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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將生日蛋糕遞到他面前,“許願吧。”

    喬以航很快收起感動。其實這種事情最主要是心意,而對他來所,小周和劇組的心意早就收到了。所以說感動是有的,感動得熱淚盈眶是不可能的。本來就是很好的朋友,做這種事情讓他覺得順理成章。

    ——如果捧著蛋糕的是陸萬鵬,他大概會吃驚得多。

    小周見他雙手合什,一臉嚴肅,好奇道:“你祈禱的對象是幾個字的?”

    喬以航睜開眼睛,打趣道:“如果是兩個字,就是小周嗎?”

    小周望天,“其實我的本名是三個字的。”她看著茫然的喬以航,鬱悶地想,果然,根本就沒有人記得她身份證上寫的不是小周。

    許完願,唱完生日更,瓜分完蛋糕,大家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小周帶了一堆粉絲的禮物和祝福。

    喬以航被“恩准”放假。

    接過父母打來的祝福電話後,他就坐在化妝間裡拆看禮物。  

    禮物各式各樣,有心意十足、純手工製作的,有價格昂貴、令人乍舌的,也有稀奇古怪、哭笑不得的……但喬以航看著看著,卻覺得心裡有一塊越發空虛起來。

    就好像一個捧著金子餓著肚子的富人,明明很富有,肚子卻很餓。又好像一副即將完成的拼圖,怎麼拼都少了最中間最重要的那一塊。

    小周趴在椅背上,隨口道:“啊,張總監今天怎麼沒來?”

    望著手裡用一塊錢摺疊起來的輪船發呆的喬以航突然抬眸看她。

    空虛的那塊拼圖,突然被填滿。

    誰更狠(上)

    EF唱片公司,音樂總監辦公室。

    秘書拿著杯咖啡和三明治敲門進來,“張總,夜宵。”

    張知埋在報表里,頭也不抬道:“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秘書從口袋裡摸出風油精滴了兩滴,抹在兩邊太陽穴上。自從蔣修文空降到EF當顧問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當天上班當天下班過。從來都是當天下班,當天上班。加班費像造樓房一樣噌噌得往上發展,可是她一點都不開心。因為她今天早上在鏡子裡發現自己長了三根白頭髮,一條眼角細紋。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變成二十六歲的老姑婆。  

    ……必須要自救!

    她見張知仍無所覺得和報表奮鬥,試探道:“張總監還不下班嗎?”

    回答她的是一打數據,“做成圖表。”

    秘書無語地接過數據,“條形的還是折線的?”

    張知抬頭看了她一眼,“都要。”

    秘書無奈地拖著腳步慢慢往外移,快要邁出門檻時,她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張總監真的不早點下班?”

    張知沒好氣地瞪她。

    秘書嘆了口氣,正要關門,就聽張知突然道:“今天幾號?”

    “十五號,很快就十六號了。”

    砰。

    總監椅狠狠地撞在他身後那扇落地玻璃窗上,張知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衝出來。

    秘書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下班了嗎?”

    “幫我訂束紅玫瑰……哦不,普通的花束就好。還有蛋糕。”張知抬手看了眼手錶,趴在秘書的辦公桌上飛快地寫下地址,“十二點前送到這裡。”  

    秘書吃驚道:“十二點前?”

    “我出兩倍,兩倍不行五倍。你看著辦。”

    秘書手忙腳亂地開始撥打著各大花點和酒店的電話。

    張知摸了摸口袋,又慌慌張張地跑回辦公室拿手機和車鑰匙。

    為今天這個日子他還偷偷策劃了好幾個方案。

    開車到送花送蛋糕,發出燭光晚餐的邀請,然後趁機將上次他生日沒有送出去的戒指送出去……他明明都計劃好的!現在卻變成一團糟!

    電梯門打開,蔣修文抱著一摞資料走出來。

    張知看也不看地就往電梯裡沖,卻被他側身擋住。

    “讓開。”張知皺眉瞪著他。

    蔣修文微笑道:“DRM的資產負債表已經傳真過來了,我們去你辦公室里等吧。”

    “你去吧。我有事出去。”張知說著,準備從他身邊擦過,但蔣修文腳跟一轉,又將他擋在身前。

    張知眉宇隱隱有怒氣凝聚。  

    蔣修文道:“張總的分析表做好了嗎?”

