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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他花名可真多。」劉素茹笑了一會兒,繼續想著道:「陳橫不行的話……那,叫陳槓?槓跟橫,一個意思,對吧?」
「陳槓麼?」陳有豎笑了笑,「槓槓,不錯,那不如小名就叫槓槓好了,哈哈,怎麼樣?我覺得還行。」
劉素茹盯著他的眼睛。
陳有豎止住笑:「怎麼了?」
「你呀,你呀……你其實自個兒有主意對不?」劉素茹說:「你瞞不住俺的,來,說說吧,看你這個當爹的,準備讓俺兒叫啥?」
陳有豎抬眼看她,有些猶豫。
「說呀,槓槓他爹。」劉素茹笑著催道。
陳有豎點頭,「我想給孩子取名,叫陳秦……我家陳,我義父家的秦。」
「……嗯。」劉素茹聽懂了,並沒有哀哀切切,而是溫柔地抬手撫了撫陳有豎的頭。
「素茹,謝謝你,讓我有家有後……但是河源沒有,我跟他提過,可是他說沒有稱心對意的人,就算娶了,將來保不齊孩子又會隨了誰家姓。」
劉素茹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陳有豎繼續道:「所以,我就怕等一天我們回去,萬一就回不來……義父一家會就此斷了。我想讓兒子記個秦字,等以後他長了,成家了,你跟他說,要生兩個兒子,一個姓陳,一個姓秦。」
「好。就叫陳秦。」劉素茹把陳有豎攬到身前,讓他靠著。
過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說:「那你去給槓槓他秦叔打個電話吧。」
陳有豎應了,起身打了電話。
「喂,河源啊,跟你說個事,剛我和素茹在這議論給孩子取名……」陳有豎儘量用說笑的語氣說:「嗯,商量好了,準備叫陳秦,你看怎麼樣?」
電話對面秦河源沉默了一會兒。
「這個名字給我來取吧。」沉默過後,他突然意外說道。
「啊。」陳有豎一下沒反應過來。
「叫陳不棄。」秦河源頓了頓,說:「有豎,你不能丟下老婆孩子……其實,從你說你有了真心歡喜的女人,有了家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想好了,晉省的事,我回去就好……你不許去。」
「河源……」
「別河源河源的,其實真的算年紀,你應該叫哥。」
陳有豎不接話。
「好了,其實這事也不急。反正先說好了,孩子叫不棄……不管將來怎麼樣,你不許跟我回去,也不管我回去的結果怎麼樣,你看著孩子就要記得,我說的,不棄,你不能丟下老婆孩子。」秦河源說:「這事就說到這裡,從今往後,不要再提。」
他把電話掛斷了。
陳有豎回身看了看劉素茹。
劉素茹紅著眼眶,笑著說:「我聽見了,叫不棄,好名字……不棄恩情,不棄兄弟。俺男人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嘞,俺知道呢,就算開始你不去,萬一河源出了事,你也沒法安心過這一輩子。」
她低頭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喊:
「不棄,陳不棄。」
……
沒太久,深城這邊也聽說了這個事。
「不器,不成器麼?」鄭忻峰說。
江澈:「滾。」
第五百一十五章 鄭書記的嘗試
「陳不棄……槓槓,好吧,陳有豎就不用說了,善東大妮劉素茹的身體素質似乎也不弱,這是要再添一頭小牛犢的架勢。之前已經有一個墩墩了。嘖嘖,我青雲門下一輩除冬兒大師姐外,怎麼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以智取勝的高端門派啊,想想感覺很蠻的樣子。」
江澈帶著笑意想了想那些孩子們,感覺有趣而美好。
但是鄭書記問了一句話,把他拉回了眼前的現實。「有豎和河源已經在考慮回去的問題了麼?」他說。
相對於江澈和鄭忻峰的人生,秦河源和陳有豎是不同的,他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以仇恨作為生存和成長的動力。
或者說,只有在完成那一場復仇之後,他們才能真的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江澈點了點頭,說:「其實本來不必這麼急的,不過前幾天,河源提起說他想先回去看一眼,摸摸情況。這兩年他其實也收攏了一些人,但是立即動手,應該還不至於。」
「那咱們摻和嗎?」鄭忻峰興致勃勃問。
江澈搖頭,「從他們跟在我身邊,向我交底的那天起,我就跟他們說過,一個機會,一筆錢,這就是我能做的全部……我不會去趟晉省煤炭業的渾水。」
鄭書記大概確實是膨脹了,撇撇嘴,說:「有那麼嚇人麼?」
「有的。」江澈說。
晉生煤炭一業,憑經營發家者,大概不足百之一二,所有的生存和發展,幾乎都建立在「利益關係」四個字上面。
想想那些能夠頻頻以區區百萬、千萬代價,就伸手拿下價值數十億,甚至數百億大型煤礦的人,真這麼簡單麼……
江澈真的不想碰,也沒必要去碰。
「他們的生存方式和行為規則跟我們不一樣,這是一。」江澈說:「其次,一旦碰了,背後的牽扯會很大,涉及的層面也會很麻煩。」
他也就只能隱晦說到這。
事實憑他前世的了解,就算是煤老闆們手頭資金多到爆炸的年代,那些真正有美好前景和機遇的行業、創業者,有幾個人敢拿他們的投資?!
而那少部分大膽伸手拿了的創業者,最後或成功,或失敗,結局如何?大多也都不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