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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在店堂之外的一群壯漢,眼見同伴死於秦羽烈的一抓之下,一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趨前送死。
秦羽烈在店外站定後,哈哈大笑:「冷老魔!你毒功無效,是你想像不到的事!別了,咱們後會有期了!」
語動,轉身向松林間奔去。
冷如霜揚臂一揮,暴叱道:「快!用五毒陣困住他!」
同時,他已尾隨著秦羽烈追去。
冷山紅髮出一聲長嘯,這是他命令屬下五毒陣施放的暗號。
所謂五毒,即蛇、蠍、蜈蚣、蜘蛛、蟾蜍等五種毒蟲,經冷如霜訓練後,能夠聽命布陣困人。
孰料,冷山紅的長嘯卻引來了一陣如細雨般的疾矢,若非冷如霜眼快手快,將手中那根九指魔杖舞得風雨不透,他早就萬矢穿身,變成一個刺蝟了。
在一陣疾矢的掩護下,秦羽烈早已縱出五十步之外,轉過身來,放聲大笑道:「哈哈!
冷老魔!你今天栽定了,你的那些毒蟲已被我一把火燒死了,管不了用啦!」
說完後,人已穿林而去。
冷如霜又待追去,松林間又射出一陣疾矢,不得已只有退回店堂之中。
此時,一個壯漢自後門跑了進來,神色倉惶地喊道:「不好了!小屋失火了!」
冷如霜一揮手,領先向小茅屋跑去。
只見地上躺著好幾個死人,都是他的屬下。
冷如霜突然想到福兒,忙問道:「那個被抓到的小娃兒呢?」
冷山紅冷冷回道:「那還用問嗎?一定是被秦羽烈的手下救走了。」
冷如霜還派人到松林內去探視。移時,回報轉來,林間暗樁悉數被殺,五個鐵籠中的毒蟲悉數死於烈火。
清點傷亡,損失一十七員屬下,五籠毒蟲。冷如霜對死去的一十七員屬下井不十分痛心,那五籠毒蟲倒使他惋惜不已。
在終南山麓西邊一座坍頹的山神廟中,秦羽烈也在清點傷亡,總管公孫彤的報告卻是毫無傷亡,這一次突擊可說是大獲全勝。
秦羽烈面上並無喜色,沉聲問道:「可有畏縮不前之人?」
公孫彤見秦羽烈面現不悅之色,不解何故。因而極為慎重地答道:「回堡主,今日出動的為藍衣武士隊,因該隊統領昨日無端被殺,暫由外管事花雲錦兼代藍衣武士隊統領。在花管事導督之下,武士們個個奮勇爭先,依老朽看,絕無畏縮不前之人。」
秦羽烈面色仍未開朗,又問道:「花雲錦現在何處?」
公孫彤答道:「現在廟外,布置瞭望……」
秦羽烈接口道:「喚他進來。」
公孫彤行禮退去,移時,與花雲錦一同進去。
花雲錦矮矮身子圓圓面孔,宛若一尊彌陀佛像。但他卻也是「祥雲堡」中的一員大將:
不僅是一個排難解紛的能手,也是一個驃悍的熱手,尤其對於率眾奇襲,更有獨到的功夫。
秦羽烈一擺手,問道:「藍衣武士隊有多少名武士?」
花雲錦答道:「四十名,一名不缺。」
秦羽烈輕……「唔」了一聲,又問道:「可有畏縮不前之人?」
花雲錦賠著笑臉道:「藍衣武士為本堡精英,一臨陣前,莫不奮勇當先,絕無畏死之人。」
秦羽烈冷笑道:「我卻不信。」
花雲錦不禁一愕,連忙又賠笑道:「屬下所回俱屬實情……」
秦羽到冷聲道:「難道連一個畏縮不前的也沒嗎?」
