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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蕭寒如此打法,很多人頓時都看不過眼起來;這其中,還包括了銀城七劍!
「這算是怎麼回事?人家本來腿腳不利索,怎麼還游鬥起來了?這還要不要臉了?如此作法置銀城於何地?」說話的是銀城七劍的老三,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滿。
「君無意雖然下肢殘廢,但殘而未廢,大抵是這十年間專心一意專攻玄氣,進境頗未驚人,眼下已臻天玄中階。玄功修為確實高於蕭寒,而手中寶劍又是更勝玄玉劍的神兵利器,兩相比較,蕭寒的做法或者不光明,卻是最有利、最正確的方法,難道要棄自己所長與他硬拼?那豈不是找死?」
六長老冷冷的道:「與死敵做生死一搏,自然就要無所不用其極,這個當口還有什麼臉面問題可言?」
雖然蕭寒的打法至鄙至賤,但兩人畢竟是生死相搏,亦可說異彩紛呈,精彩萬分,所以無論銀城這邊,又或者是天香大軍方面盡都在全神貫注觀戰,罕有例外的。
但罕有例外,卻也不等於絕對沒有,比如……
一邊,銀城小公主寒煙夢撅著嘴靠在慕雪瞳身上,一臉的委屈無限,眼前的如是大戰,她卻連看一眼的興趣也欠奉。
面色不虞,心中更在為君無意擔心的慕雪瞳眼珠一轉,湊在寒煙夢耳朵邊上道:「丫頭,你委屈什麼?你若是不同意這門親事,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小笨笨。」
寒煙夢不禁嬌軀一震,兩眼發光,小臉發亮,「哇哈」的一聲跳了起來。抱住慕雪瞳的胳膊來回搖晃,興奮之情難以言表。
君無意始終身體有疾,移動不便,而蕭寒卻是得勢不饒人,於場中形成了幾近壓倒性的優勢,若非君三爺功力遠勝,更忌憚三爺手中的那口神兵利器,早已痛下殺手,即便如此,一旦將優勢化為勝勢,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而銀城方面的人看著場中正自大占上風的蕭寒,臉色目光都很複雜奇怪,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失落,是歡喜還是悲哀……
白衣少女終於從君莫邪身上挪開了眼睛,看向了戰局。
一眼!
只看了一眼!
她嘆息一聲,道:「風雪銀城這個姓蕭的要完了。」
蛇王芊尋皺皺眉,問道:「我也覺得出來這場戰鬥隱約的有些古怪,卻始終沒看出古怪到底在哪裡,君無意的實力無疑要勝過那姓蕭的,可是,他的腿……」
白衣少女低聲道:「君無意的腿。應該早已經好了。他的殘廢乃是偽裝的!眼前所處的劣勢,由頭到尾,根本都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
「說實在的,他們兩人之間,玄氣修為、兵器都是君無意優勝,但君無意之前確實應該殘廢了不少的年頭,所以於武技就要相對生疏很多,而冰雪銀城一脈的武技頗為可觀,遠非君無意可比,這也是君無意唯一不如那姓蕭的地方,若君無意要取勝其實也並不為難,只許以重手法擊落對手寶劍,勝負即分。」
「可是君無意的真意卻似乎在於取對手之性命,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則相差不多,外邊卻另有許多銀城高手觀戰,若君無意不能在第一時間擊殺那姓蕭的,便勢必會被銀城方面的人阻止,所以他才會布置下這個局,一方面是要儘可能多的消耗對方玄氣,另一方面就是要製造出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這個機會一旦營造成功,絕不容那姓蕭的活命,亦不容任何人攪局!」
「原來如此!」綠衣少女蛇王恍然大悟。
一聲撕裂空氣一般的劍嘯響起,蕭寒滿頭長髮瘋狂的飛舞起來,臉上全是殘虐的快意,經過這段時間的熱身醞釀,蕭寒的狀態已經提升到了頂峰!畢生功力盡數匯於寶劍之內,殺招,已經隨手可出!
寒風飛雪無情劍!
場中的溫度似乎突然間下降。似乎是隆冬時節刺骨的寒風呼嘯而起。
「君無意,你死定了!你玄功高於我又怎麼樣,你始終只是一個殘廢!一個殘廢!到死你也只是一個殘廢!哈哈哈……」蕭寒瘋狂的大笑。
隨著他的笑聲,漫天的刺骨寒風中突然出現了一朵朵六角形的雪花,銀亮閃爍,做夢一般的飄飄而下。霎時間,從天到地似乎都充滿了這種充滿了殺機的劍光雪花,瘋狂的向著君無意坐在地上的身體傾瀉了下來!
君無意坐在地上,實在已經是避無可避!
蕭布雨長嘆一聲,心中躊躇,是要上前阻止呢?還是任其自然?
不遠處觀戰的鷹搏空和君莫邪突然臉上同時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那是一種嘲諷的笑,快意的笑。但這一刻,精神都集中在場中戰鬥的兩人身上的眾人,卻沒有一個人能發現。
此刻的蕭寒,心中充滿了殺死大仇的快意,多年的心愿,終於在今天達成!今日,我終於用鮮血洗刷了我的恥辱!瑤兒,你再堅貞不渝又怎麼樣?你愛的人畢竟已經死在我的劍下!
縱然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擁有!
蕭寒滿臉扭曲著,長劍使得如同癲狂,全力出手。矢斬君無意……
君無意似乎是再也沒有什麼辦法,手中長劍在劃出一個劍圈之後,當的一聲,竟被擊飛在半空!蕭寒哈哈狂笑,毫不放鬆,仗劍直刺!
突然,君無意一直冷靜的臉突然笑了,笑得居然很開心很得意!甚至,對著蕭寒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血衣大將竟然會做出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