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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蛇王湊在白衣少女的耳朵邊上,輕輕地說道。但她說過話之後,白衣少女竟然沒有反應,仿佛完全沒有聽到自己的說話,不由得甚是奇怪,初時還以為白衣少女也被那把劍吸引了,待抬眼看去,才察覺自己的姐姐一雙妙目正死死地盯著某個方向,竟然沒有眨眼!
蛇王芊尋順著看去,只見一個身形挺拔的俊郎少年站在那裡,身材頎長,兩眼閃閃發光。雖然是站在千軍萬馬之前,竟然也是那樣的孤獨,似乎天地之間只有他一個人。
只這一眼望去,蛇王芊尋竟從心底產生了一種由衷的寂寥、酸澀的感覺,似乎感到了那個少年心中亘古的寂寞,蒼茫的孤單,竟然忍不住心中一疼。
君莫邪!
蛇王還記得這個少年。
但讓她由衷不解的是,自己的大姐為何就這麼一直盯著他看不放呢?那少年就人類角度而言,確實可說是天才中的天才,小小年紀,已經擁有了頗為不俗的修為,但仍舊未入自己等天罰獸王的法眼。蛇王芊尋不解之下,再度轉頭看去,卻見大姐的手雖然還端在茶杯上,但骨節卻已經發白,目中的神色變幻不定,顯然是一種即將爆發的前奏!
為什麼呢?
以蛇王的目光,當然看得出來,大姐手中的茶杯雖然看起來仍形完整,甚至還能盛得住滿盈的茶水,但那茶杯本身卻早已經變成一堆粉塵,不過是大姐在以無上的玄功維持著這個形狀而已。一旦玄功撤去。便會徹底原形畢露,化為一蓬飛灰!
往日,大姐就算是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未必會氣憤到這種地步吧,也不會如此的失常,今天,到底是為什麼?
可惜時間上實在不允許蛇王再想得更多了,因為,場中的兩個人已經動起了手。
只因為君無意說了一句:「好劍!當真好劍!」蕭寒突然紅了臉。因為在他聽來,那話是:「好賤!當真好賤!」
於是,蕭寒更形怒髮衝冠!
在風雪銀城,早就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後評論過他。一個字:賤!甚至就連家族中的長輩,在看到他的樣子的時候,有不少時候也會恨鐵不成鋼的說一句:你咋就這麼賤呢?
那個女人明明不喜歡你,從來都沒有對你有過青眼,人家有自己愛的人,你非要尋死覓活的幹什麼?人家兩情相悅,又是城主之女,難道你認為那娃娃親就真的有這麼大的約束力?居然去報復人家家破人亡了還不罷休……你就這麼戀棧這城主女婿的名頭?這般的作賤別人,作賤自己,不是「賤」是什麼!
蕭寒你咋就這麼賤呢?咋就這麼賤呢?
我賤?我他媽的賤!——蕭寒紅著眼睛沖了上來,雪亮的劍光一閃,竟然在君無意剛剛推著自己的輪椅走出軍陣的時候,立足未穩,就動了手!就這做派,就這品性,不是賤是什麼?實在讓人再也難以找到更合適的形容詞了!
君無意對此君的品性實在太了解了,早有準備,長劍急速上撩,「鐺!」的一聲,兩劍相交,在彼此大力衝擊推動之下,那輪椅仿佛箭一般向後飛退,而君無意的身子卻已經長空掠起!青衣一閃,已經是五丈之外,接著劍尖在地上一戳,借力再翻出五丈。
君無意落了下來,坐在地上。看著蕭寒:「到這裡來打,不要傷了我的兄弟!」
蕭寒一陣心疼,因為方才兩劍相交,不僅他的手腕被震得生疼,就連他的長劍,也多了一個米粒大小的口子!
要知道,蕭寒的劍,伴隨他已愈二十年,乃是以萬年玄玉為主要材料所製作的,亦是風雪銀城所獨有的神兵利器,卻是他當年成人禮之時,從族中長輩處繼承來的!
一劍在手,與風雪玄功相輔相成,更添幾分寒厲之氣。更兼質地殊異、極之鋒銳,實在是世間一等一的神兵利器,蕭寒籍著兵器之利,在以往的對敵之中占了許多的便宜,甚至有些玄功比他要高一籌的人也因兵器不及而吃了大虧!但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今日才一交手,先受損的,居然是自己這柄寶劍!
再看君無意的長劍,望之清亮如水,竟然沒有半點破損!
難道他手中的長劍,也是世間難得之珍物?
這麼一想,頓時心中就打了個突。再者,從這一劍也覺察的出來,君無意的玄氣之深厚,竟然還要超越自己!這怎麼可能?自己依賴的天玄強者之實力、神兵利器竟盡都難以占到上風!?
但一看到君無意坐在地上,蕭寒自信心又起,心道,就算你在玄氣方面怎麼厲害,但你始終也就是一個殘廢!難道我連一個殘廢也打不過?
嘴角彎出一道殘酷的弧度,蕭寒快意的大叫一聲,長劍化作一道閃亮的銀光,直刺君無意!
第26章 這不是真的!
劍至中途,突然銀光轉化成了漫空花雨,逐漸形成一個弧度,砰然爆開,就像是放了一個煙花一般,燦爛的劍花將君無意的身體圍繞在裡面。
蕭寒這一招使得可謂天花亂墜,擾敵於眼花繚亂,攻敵之防不能防!
說白了,也就是繞著圈子進攻!每一次實質性的進攻,都是從君無意的背後下手!
再說白一點,這丫的純粹就是仗著腿腳好在欺負人了!
人居然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啊!蕭寒的下作打法無疑鼎證了這點!
但無論蕭寒的做法到底有多無恥,君無意的形勢確實隨著蕭寒的卑鄙攻勢而岌岌可危!很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