花雲錦顯然摸不清秦羽烈有何用心,回顧公孫彤一眼,後者卻向他遞了一個眼色。
龍雲錦立刻會意,轉機回道:「如果刻意挑剔的話……」
秦羽烈一擺手,制止他說下去,然後吩咐道:「去挑選五個陣前不勇之人前來聽候差遣。」
花雲錦只得應聲退下。
秦羽烈向公孫彤一擺手,道:「你也去。人選出來候在門外,不經傳喚不得進來。」
公孫彤喏喏退去。
不過一刻工夫,廟外傳來公孫彤的稟報之聲,道:「啟稟堡主,人已帶到。」
秦羽烈揚聲道:「召喚一人進來。」
立即,一個英氣勃勃的藍衣武士走了進來。
秦羽烈雙手敞開身上那件腥紅大氅的兩襟,道:「過來,拔出我腰間的長劍。」
秦羽烈訓練屬下武士,最著重的就是絕對的服從。
因此那名藍衣武士毫不猶豫地伸手拔出秦羽烈腰際的那把鐵劍。
秦羽烈向那武土揮揮手,道:「緩緩向後退去。」
那武士遵命後退。
秦羽烈默默數步數,不過才退後兩步,那名武士砰然摔倒在地。
秦羽烈放眼望去,只見那武士提劍之手已然為黑,眨眼之間,另一隻手及面部也轉為烏黑,雙睛暴出,口噴鮮血而亡。
秦羽烈心頭暗驚,暗道:「好厲害的毒!」
秦羽烈又揚聲喚道:「再進來一個。」
第二名武士立刻走了進來,雖然地上橫陳著同伴的屍體,這名武上卻毫無驚懼之色,仍然精神奕奕地聽候差遣。
秦羽烈向地上一指,道:「去將地上那把長劍拾起來。」
自然,這名武士又遭遇到與前一名武士相同的命運。
不過,他握劍的時刻較長,直到他後退十二步之時,才毒發倒地而死。
顯然,劍柄上的毒物經過第一個武士吸收後,已經輕微了不少。
接著,第三個武上被召了進來。
這個武上握劍的時間更長,他在廟堂內繞著圈子走了百步之多,才毒發倒地,又掙扎了約盞熱茶工夫,才痛苦地死去。
第四名武士握著那把長劍在廟內走來走去,幾乎有半個時辰也沒有中毒現象,秦羽烈不但殘忍,也真有耐性,眼看著他的部下一個個來吸取劍把上的毒物。
半個時辰過去,秦羽烈問道:「體內可有不舒服的感覺?」
那名武士搖搖頭,回道:「沒有。
秦羽烈道:「用左掌心緩慢地去擦拭劍身的兩面。」
他是懷疑劍身上有毒,因此讓這名武士去作試驗。
武士遵命將鐵劍放在左掌心內反覆擦拭,仍沒有中毒現象。
秦羽烈放心了,乃一擺手道:「將劍放在神案上,然後過來。」
武士遵命放好鐵劍,來到秦羽烈面前。
秦羽烈教他將雙手伸出來。
反覆檢視,無絲毫中毒現象。
照說這名武士總算幸運地逃脫了一死的厄運,秦羽烈卻沒有放過他,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了那名武士的右腕。
不過眨眼之間,那名武士的右手就變為黑色,接著通體變黑。
秦羽烈一鬆手,武士就倒了下去,原來秦羽烈的右掌不但拿過那把鐵劍,也曾抓過冷如霜手中的九指魔杖,因而染上了劇毒。
第五名武土被召喚進來,他沒有再去拿那把長劍,而是動手為秦羽烈解衣,腥紅大氅,腰際劍鞘,紫色大褂,皂翠色褲,依著順序,一件一件地脫了下來。只剩下了藍色的內衣褂褲。
最後,那名武士又在他的時間剝下一層薄的東西,原來那是一副人皮手套,難怪秦羽烈的雙手不畏劇毒,他在事先早就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