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但在這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帥征哪裡還容得他反悔。一邊用嘴唇熱情地啃著他的耳垂和頸項,一邊用身體磨蹭著他的**。
胡龍威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帥征手指趁機擠進去。
胡龍威不適地呻吟。
但帥征很快縮回手指,正當胡龍威以為一切結束之際,身體迎來更大的衝擊。
“啊。”他仰起頭,大口地呼吸空氣。
帥征先是停住不動,等胡龍威的呼吸稍稍順暢,才一點點地動起來。
兩人都是頭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在配合上稍嫌稚嫩,但很快就被共同的節奏帶動起來。
胡龍威不斷用手捏著帥征的胳膊,似乎想將痛楚和興奮的雙重折磨統統表達出來。
等好不容易結束時,胡龍威全身立刻癱軟下來,理智回籠,他縮到床邊,背對著帥征。
帥征懷裡空虛,一時回不過神,半天才撿起地上的毛巾,回浴室,過了會兒,又拿著臉盆出來幫他清洗。但他的手指剛碰到胡龍威,他就像驚弓之鳥一樣彈起來。
“我幫你清理。”帥征誘哄著。
“你……”胡龍威瞪著他。他是很想破口大罵,但是剛才的事也不能全然說自己沒錯。想起自己的呻吟,他就恨不得將記憶統統抹去,哪怕變成個白痴。
帥征見他沒反應,只好自己動手。
“我自己來。”胡龍威呲牙裂嘴地走進浴室。
帥征重新躺下,但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浴室的方向。比起將他吃干抹淨的興奮,此刻在他心裡更多的是不安。好像他得到了這個人,卻被這個人摒棄在心門之外。
胡龍威大概半個小時後才回來。他沒有上床,而是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提著包走了。
整個過程中,帥征一直睜大眼睛看著。
在門打開的剎那,他幾乎就要衝過去喊住他了,但也只是幾乎。
等門關上,他飛快跳下床,三兩下穿好衣服,拿起車鑰匙跟著出門。
半夜三更打車不容易。
胡龍威站在路邊,看著冷冷清清的道路,面無表情。
帥征坐在車裡,心疼又懊惱地看著他的背影。
計程車終於來了,胡龍威慢吞吞地跳上車。
帥征悄悄開車跟在後頭。
計程車停在一家叫做幽靜處的招待所外。胡龍威提包下車進門。
帥征將車停好,也跟著進去。
招待所生意不大好,所以他很容易就要到了胡龍威旁邊的房間。
帥征走進房間,敞開的窗戶幾乎將他原本就冰冷的心一下子凍死在當場。
他合衣躺在床上,面朝那堵阻隔著兩人的牆。
一夜無眠。
帥征等凌晨五點多的時候才小眯了一個小時。
等他起來出門,卻發現旁邊的門敞開著。一個客房服務員正在打掃衛生。
“住在這裡的人……”
不等他說完,服務員就道:“走了。”
帥征覺得全身的力氣抖一下子抽光了。
也許,這樣也不錯。
至少不用親眼看著他離開,走出自己的生命。
他靠著牆,在服務員的驚呼中,緩緩滑坐在地。
韋碩和孔君子都發現,胡龍威自從旅遊回來之後,就變得非常非常不對勁。
走路撞門之後,不但不喊疼,反而摸著鼻子發呆。
被人拍了一下之後,不是先回頭看人,而是先捂住屁股。
看到有人自稱帥哥,就一直盯著別人看,看到別人差點羞愧地在臉上寫下本人“很醜,很無恥”為止。
……
總之,他怪異之處罄竹難書。而其中最怪異的就是,他發現他有事沒事就會和他們湊在一起,用一種極為詭異的眼神看著他們。
“你到底怎麼了?”韋碩第十八次想和孔君子親熱,卻被某電燈泡攪亂之後,終於忍不住咆哮。
胡龍威坐在自己的床上沉默。但那雙眼睛怎麼看都像是在說,我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韋碩砰得關上門,落鎖,然後抱胸瞪著他。
坐在他床上的孔君子也好奇地托著下巴。
“那個。”胡龍威艱難地開口,“其實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韋碩有種想踩扁牙膏,以後都不用再擠的衝動!
