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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那你就嫁吧。
大湖:-_-|||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
小舟:哪裡怪?
大湖:他說話的口氣,好像真的把我當女人了。
喬以航想起戰魂無極死乞白賴要娶他的那陣子。
“……”
沈慎元發來組隊邀請。
他隨手點了同意,然後見隊伍里水仙和尚已經在了。過了會兒,戰魂無極也加了進來。
【隊伍】
大湖:和尚,姐夫,巨靈神向我求婚了。
水仙和尚:(#‵′)靠!我還沒嘗甜頭呢!他居然敢先下手為強,太無恥了!
大湖:可我是男的啊。
水仙和尚:那又怎麼樣?反正我看到的只是遊戲裡的角色,我又不能穿過網線去撲倒你。
大湖:……
戰魂無極:巨靈神知道你是人妖麼?
大湖: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O(╯□╰)o
戰魂無極:你沒告訴他?
大湖: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
大湖:就算我是人妖,我也不能天天頂著我是人妖這句話招搖過市啊。
水仙和尚:我沒說。
戰魂無極:沒。
小舟:……那他就是不知道。
隊伍里一下子都沉默了。
大概過了半分鐘,戰魂無極打破沉寂。
【隊伍】
戰魂無極:你去說還是我去說?
大湖:我已經說了。
水仙和尚:結果怎麼樣?
大湖:他沒回。
水仙和尚:從此,江湖上少了一個熱血仗義的巨靈神,多了一個為愛傷神的碎心人。
戰魂無極:很閒?
戰魂無極:來比武場。
水仙和尚:(⊙o⊙)這句話的哪部分觸到你的逆鱗?我剪掉他行不行?
戰魂無極:ID。
水仙和尚:-_-|||
水仙和尚:小舟!救我!/(ㄒoㄒ)/~~
小舟:看在帥帥帥的份上……
水仙和尚:跟他有什麼關係?
水仙和尚:不過有用的話,先借用借用也可以。
小舟:多揍幾次吧。
水仙和尚:……
水仙和尚:小舟。你跟了戰魂就是你人生最大的失誤啊!
水仙和尚:當初的你是多麼清純可人,善解人意,現在卻變成了一個落井下石的毒婦。我真命苦。~~~~(>_<)~~~~
為著那句落井下石的毒婦,喬以航一晚上都帶著沈慎元升級。他們升級的地方,怪級比大湖高很多,所以沈慎元只能坐在一邊聊天。
【私聊】
大湖:剛才巨靈神回我了。
大湖:他問我要照片。
大湖:我給了他一張如花的地址。
大湖:其實,如果我一開始不說我是人妖,和他在遊戲裡當假夫妻,應該也很有趣吧。
小舟:……
喬以航很想用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他,這是一條不歸路,但是他沒有機會。儘管怪的等級比他低,但是當它們一擁而上時,殺傷力也是很強悍的。他不得不一邊打怪,一邊給自己加血。
【私聊】
大湖:沒關係,你專心打怪就好。
大湖:專輯的歌已經定下來了。
大湖:明天我們一起去錄音吧。
大湖:完了還能一起喝一杯。
大湖:(⊙o⊙)你怎麼不打了。
小舟:你太催眠了,我要去睡覺了。
大湖:呃。
大湖:我能挽留一下嗎?
小舟:可以。不過我還是會走的。
小舟:88
從遊戲裡退出來,喬以航並沒有去睡覺,而是拿出《黑白之間》的劇本,揣摩著裡面的對白。
楊巨森是警察。他在臥底之前被告知自己是騰龍社團大佬的私生子,在親情和公義之間,他選擇了公義,所以義無反顧地投身為臥底。
喬以航想像著如果張知是這個角色會怎麼表現。
他們都是私生子,應該會有共同點吧?
喬以航站在鏡子面前,不斷地調整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以便讓他看起來和張知更接近,大概調整了將近一分鐘,終於定格。
然後他對著鏡子拽拽地一笑道:“雲哥,你這麼忙,不如讓我分擔一點吧?”
……
在這短短的一剎那,他仿佛看到自己跳脫了MTV的框框,一下躍進大屏幕的圈圈。
“YES!”