    張知冷哼道:“明天再做。”

    蔣修文道:“或許是張總從小在國外長大的關係。在國內,我們提倡今天的事情今天做完。”他朝前走了一步。

    張知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避開他的身體。

    電梯嘩啦啦地關上了。

    蔣修文低頭看了眼手錶,“離明天還有三十六分鐘,我想張總應該能夠完成的。”

    張知冷著臉道:“我說,我明天再做,聽不懂嗎?”

    蔣修文面不改色道:“作為總公司派來監督合併案的顧問,我有責任監督合併案的進展。”

    他不說進展還好,一說進展,張知的怒氣就噴發了,“你的責任就是調走我身邊所有能用的人,讓我孤軍奮戰?”

    蔣修文道:“據我所知,您有位非常得力的秘書。”

    因為爭吵聲而走過來的秘書,聞言暗暗地翻了個白眼,然後走到張知身邊,低聲道:“已經訂好了。”  

    蔣修文道:“我忘記告訴您了,我剛剛已經通知工程部將所有空電梯都停到頂層,以便清潔人員徹底清潔。所以,如果您想用電梯的話,必須先通知清潔部的人離開,然後讓工程部重新啟動。”

    秘書咋舌。大半夜的,他還真是能折騰人。

    張知立刻拿出手機。

    蔣修文悠悠然地看著他。

    張知又看了眼時間,猛然將手機放回兜里,轉身就往樓梯的方向走。

    蔣修文緩緩道:“從這裡走樓梯,最起碼十分鐘,然後再去片場,絕對會超過十二點。”

    張知的腳步猛然頓住,轉過頭,臉色凌厲道:“你果然是來搗亂的。”

    蔣修文道:“其實每天安排各種不同的工作給您,我也覺得非常疲憊。與其讓我繼續這樣和您兜圈子下去,倒不如希望您能夠理解您父親的心情而主動做出妥協。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張知冷聲道:“你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當然。在來之前,我就已經將您和他的資料都記在了腦海里。”蔣修文嘴角微微翹起,“等您和他徹底斷絕聯繫之後,我會自動將他的資料刪除出去的。”  

    張知沉聲道:“他是公司最大牌的藝人。”

    “這點您不用擔心。EF與他的合約在明年下半年到期,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提前解約,公司並不會損失多少。至於大牌,我已經請人與顏夙昂的現任經紀人接觸。如果沒有意外,明年我們公司會擁有一位真正的最大牌藝人。”蔣修文成竹在胸。

    張知拳頭握得死緊。

    這種硬生生被人拖進陷阱里,掐著脖子踩著腦袋的感覺讓他全身上下的怒焰像火山一樣,不斷地沸騰、衝撞,想要找個噴發口。

    “生日還要親自送蛋糕上門,我大概是第一個。”喬以航的聲音隔著門從樓梯間傳來,同時,門被慢慢推開。喬以航雙手捧著蛋糕,艱難地從門fèng里擠進來。西裝外套搭在他的臂彎上,光潔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可見他爬樓梯爬得有多辛苦。

    張知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怎麼來了?”問是這麼問,嘴角卻不住地往上提。

    喬以航舒了口氣,將蛋糕塞給他,“我建議你換家電梯公司。人都還沒下班,電梯就下班了,這簡直是對人權赤|裸裸的褻瀆!”  

    張知眼睛笑得只剩下fèng,“生日快樂。”

    喬以航斜眼,“還有呢?”

    “還有?”張知愣了下,嘴角咧得更大,“我愛你?”

    喬以航眸光一閃,強作鎮定道:“不說謝謝麼?”

    “謝謝?”

    “謝我送上門,給你機會說生日快樂。”喬以航一想到爬樓梯的痛苦經歷,就想找個舒適的床躺下睡他個三天三夜。

    “我正要趕去。”雖然沒趕成,但張知還是竭力地表達了自己的誠意,“而且我剛剛讓秘書送花和蛋糕去片場。”

    “剛剛?”喬以航睨著他。

    張知張了張嘴巴,這次沒有找藉口,老老實實道:“對不起。”雖說蔣修文是有意用工作來拖住他,但是忘記生日的確是他的錯。

    喬以航轉頭看向從頭到尾一直默不吭聲,看事態發展的蔣修文,微笑道:“我是喬以航。”  

    蔣修文回以百分百完美的微笑,“蔣修文。”

    “其實,剛才我很不巧得在樓梯間聽到了一點你們的對話。”喬以航一點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沒有。

    蔣修文從他剛才走進來一點都沒有氣喘吁吁的樣子就已經知道了,“無所謂。你本來就有聽的權利。”

    喬以航道:“那有沒有提問的權利呢?”

