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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她說話有些害羞猶豫。
「什麼?」江澈問。
「就咱倆的事啊,咱倆的事,她們既然知道了,也誤會了」,林俞靜一咬牙說,「那她們最後是什麼意見,怎麼說的啊。」
「這個……」江澈仔細回憶著。
林俞靜有些緊張,「怎麼了?」
「她們後來好像忘記這個事了。」
「……」
其實當然是沒忘的,就在此時此刻,對門兩個房間的兩位媽媽透過門縫互相看見了。
都熬著偷聽呢,現在都有些尷尬。
互相看一眼。
「上廁所啊?」
「你先,你先。」
原來是誤會了,看來小澈這孩子還是懂事的。林媽媽想著。
真誤會了?不會是臭小子故意打電話給我們偷聽見的吧?江媽想著。
……
第二天,宜家媒體見面會的一部分記者報導就已經出來了。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大部分的報導都對發布會上發生的事情採用了一種「紀實性」的手法,平鋪直敘,不加評論。
因為事實大部分記者現在內心都已經有所傾向了,只不過因為氣功詐騙的事還缺乏證據和調查,他們不敢直接替江澈說話。
但是所謂「我手寫我心」,哪怕是表面看來再紀實性的筆觸,依然有許多記者們個人內心的情緒和思考在筆尖延伸出來,無形間引導著大眾。
總的來說就一個事:宜家的商業危機和江澈的個人危機之所以同時出現,並不是巧合,是有人在背後對宜家下手,而這個人,是個老外。老外提了條件,具體不詳,宜家江澈沒有接受。
有些報導把江澈說的那個故事也帶上了。
除此之外,各家還都登了宜家少帥的照片。
那頭牛,要死了。
第六百一十六章 真正的師承
粵省某市。電扇廠。
朱土根像個守望田野的老農般守在自家倉庫門口,皺著眉頭唉聲嘆氣。
這宜家要是垮了,廠子雖不至於就此倒掉,但是最大的銷售渠道可就沒了,何況還是有關係的。
女兒朱潤娥點了貨從屋裡出來。
從農村娃到富二代,一晃兩年了,胖娥一點不再胖,而且找到了自己的穿衣風格,學會了化妝,出去也是花一樣。
偏她還是愛幹活,穿著工裝去力氣。
「又愁呢?」胖娥搬了條小板凳坐下來,抹一把汗,對她爹說:「前陣子科隆的潘伯伯過來聯絡,說要給宜家撐腰,統一降低供貨價格,爹你怎麼應的?」
「我……你管的著麼你,臭丫頭,咱倆誰是爹啊?」朱土根窘迫一下,有些心虛的解釋說:「那我不得再計較計較麼,咱可不比人家大廠,利潤本來就不高,爹還琢磨換一條生產線呢,說是能降噪聲的,貴得厲害。」
朱潤娥一撅嘴,「偏你小氣。」
當爹的懟回去,「偏你敗家。」
「我哪敗家了?」
「還哪?你當你媽沒跟我說麼?就她給你攢的,還你自己這些年存的嫁妝錢,你早全敗進去托人買了宜家的股票了。怎麼樣,虧大了吧,一直說你懂事,讓我放心,你瞧你……」
朱潤娥梗了下脖子,說:「我後來有打電話跟他說呢,他回我說,也好。」
「是麼?……那是人家隨口哄你呢,怕他自己都沒信心的事,勸了你被你說出去。」朱土根想了想,搖頭,「唉,你當是幫他,可就咱這三瓜倆棗,頂啥用啊。再保不齊他真是個騙子。」
「嚯,騙你了,還是騙我了?咱得人照顧還少啦。」朱潤娥不服氣。
朱土根,「你呀你呀,娥啊,爹沒兒子,將來這廠子肯定是要交給你的,你要做生意,可不能這麼一根筋啊……」
正說著呢,送報紙的來了。
朱潤娥話都顧不上接就一溜兒跑過去拿了,等不及坐下就邊走邊看。朱土根習慣了,女兒這陣子每天都這樣,看了就犯愁,可每天照樣還看。
「嘿,江澈。」
一般人讀這個「澈」都是微張嘴,發向下的音,朱潤娥不一樣,這個樸實開朗的姑娘每每都是一邊笑著,一邊發一個明朗的開口音,生把「澈」說成「澈e」,透著高興和自豪……那是她的朋友啊。
「又怎麼了啊?」朱土根無精打采地接了一句。
「有照片。」朱潤娥笑著答,同時往下看,隔一會兒神情憤怒走到老爹身邊,「爹,咱這回必須幫他。」
「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必須了啊?」
「你看這個,算了,我念你聽。」
朱潤娥手上的報導出自李泊門下的人,這撥人筆下的傾向性的最明顯的。
「香雪海,爹你知道嗎?」
「當然,那是大牌子啊,勢頭很猛。」
「……要沒了。」朱潤娥照著報紙說:「就這陣子,要跟韓國三星合資了,然後說三星提了一個條件,從合資起的3年時間內,公司都不能再生產香雪海品牌的冰箱。」
「那這牌子廢了。」簡單的邏輯,連朱土根都懂。
「可不是,記者說,這是謀殺。是外資在謀殺競爭對手,毀咱們本土的牌子。」
「哦,這記者也是好大的膽子。」朱土根想著但是這又哪裡是我管得了的事啊,嘆口氣嘀咕道,「這又跟那個江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