他興奮地用身體做了個波浪。
雖然他和張知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是結合遊戲中的交流,他能輕易地模擬出張知的部分神態。有了藍本,揣摩角色就變得容易的多。先不提人物的心理活動和細微表情,至少在揣摩上,他和楊巨森一樣,都在學習著另外一個人。
【劇本】
席高:金爺的確可以橫著走,但你只是金爺的兒子,小心被橫著被抬走。
楊巨森:哈!我老爸就我這一個兒子。你猜我被人橫著抬走,他會怎麼樣?
席高:我討厭猜謎。我喜歡用行動說話。
楊巨森:真巧。我也是。
喬以航來來回回將對白讀了好幾次,但是讀來讀去都讀不出那種氣勢。
從劇本看,這場戲的席高和楊巨森應該是勢均力敵的,但是演席高的是顏夙昂,他相信以自己剛才的表演在顏夙昂面前,絕對會被弱化得體無完膚。
究竟要配合怎麼樣的神態和姿勢才能讓自己看上去更加有氣勢?
他隨手拿起手機,想也不想地撥通了電話薄里唯一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接通。
張知低聲道:“什麼事?”
喬以航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什麼。
張知似乎有些不耐煩,又問了一句。
“我剛剛想起,好像下線的時候忘了說再見。”喬以航很快找到藉口。
手機那頭沉默。
喬以航不安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地想:自己這個電話會不會害他分裂不起來?
“晚安。”張知平靜地說完這句,然後掛線。
喬以航鬆了口氣,然後看著手機屏幕,直到屏幕上的光黯淡下去。
第二天到EF唱片公司,小周告知他昨天他挑的兩首歌已經獲得張知的首肯,“不過歌詞要修改。”
喬以航想起那首烤雞天上飛,豬頭流口水就頭疼萬分。“改成什麼樣的?”
“還不知道。”小周可以說是對兩人恩怨的最大知情人,不由壓低聲音道,“聽高董說,你暴露了?”
“感謝革命同志的關懷。”喬以航突然眯起眼睛,“說起來,我一直都沒相通究竟是怎麼暴露的。”
小周笑容有些不自然,“是啊,我也挺好奇。”
“反正事情過去這麼久了,說實話,跟你有沒有關係?”喬以航儘量擺出溫和的笑容。
但是小周跟了他這麼多年,對他貧瘠的演技十分了解,所以頂住誘惑,正色道:“真的不是我。”
喬以航笑容轉而陰森,“別讓我抓到把柄。”
小周震驚地看著他。
喬以航挑眉道:“怕了?”
“大喬。你的演技有進步。”小周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道,“我剛才好像真的看到一個活生生的變態。”
“……我討厭變態這個詞。”
小周見他往樓梯的方向走去,好奇道:“你去哪裡?”
“去找張知。”
小周看他雙手空空,提議道:“要不要提點東西上去?”
喬以航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道:“比如說?”
“呃,愛心便當?”
“……”
喬以航的到訪在張知的意料之中,他意外地是喬以航手上拿著的東西。
“這是什麼?”他皺眉看著那個袋子,上面印著的,如果他沒有看錯,應該是肯德基吧?
喬以航笑容完美,“我怕你剛回國不習慣,所以帶點美國風味的東西給你。”
張知:“……”
楊巨森(下)
喬以航不管他的臉色,自顧自地將東西放到桌子上,“香辣雞腿堡還是紐奧良烤雞腿堡?”
“香辣雞腿。”張知下意識地回答完,才低頭看了看手錶道,“還不到十點。”
喬以航將漢堡遞給他,“你就當BRUNCH。”
張知無語地接過。
喬以航含笑道:“其實我的英文不錯,如果你說不慣中文的話,我們用英文交流也可以。”
張知挑眉道:“比如說?”
“YES?NO?……OH!”喬以航聳聳肩膀,然後旁若無人地將袋子放到桌上。
張知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喬以航既不像遊戲裡的小舟,也不像上兩次見面的那個人,好像特別的……諂媚?
“喝哪杯?”喬以航從袋子裡拿出兩杯可樂。
張知掃了一眼,沒好氣地問道:“有什麼區別?”
“中杯和大杯。”
“……隨便。”
喬以航把大杯放在他面前。
張知看他利落地將肯德基分成兩份,然後拉過椅子坐到他的對面。
喬以航拿過漢堡正要咬,就見張知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禁道:“坐啊。”
張知眯起眼睛道:“中國有句俗話,叫做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喬以航咬了口漢堡,喝了口可樂,咀嚼了好幾下才道:“你覺得我是想jian你還是盜你?”
