完,才幽幽道:“我想見你。”
話筒很快傳來嘟嘟聲。
半個小時後,張知風塵僕僕地打開門進來。
喬以航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那裡。
“怎麼了?”張知坐到他身邊。為了順利進門,他特地請張復滿幫他處理掉了守在樓下的狗仔隊。
“肚子餓了。”喬以航認真地看著他。
張知眼底的溫柔立刻變成了鬱悶,“……那叫外賣啊。”
“懶得動。”喬以航答得理所當然。
張知嘆氣,脫掉外套站起來,卷著袖子往的廚房走去,“冰箱裡有什麼?”
看著他的背影,喬以航原本有點木得僵硬的臉上緩緩露出了微笑。
他翹起腿道:“我要吃排骨湯……”
冰箱門被打開,張知在冰箱裡悉悉索索翻了很久,黑著臉出來:“只有康師傅的排骨麵。我可以幫你把面撈掉。”
“呃,那還有什麼別的嗎?”
“有。大蒜、生薑、蔥。”
“還有呢?”
“醬油、米醋、鹽、糖。”
“……那個,排骨麵的面還是別撈掉了吧?”
張知看著他,然後走過來拿起外套,“我去超市買。”
“我也去。”喬以航站起來。
張知皺眉道:“最近風聲緊。”
喬以航想了想道:“我給老大打個招呼?”
“那我跟二叔再打個招呼。”
金花獎最佳男配角最終還是落入了別人手裡。
喬以航清晰地感受到,當嘉賓念出得獎者名字時其他人的目光和攝像頭同時掃了過來。但他相信,就算是顯微鏡都不能從他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不甘心。
因為真的沒有不甘心。
在電影這條路上,他才剛剛開始走。路還很長,路邊還有無限的風景,他沒有理由為了初段的荒涼而放棄未來的希望。
他突然覺得,很多人在失獎後說的“我覺得能夠坐在這裡就已經是一種肯定”並不是信口胡說。作為一個只演過兩部戲,卻受到兩次金花獎提名的人來說,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肯定。
氣定神閒地應付完記者,喬以航坐著小周的保姆車回家。
到家中,張知正在做夜宵。
喬以航雙手插著褲袋,靠著廚房的門框,含笑看著他的背影。
張知將湯圓盛到碗裡,兩隻手各端一碗,站在他面前,用十分真摯的表情看著,一字一頓道:“在我心裡,你是最佳男主角。”
喬以航撇嘴,似笑非笑道:“當然。不然你給誰煮夜宵?”
張知也發現有歧義,忙道:“我是說,你演得最好。”
喬以航向前一步,抽出手,摟住他的腰,將嘴唇貼上去。
“小心碗。”張知自動將雙手分開,方便他的頭欺過來。
客廳電話不識相地響起。
兩人同時皺眉。
喬以航出去接電話,張知留在廚房處理灑出來的湯水。
張知聽到喬以航接了電話之後,半天沒說話,不由好奇地走出去。只見喬以航那種話筒,一手撐頭,喉嚨不停地應聲,許久才道:“謝謝你們。”
“誰?”張知一看他掛電話,就迫不及待地問。
“我爸媽。”
張知立刻緊張起來,“他們說什麼?”
“他們說,”喬以航慢吞吞地轉過頭,木然地盯著他。
張知期待地看著他。
喬以航忽而一笑道:“問我們什麼時候有空去加拿大看他們?”
“我們?”像是不敢置信,張知又問了一句。
“嗯。”喬以航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道,“我們。”
“他們怎麼會?”張知嘴角差點咧到耳根。自從上次喬以航打電話向父母攤牌之後,張知雖然表面上沒說,但心裡頭一直都暗暗留心。就怕喬以航父母像張復勛一樣發飆,不許他們在一起。畢竟同性戀不止在國內,就算在國外也不是每戶人家都能理解的。
喬以航道:“我父母最近看了很多關於同性戀的書,甚至還特地去找了心理醫生。他們最後決定,尊重我的選擇。”
“你有很好的父母。”張知將頭抵在他額頭上,慢慢地舔舐著他的唇。
“唔。”喬以航一邊回應一邊想著剛才似乎有件什麼事想做而沒做。
直到張知的手伸到他的內褲里,喬以航才猛然想起,“夜宵呢?”
張知輕咬著他胸前凸起,似乎在抱怨他的不專心。
喬以航呻吟著開口,“我,餓了。”
張知抬頭,眼睛晶亮,“馬上餵。”
“……”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下腹傳來更強烈的刺激。
喬以航迷迷糊糊地想,算了,這個意思就這個意思吧。
金花獎爆冷不多,所以喬以航的失利被各大媒體當做重點宣揚,占據的版面幾乎和封亞倫壓倒顏夙昂封帝持平。
那個評審的話也被透露了出來,惹得大批觀眾和喬以航的FANS謾罵。
雖然縱向比,喬以航的演技的確比封亞倫、顏夙昂稚嫩,但是橫向比的話,喬以航絕對不比那個獲獎者遜色。因為同劇人發揮出色而否定出演者的演技,這種做法顯然很讓人詬病。因為電影製作也有高低之分,總不能把高製作水準的電影和低製作水準的電影也放到一個起點上比。
不過不管觀眾和FANS怎麼義憤填膺,金花獎結果已經公布,絕對不可能推倒重來。
喬以航很快把這件事置之腦後,因為張知幫他量身訂做的新專輯很快排上日程。
說實話,張知在音樂方面雖然有天賦,但絕對不是最出色的,而他的經驗更加乏善可陳。但他有一個好處,就是大手筆。
經驗不足沒關係,找人才。
天賦不夠沒關係,再找人才。
有專業人才坐鎮,張知只要像定海神針一樣關鍵時刻起作用就行。
至於唱片的宣傳更是花足心思。
所以新唱片一入市,就氣勢如虹,連續八周占據第一銷量的寶座。光看喬以航新唱片的銷量,很難想像之前還有人高唱唱片市場疲軟。
在《黑白之間》後,封亞倫繼續閉關,顏夙昂回美國發展,喬以航儼然成為歌壇新一哥。儘管他的實力還沒有像前兩位這樣得到公認,但是各大媒體已經習慣以天王接班人來稱呼他。也許他現在缺的,就是一個演藝上的經典角色和獎盃!
NCC也送了好幾次的劇本給他,希望他考慮回來演電視劇。但是高勤知道他現在一心撲在電影上,其次是鞏固唱歌事業,對於電視劇,暫時是沒什麼興趣,所以劇本只在他手裡過過手,就找個時間回絕掉了。
陳平戈的電影很快開拍。
因為是文藝片,沒什麼大場景,找到地方布景一搭,立刻就能開拍。
這部戲的劇情很簡單,是一個憨厚青年暗戀自己美麗的鄰居,但美麗的鄰居卻總是一個又一個換著男朋友,他就像是她的姐妹,可以訴苦可以擁抱,卻不能用來談戀愛。
後來,憨厚青年終於和母親介紹的朋友女兒交往,兩人性格很不合,卻因為年齡的壓力,苦苦忍耐,努力向結婚的方向發展。一次,美麗鄰居失戀,在酒醉後和憨厚青年發生關係,兩人關係曖昧不明。憨厚青年受到良心譴責,不願意腳踏兩條船,決定與之前女友分手,但回頭卻發現那個美麗鄰居又有了新歡。
故事結局是憨厚青年和故事最開始,在公交車站擦肩而過的女青年成為同事,兩人結婚後搬出原來居住的小區。
從張知的角度來看,這個故事實在是無聊透頂。
“你確定要接?”張知看著喬以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