“就是你們的事。”胡龍威終於決定開誠布公。
韋碩和孔君子毫不訝異。
韋碩道:“我還以為你會替我們保守到死。”
胡龍威立刻作發誓狀,“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嗯。然後?”韋碩睨著他。
胡龍威低頭,很小聲地問:“你們怎麼會決定要在一起的?”
韋碩沒好氣道:“看對眼了唄。”
孔君子若有所悟,“你是不是喜歡上哪個男的了?”
胡龍威眼睛陡然瞪大。
韋碩挑眉道:“這麼快?”
胡龍威嘴角一抽,“什麼叫這麼快?”
韋碩道:“看你電腦里的片,我就知道這天是遲早的。”
“你,你看到過?”胡龍威結結巴巴地問。
韋碩點頭道:“有些太誇張了,不過大多數不錯。”
胡龍威被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原來,他的秘密一直都只有他自己以為很秘密。
孔君子緩緩道:“如果你願意說的話,也許我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韋碩立刻找好位置,準備當聽眾。
胡龍威尷尬地看著他,猶豫許久,最終決定……說了。反正,就算他今天不說,也總有一天會被知道的。他突然對自己保守秘密的能力很是懷疑。
從帥帥帥和水仙和尚的故事,一直聽到帥征和胡龍威的故事。韋碩和孔君子用面部表情表示,故事很有趣,很生動,主人公很蠢。尤其是眼前這個。
孔君子看著胡龍威又尷尬又不安又帶著幾分期待的臉,開口道:“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在做一件事之前,不斷地算計著做這件事之後的好處,然後勇敢地將它付諸於行動。另一種是不斷地算計著困難和麻煩,然後畏首畏尾,一事無成。其實他們面對的事情可能是一樣的,但是結果卻截然不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胡龍威道:“但是這種事……”
韋碩截斷道:“什麼叫這種事?不就是兩個男人看對眼了嗎?你以為有多嚴重?破壞大氣層了還是破壞大自然生態平衡?別太當自己是一回事!想清楚自己跟誰過日子是正經!”
胡龍威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孔君子和韋碩也很懂得點到為止,剩下的需要他自己去想通。
當夜,胡龍威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蒙蒙亮。
孔君子揉著眼睛,正猶豫著是起還是不起,就聽胡龍威小聲道:“你說,我接下去該怎麼辦呢?”
“你想清楚了?”孔君子打了個哈欠。
“嗯。試試吧。”想了一夜的三個字說出口之後,胡龍威覺得渾身一輕。
孔君子想了想,道:“先等等。”
“等什麼?”
“等他來找你。”
“……他不會來了吧?”其實那天,他知道帥征跟在自己身後一起住進了招待所,但那時候他心亂如麻,完全不想見到他。現在想想,自己當初走得那麼決絕,說不定傷害到了他。
“我覺得他會來。”雖然沒見過他口中的帥帥帥,但是憑隻字片語,他覺得他是個目的性很強,並不容易放棄的人。
胡龍威有點失望。從決定試試看的那刻起,想見帥征的**就不斷地在身體裡翻湧。但他還是決定聽孔君子的,畢竟是過來人,對這種問題肯定更有見解。
從此之後,胡龍威對電腦和手機都十分上心。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時供電。
如此持續了半個月。
胡龍威的心底拔涼拔涼的。
孔君子也鬆口說,是不是找個機會試探下。
但胡龍威從期待到失望,心裡有了落差,反倒不想主動去找了。
於是事情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耽擱下來。
韋碩見他這副德行,恨鐵不成鋼地說過幾次,有一次是真急了,直接說:“這種沒恆心沒毅力的人就算找來也沒用。以後鐵定得分!這樣了了算是你的運氣!你還成天惦記什麼?”
胡龍威被他說得更蔫。
孔君子打圓場道:“不是說他還工作忙嗎?說不定抽不出時間。”
“再抽不出時間打個電話發個簡訊都不行?”韋碩道,“我告訴你,這種人不值得。他以後要真找來了也別見。”
走廊里突然有一個男聲高喊道:“胡龍威,樓下有人找!”
胡龍威身體一顫。
韋碩也有點懵,不是這麼邪吧。
孔君子站起身,往窗口一探,“是這個嗎?”