張知臉色一黑。儘管他深邃的眼睛放she著怒芒,儘管他的拳頭緊得鑽不進空氣,儘管他看上去很想吃人,但結果他還是忍住了。“不管你有什麼目的,都不會得逞的。”他一屁股坐下,拿起漢堡也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兩人吃得很融洽。
吃到一半,喬以航還將蛋撻推到他面前。
張知愣了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蛋撻?”
喬以航也愣了愣,“不知道,正好搞優惠活動,划算。”
“……”
於是,蛋撻成為繼漢堡之後的下一個被共同殲滅的目標。
羅少晨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張知和喬以航兩個人同時張大嘴巴,將蛋撻塞進去的畫面。
喬以航看到羅少晨,下意識地站起身來。對於這位音樂教父,他是由衷地敬重。如果他的臉頰不是那麼鼓的話,他的敬重應該會表現得更加明顯。
張知視若無睹地吸著可樂。
羅少晨道:“我只占用十秒鐘。”
張知頭也不抬道:“什麼時候開始計時?”
“NCC電視台製作總監陳米莉半小時後過來開會討論專輯錄製事宜。”羅少晨頓了頓道,“你可以從現在開始計時。”
張知道:“你的助理呢?”這種通知別說讓總監親自跑腿,就算是助理,通常也是打內線電話通知的。
“我很想回答你的話,但是我超時了。”羅少晨邊說邊出門,順帶將門關上。
他一出門,就看到張知的秘書慢悠悠地逛別的樓層回來,見他從張知辦公室走出來,大吃一驚,連忙衝上去道:“羅總監,抱歉,我剛剛在上洗手間。”
羅少晨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擦過,“人類都有生理需求,沒關係。”
人類?
秘書看著他高大卻不壯碩的背影,背脊突然冒起一股冷意。
走廊轉角,助理突然鬼鬼祟祟地露出頭來,“怎麼樣?”
羅少晨對他詭異的舉動顯然習以為常,“什麼怎麼樣?”
助理比劃了下道:“他在辦公室里做什麼?”
“做|愛。”羅少晨面無表情地留下這句話,就邁進電梯裡。
留下助理一個人在那裡捂著久久不能平靜的胸口澎湃。
音樂副總監辦公室里。
喬以航看看緊閉的門板,又看看正專心致志地吸著可樂的張知,忍不住道:“羅少為什麼親自來通知?”
簌簌聲響起。
可樂見底。
張知心滿意足地抬起頭道:“你穿著衣服嗎?”
喬以航沒好氣道:“不然呢?穿著麻袋嗎?”
“既然沒露,怕什麼?”張知道。
喬以航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張知看他莫名鬱悶的臉,心中暗暗叫慡,臉上卻依然表現得一本正經,“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半個小時後要開會,所以有什麼陰謀詭計最好快點使出來,不然過了保質期陰謀詭計就會變成雕蟲小技。”
喬以航想到來的目的,嘴角立刻掛上消失已久的笑容,“張總監的中文造詣真是出神入化,令人嘆為觀止。”
張知惋惜地搖著空可樂杯。如果沒喝完,他一定吸一口,努力噴到對方臉上去。
喬以航似乎也發現馬屁拍在馬腿上,乾咳一聲,坐回椅子,撤向正題道:“聽小周說你要改兩首歌的歌詞。”自從解開了底牌,小周就徹底擺脫地下黨的身份,重新活到了陽光底下。
張知終於知道他來的目的,“嗯。你想看?”
喬以航含蓄道:“如果方便的話。”
“方便。”出乎意料地,張知落落大方地從抽屜里抽出一打紙給他。
喬以航接過來一看,全是空白,反倒鬆了口氣。如果他接過來的紙上寫滿歌詞的話,他倒要懷疑張知是不是準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
“這是自由發揮?”他抱著美好的幻想。
“這是我還沒有發揮。”張知很快戳破。
喬以航頓時覺得腦門上不停的有烤雞和豬飛來飛去。
張知似乎看出他的顧慮,淡淡道:“同樣的招數我不會用兩次。”
喬以航望了眼仍攤在桌面上沒有收拾掉的食物殘骸,慢吞吞道:“如果看在肯德基的份上?”
“聽說半個小時後NCC會來人開會討論專輯的事。”
喬以航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再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