    蔣修文目光微閃,泰然道:“請便。”

    “我很好奇,合併案的顧問有什麼權力干涉EF藝人的簽約。”喬以航淡淡地問道。

    張知立刻站到同一陣線,“作為公司代總經理,我並沒有將這個權力下放給你。”

    蔣修文波瀾不驚道:“你或許可以把我看做董事長的代表。”

    張知眉頭一皺。

    一旦今天的事情牽扯到張復勛,就意味著事態的嚴重性擴大。他以前沒有涉足這一行所以不清楚張氏集團在娛樂圈的勢力,如今在EF呆久了,自然就知道張氏如果想要弄垮一個明星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  

    他不由擔憂地看向喬以航,心頭一黯,暗暗盤算起一會兒怎麼打電話給那隻老狐狸解釋今天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把魔爪伸到喬以航的身上。

    似乎感應到他的目光,喬以航轉頭。望著這張熟悉的臉,熟悉的表情,熟悉的眼神,來之前的空虛和焦慮統統一掃而空,名為幸福的泉水慢慢注入心扉。

    其實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有了認命的打算和覺悟。心情和情緒被人牽動到這個份上,他要是再掩耳盜鈴,自欺欺人,那就真的比穿新裝的國王還蠢了。

    只是這打算和覺悟才剛剛火熱出爐,還來不及降溫和仔細思量,事情就發展得超出意料。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因為他感到身體裡正翻湧著一股衝動,而且已經翻湧到了頭頂,不自主地控制了他的思維和口舌。

    “既然只是代表,”喬以航聽到口舌在衝動地擺弄下,說出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話,“那麼,還是讓我和張董事長親自談吧。”

    張知側頭瞪著他,眼睛直瞪瞪的。

    他剛剛說和他父親親自談。談?談他們的將來嗎?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認了?!  

    儘管心裡不斷地懷疑著耳朵聽到的事實,但張知的眼角和嘴角卻像磁石一樣,越來越相互靠近。

    蔣修文似乎也很意外,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瀾,但很快恢復正常,“我會為你儘快安排。”他轉身,準備按電梯,就聽張知在那裡得意地笑道:“蔣……顧問!電梯好像被你停在頂樓了。”

    蔣修文轉身,“謝謝張總監的提醒。”

    張知見他毫無尷尬地走向樓梯間,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臉皮。不過現在顯然不是關注別人的時候,他捧著蛋糕,身體朝喬以航靠過去,笑眯眯道:“老婆……”

    喬以航眉頭一挑,“你叫我什麼?”

    “生日快樂!”張知湊過去親他。

    喬以航無奈地幫他接過蛋糕。

    張知吧唧一下,將嘴唇印在他的臉上。

    秘書望著兀自沉溺在甜蜜氛圍的兩個人,鬱悶地想:她究竟什麼時候才能下班啊?  

    誰更狠(中)

    過了十二點,電梯終於重新啟動。

    不過這件事除了終於被釋放回家的秘書之外,沒什麼人關注。

    張知和喬以航坐靠著落地玻璃窗席地而坐。

    蛋糕放在中間,兩人用叉子一點一點地勺著吃。這個蛋糕還是喬以航在片場附近隨便買的。因為時間有限,所以除了蛋糕之外,他們只有兩杯礦泉水。

    喬以航因為要減肥,所以只勺了幾口蛋糕。張知則負責幫他刮掉蛋糕上的奶油。

    “萬一我變成胖子了怎麼辦?”張知邊吃奶油邊笑著問。

    喬以航頭也不抬道:“抽脂。”

    張知沒好氣道,“你就不能說好聽一點的嗎?”

    喬以航道:“抽脂一定會成功。”

    張知:“……”

    喬以航放下叉子,抬手看了看手錶,“我再坐一會兒就要走了。”  

    張知皺眉道:“這麼快?”

    “連導只給了我三個小時的假期。”喬以航道,“兩點還要拍一場夜間追逐戲。”

    “兩點?”張知抬手摸上喬以航眼眶下的青黑,“你先去躺一會兒吧。到時間我叫你。”

    喬以航搖頭道:“我要回家一趟。”

    “做什麼?”

    “拿存摺。”

    “……你怕我捲款潛逃?”張知發誓,他要是敢說一個是字,自己絕對會掐死他!

    喬以航沒好氣道:“要是怕你捲款,我早就掛在脖子上,帶著走了。”

    “那你沒事要存摺幹什麼?”張知狐疑地看著他。

    喬以航道:“晚上摸著流口水。”

    張知眨了眨眼睛,“很多嗎?”

    喬以航道:“不,就一本。”

    張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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