胡龍威撲過去。
夕陽下,一個青年穿著深灰色的毛衣,雙手插在褲袋,姿態微微拘謹。仿佛感應到他的注視,青年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睛頓時亮起,如夜星閃爍。
胡龍威胡亂套了件外套就往下面沖。
韋碩看著搖晃的門板,皺眉道:“說了讓他別理。一點堅持都沒有。”
孔君子微笑,“你很堅持。到現在都還沒有把衣服疊好。”
韋碩掃了眼床上洗乾淨但丟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撇嘴道:“當然,我是爺們。”
“龍威大概晚上不回來了。”孔君子頓了頓,“不過我們分床睡。”
“……”韋碩默不吭聲地走到床邊,開始疊衣服。
孔君子無聲一笑,目光重新落回樓前的空地上。
只見胡龍威正以龜速忸怩著向那個青年靠去。
不過不等他爬到面前,青年已經一個箭步衝過來,將他用力抱住。
陽光斜she。
兩道拉長的影子緊貼在一起,再無間隔。
網遊之演技一流 正文 番外:四人聚會(上)
-
-
-
張復勛看張知在唱片公司站穩腳跟,開始尋思怎麼把他提拔到總公司來。畢竟在EF當老總只是積累經歷,和集團總部的運作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張知則很滿足。
他本來對繼承張氏集團就沒什麼興趣,要不是張識謙說過要利用張家的家規迫使張復勛接受喬以航,他真想拿到畢業證書和本科學位之後直接自己去找工作。
張復勛明示暗示了幾次都沒結果之後,終於急了,一通電話把張識謙傳召到辦公室,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倒苦水,一分鐘的時間命令張識謙搞定此事。
張識謙夾在兩人中間,只能當餅乾夾心。他想了想,並沒有打電話給張知,而是打給了喬以航,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喬以航為難道:“我不想勉強他。”
“不用勉強。”張識謙溫和道,“只要你提議一件事就行。”
“提議什麼事?”
“搬家。”
“搬家?”喬以航明顯一愣,“搬去哪裡?”他住的公寓雖然不是很大,但也是城中知名的高檔公寓。他們住了這麼久,也有了感情,還真沒想過要搬家。
“最近靈湖那裡有一批新的別墅要造。環境優美,設施齊全,離市中心也很近,不如買一套吧。”
喬以航以為他有內部消息要說,忙道:“會漲價?”
“漲價是肯定的。國內買房十買九賺的。”
“大概多少錢一套?”
“不多,八百萬。”
“……”其實以喬以航今時今日的身價來說,八百萬還真的不多。但他想的是張知的感受。雖然張知擔任的是EF集團的老總,但薪水卻一直讓張復勛死死地壓著,到今天,他的收入只有喬以航的零頭。不過他們都沒有買奢侈品貴重品的愛好,所以平時是看不出來的。如果買豪宅,那就很明顯了。以張知今時今日的經濟實力,要拿出四百萬除非虧空。
“你想讓他為了錢而妥協?”喬以航皺眉。
張識謙聽出他話中的不悅,嘆氣道:“我不想他和老爸再僵持下去。你知道的,其實他們倆的脾氣很像,都像驢子一樣,拽都拽不回來。張知遲早要繼承張氏集團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沒區別。”
“……我想想。”喬以航知道張識謙幫了他們不少,所以絕對不會當面撂他面子。但是他的那個方法又實在是太刺激人。他左想右想,還是決定開誠布公。
為了表示誠意,他特地買了愛心下午茶送到公司。
張知的秘書對他來探班早就見怪不怪,打了個招呼之後便還是該幹嘛就幹嘛。
喬以航敲了敲門,等張知說請進之後才推門進去,“打擾嗎?”
張知從文件里抬頭,挑眉道:“當然。”
喬以航一愣,將下午茶放到他的桌上。
“是這些工作打擾到我們。”張知將桌上資料一推,手橫過桌子,想要抓他,卻被喬以航反手握住,“我有事和你說。”
張知抓過他的手,用下巴輕輕地摩挲著,“說吧。”
“關於你去集團總部的事。”喬以航開門見山。
張知皺眉,“我爸去煩你了?”
“不是煩,也不是你爸。是你哥想讓我勸勸你。”喬以航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確定並無不悅之後,才道,“不過我尊重你的意見。”
“其實,不是不去。”他對自己的未來看得很清楚,“不過現在太早。好不容易搞定EF,我至少要在這裡玩夠五年才行。”
喬以航對這個玩字顯然不敢苟同,“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