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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霜一指巨石上的福兒和凌菲,道:「別忘記你兩個朋友的性命在老夫手裡。」
柳南江岸笑道:「殺人者人恆殺之,你的性命也在我手裡。」
冷如霜沉聲道:「你休猖狂!老夫是對你客氣,並不是怕你。」
柳南江道:「少說這些狠話,收起你的毒蛇走你的路,那就河井兩不犯。不然,姓柳的今天要主動拔劍讓你濺血當場!」
冷如霜哇哇大叫道:「好狂的娃……」
那個「兒」字掛在嘴邊,還沒有說出來,嘴巴張得大大的也沒有閉攏來,原來他的後頸窩突然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
柳南江哈哈大笑道:「老魔頭!你每天設陷阱,布圈套,想不到你也會上當。」
原來柳南江和白玉梅預先訂好了計策,由柳南江出面引誘冷如霜發怒,在他不覺察之際,白玉梅施展「困龍八抓」的手法將冷加霜制住,冷如霜果真上了當。只要白玉梅稍一用力,冷如霜的頸骨立刻就會折斷。
凌菲訝然道:「福兒!你看清楚沒有,那個穿白衣的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福兒搖搖頭喃喃自語道:「好快!我只看見白光一閃……」
凌菲冷笑道:「你們相公認識的女人倒不少,難怪你問我是第幾個。」
福兒笑道:「凌姑娘!你是吃哪門子飛醋。嘻嘻!」
凌菲嬌叱道:「看我打爛你的嘴!」
叱聲中,一掌向福兒揍去!
福兒一閃躲開,嘻嘻笑道:「你真會討便宜,打了一次還想打第二次,當心不要閃壞你的腰。」
方才還面臨生命威脅,眨眼間,竟然又打鬧起來了。
冷如霜的手下,一看老主人被一個白衣婦人在身後抓住了,這還了得,立到一涌而上,將白玉梅和冷如霜圍在核心。
白玉梅冷叱道:「你們敢妄動一下我就捏斷老魔頭的脖子。」
冷如霜獰笑道:「你提斷老夫的脖子,老夫的毒蛇就要啃光你身上的肉。」
白玉梅冷笑道:「那可不一定,最少你比我先死。」
冷如霜嘴裡硬,心裡寒,語氣一緩,問道:「你們想怎麼樣?」
白玉梅道:「只要你收起毒蛇走路,河井兩不犯,柳相公已說過一遍,難道你耳朵聾了?」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只怕沒有那樣簡單!」
白玉梅道:「由此可見,你平常騙人騙得太多,所以方怕被人騙。我們絕不會像你這個老魔頭出爾反爾,毫無信用。」
冷如霜怒聲道:「老夫用毒陷人,確有其事。但是老夫說話向來算數。」
白玉梅道:「少羅嗦!下令將毒蛇收進籠去,我可沒有閒功夫和你磨菇。」
冷如霜向他的屬下一擺手,那些大漢立刻各自撮唇一嘯,並紛紛閃開。
柳南江緩步走到冷如霜面前,道:「老魔頭!我相信你這樣大的年紀也不至於說話不算話,否則,你小心我的劍。」
冷如霜道:「老夫雖是陰溝裡翻船,卻也甘心認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說到此處,頸項忽然一松。
冷如霜一邊轉身,一邊道:「待老夫看看是哪一位高手?」
身後竟然無半個人影。老魔頭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柳南江笑道:「你可以走了。」
冷如霜悻悻然道:「好!老夫我得沒有話說,明晚子時三老峰頭見。」
柳南江訝然道:「在下幾時和你約有後會之期?」
冷如霜道:「你雖不曾與老夫訂約,卻與秦茹慧訂有約會,而老夫也和秦羽烈訂有約會,豈不是又要聚上一聚。」
柳南江冷笑道:「想必明晚三老峰頭又有一座陷阱,在下倒要來領教領教。」
冷如霜在一陣狂笑聲中飛身離去。
凌菲已搶先縱下巨石,問道:「柳兄!你怎知我們在此被毒蛇所困。」
柳南江道:「剛巧路過。」
凌菲又問道:「那個白衣女人呢?來得快去得快,一晃就不見了?」
柳南江道:「她是個神秘人物。」
凌菲冷哼道:「我看你是故作神秘……」
語氣一頓,復又笑著問道:「柳兄!找著『子午谷』了嗎?」
柳南江道:「你不該問這句話的。」
凌菲不悅地道:「這有什麼了不起?」
柳南江道:「我若說沒有找到,你一定不信,若說我找到了,我也未必肯說,豈不是要逼我說假話騙你?」
凌菲笑道:「不管是真是假,你所說的話,我完全相信。」
這時,福兒也來到了身邊、向柳南江一拜,道:「參見相公。」
柳南江「唔」了一聲,沒有說話。福兒上山,分明有事,當著凌菲的面,卻不便動問。
凌菲也明白有她在場,他們兩人不會說什麼,因而自言自語地說道:「柳兄!你可知道秦茹慧著了冷如霜的道兒?」
柳南江不禁一怔,驚問道:「誰說的?」
凌菲從鼻孔里噴出一股冷氣,不悅地道:「何必那樣吃驚?」
柳南江道:「為人不該幸災樂禍。」
凌菲氣咻咻地道:「誰又幸災樂禍了?告訴你,別擔心!我哥哥又將她救出來了,詳細情形問你的書僮福兒吧!」
福兒接著就將他的所見所聞又講述了一遍。
從秦羽烈那一邊著想,柳南江不必為秦茹慧擔心:可從白玉梅這邊設想,他應該是要為秦茹慧擔心的。雖然秦茹慧目下已離魔頭之手,卻不能安然無事。從每窟中過了一趟,身上絕不會幹淨。
柳南江正沉思之時,忽有三條人影急奔而來,轉瞬即到面前。柳南江抬頭望去,來人竟是「祥雲堡」總管公孫彤以及兩名壯漢。
公孫彤已先發話道:「原來是柳相公,可曾見到堡主?」
柳南江搖搖頭,道:「沒有,秦結主已來了嗎?」
公孫彤道:「堡主比老朽早來……」
語氣一頓,壓低了聲音接道:「小姐著了冷老魔的道兒……」
柳南江接口道:「在下已聽說了,方才還和冷老魔碰過面。不過,聽說秦姑娘已被人救出來了。」
柳南江撇開了福兒,表示這消息是從冷如霜那裡得來的。同時,他向福兒使了個眼色,福兒會意,連忙扯了一下凌菲的衣袖。
兩人走到一邊,凌菲悄寒問道:「什麼事?」
福兒低聲回聲道:「我們何必讓『祥雲堡』的人認識我們呢?」
凌菲冷笑道:「算了!還不是你們相公向你使眼色,要你拉我走開的。」
福兒笑道:「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疑心病太大。這也難怪,夫子云:唯女子……」
凌菲嬌叱道:「你再說下去,我敲掉你的牙齒。」
他們兩人向北,公孫彤和柳南江卻緩緩向南行去。
公孫彤皺緊了眉頭,道:「小姐雖然被救了出來,但是到目前還未見人。而目據冷老圖今天派人投書說,小姐已被他用『五毒點穴手法』點封了渾身的主要大穴,武功業已完全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