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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皇子公主們相繼到齊,殿內席位不再空了,殿外響起了一連聲的,
“皇上駕到!皇太后駕到!皇后娘娘駕到!祈妃娘娘到!”
☆、宮宴(下)
殿內之人立時起身,跪於矮桌邊,齊聲恭迎。
皇帝皇后一左一右走在太后身旁,祈妃隨後,自殿門緩步進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平身。”
眾人起身,坐回去。
期間,沈明楓按褚尋雅的囑咐跟著旁桌的一位駙馬做同樣的動作行禮,像模像樣。
皇帝紅光滿面,心情很是愉悅,掃了殿內一圈,開始說話,
“今日乃雅兒帶新婚駙馬回宮之日,又逢晉兒幼子百日,是為雙喜,大伙兒也許久未曾聚到一塊兒,便趁著這特殊日子,好好慶賀一番,今夜大家都放開些,不必拘泥。”
眾人應是,大殿之內開始了一陣喧譁,舞姬隨著樂聲奏起,分兩排自大殿兩側緩緩步入,開始了舞樂。
皇帝開懷,看看身旁的母后,見她已是笑眯了眼,更是開懷。太后自然是極高興的,今兒她的子子孫孫基本到齊,這皇宮可是久未有過的熱鬧呢!
皇帝又是將視線移動,最後將目光落在三公主夫婦那一桌,仔細瞧了瞧沈明楓,微微皺眉,關心問起,
“三駙馬可是身體抱恙?怎的只半日,這氣色看著竟差了許多?”
他這一問,四周聽得清的人也拿眼去看那三駙馬,見其果真面色有些不正常,嘴唇微發白,臉上懨懨無甚精神的樣子,不禁疑惑。皇后與祈妃對望一眼,也是關心起來。
皇后首先說話,
“是呀,三駙馬白日裡還是活蹦亂跳的,如今怎麼看著似是一副病容?”
皇后膝下有二子,未得公主,是以對自小聰慧乖巧的三公主頗為親近寵愛,與其母祈妃亦是處得來。三公主招了駙馬,她是如嫁了親女一般,感觸良多。眼下這三公主帶了新婚駙馬回宮,她這做母后的自是要著緊的。
祈妃懂醫,看出了沈明楓這面色明顯是氣血不足引起的體虛之症,也不好在殿內言語過多,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定是也能瞧出來,可看她並無異色,想來是無大礙,當下也就稍稍放心。
沈明楓半低著頭,眼皮撐得大開,定定的望向說話的皇后,不敢亂說話。褚尋雅替她回了,
“回母后,駙馬今日在御花園玩得開心忘我,想是累著了。”
這話說的,眾人也是無言以對。這三駙馬玩個耍也能將自己累成這般,莫不是除了傻之外,還是個病秧子?
皇后不說話了,三駙馬情況不比常人,她哪裡能多說旁的,只叫三公主多多關照看護著些。
太后也是關心,自己寶貝孫女的丈夫,即便是傻,她也希望是個身子骨健健康康的,
“楓兒這般體弱可不行,雅兒今後可得給他好生調理,哀家還盼著能早日抱上雅兒的孩兒呢!”
老太太說著說著便帶偏了點,聽得當事人三公主臉色一紅,抿著唇不說話,作害羞狀。而另一個當事者沈明楓可聽不懂另一層意思,只以為太后讓三公主為她治病呢!
叫這女人給她治病,那還得了!
“我沒病!我不要她給我治病!我身子好著呢!”
沈明楓帶著一臉的病容斬釘截鐵說出這麼一句,惹得一干人發笑。
“……”
這頭有人歡喜說笑,那頭可就有人私底下不屑的嘲諷起來。
“哼!一個傻子,生出來的娃兒指不定更傻呢!”
一名面容硬朗,身著淡紫蟒袍看著有二十四五的男子,飲了一杯酒,陰陽怪氣的低聲蔑道。此人說話後,旁桌的一名歲數相近的男子也是附和,眼朝沈明楓那邊一斜,
“五哥你這關心的就不在點子上了,你關心人家生的娃兒傻不傻之前,首先得關心人家懂不懂得如何生吧?啊?!”
兩人似是說到甚麼天大的笑話一般,齊齊笑出聲來,眼裡心裡儘是嘲弄。
說話的二人,一個是五皇子,一個是七皇子,皆是靜妃所出。
說起這靜妃,可是有一長通話。
當年,靜妃也是聖寵一時,後宮艷羨者無數。奈何此人生就的美貌卻沒得個相應的聰慧腦子,仗著得寵,又是連生了兩個皇子,竟是越發不將正宮皇后放在眼裡,後來更是打起了鳳印的主意,好為自己的兒子爭取更多。
只可惜,靜妃此人空有一身龍寵,奈何娘家勢力單薄,支撐不了她這一雄心壯志,待其爭寵氣焰盛起,引得皇帝不喜慢慢疏遠。可她仍是不甘心不悔改,變本加厲的總整出些事端來,可那些手法著實拙劣,令皇帝更是心寒生厭。恰逢又有一批新秀女入宮,皇帝獨獨看中了祈妃一人,移情於她,最終對靜妃棄之不理。
這靜妃,說是在後宮鬥爭漩渦中敗下陣來,也可以說是她自己作死。
皇后也已是仁慈之極,只保護著自己並未對其出手,她竟也弄不過,自己露出破綻來,真真是空長美貌,腦子跟不上,一切免談。連帶的,她的兩個兒子,五皇子與七皇子,受的聖寵隆恩也折去一半。
是以,無辜受牽連的兩兄弟在憤憤不平的心理中長大成人,這內心自然也扭曲了些……
沈明楓見眾人望著自己的眼光複雜難懂,不是她能讀出來的,不想費腦筋,將注意放到跳舞的那群女人身上,看出自己的心得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