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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車隊沒動。
老彪和三墩終究還是把事情帶歪了,認認真真,一絲不苟,沒有絲毫差錯的,把事情帶歪了。
而且這一次,江澈連一絲責怪他們的立場都沒有,能有的,只有一聲驚嘆感慨:彪了個墩!
剛剛,從知道老彪和三墩端掉了宇宙衝浪機的整個中高層之後,江澈就知道,自己不用急著走了。
這情況如果用打仗作比方,就相當於,我軍已經癱瘓了敵方的整個指揮系統。剩下光杆司令加散兵游勇,是無法做出機動反應的,也不可能有戰鬥力。
整個過程江澈都沒有露面,但是跟張有遠聊了幾句,聊完之後又讓黑五去問了宇宙衝浪機的人幾個問題,最後還和三墩、老彪兩個重新聊了一遍他們近期的活動。
現在,江澈已經把整個情況梳理清楚了。
【張有遠在宇宙衝浪機那裡玩得開心愉快,哪怕是最後這兩天的變相控制,也都被溫和相待,以至於連他自己都沒察覺有什麼不對,他甚至還挺捨不得那兒的……
老彪和三墩之前在淡水鎮扯起來沙漠衛星計劃的大旗,肆意妄為,私下打聽張牛眼,消息被偷偷傳開了。
彭康樂得到消息,誤以為張有遠是沙漠衛星計劃的高層,舉棋不定,選擇以禮相待,按兵不動。然後今晚,被端了。】
事情就是這樣。
按說到這一步,江澈大可以仰天長笑兩聲,痛快罵個街,然後再帶上張有遠離開,這事就算結束了。
但是,他的腦子,又不聽話了。
在事情捋清楚之後,幾乎是第一反應,江澈心裡的那個聲音就已經開口:機會。
是啊,機會……機會個屁啊,我都已經混到這麼牛逼了,我要光明正義高大上啊。
獨自一人坐在小河邊,借著月色點了根煙,江澈內心很掙扎。
要是他今天沒有在淡水鎮裡轉那一圈,如果他剛才沒有心算了一道數學題,他現在就不用掙扎。
可是他看了,也算了。
粗略計算的結果,單是宇宙衝浪機這一個傳銷公司,一年從大陸人手裡拿走的財富,就超過2000萬。
同一個源頭,這樣級別的公司,在淡水鎮至少有4家。
這些錢會迅速離岸。
至於說揭發他們詐騙?別說目前在法律層面幾乎肯定告不成,就是告成了,錢也已經不可能回來,至於人,大概率會被遣送回去,然後呢?
所以,江澈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除非……黑吃黑。
「天啊,為什麼我都已經這樣了,還滿腦子是這些邪門歪道啊?我錯了,我就不該從騙爸媽的錢起家,不該後來用氣功騙錢,不該騙牛廠長,郭五,王宏……」
「好吧,為國為民,最後一次。」
掙扎結束,江澈打了一個電話。
凌晨兩點多,鄭書記竟然接了。
「幹嘛啊,老江?這大半夜的……」
江澈直接問:「最近忙什麼?」
「準備明早去燕京,參加一個奶業協會的大會。」鄭忻峰說:「估計會成為集體討伐的對象,哈哈。」
「是吧,沒事,反正你臉皮厚。」江澈說:「現在幫我個忙,你讓林勝利喊上他原來一起開卡車那批兄弟,連夜出發,三個或兩個一組,分別去順德、珠海……」
江澈連著報了一串地名。
鄭忻峰糊塗了,問:「讓他們去那邊,做什麼?」
「哦,我需要他們幫我開一個超級豪車車隊過來……」
「你突然結婚啊?」
「……不是,是來接一個人。」
「接一個人?」鄭忻峰愣了一會兒,納悶道:「誰啊,誰這麼牛比啊?男的女的?我認識嗎?」
「男的,你不認識。」江澈說:「說出來嚇死你,人是沙漠衛星計劃的高層,張總,張牛眼。」
第六百九十六章 少張總的排場
同一條小河溝,下游,一叢蘆葦的後面。
三墩和老彪也坐在地上抽菸,兩人神情都有些茫然。車隊突然就不走了,感覺應該是又出了岔子,但是他們又搞不清楚江澈到底在愁什麼。
一條細長的小水蛇從水面游過,被三墩伸手拎起來,順手打了個結,扔在地上看它解。
「這回咱倆真是每一步都按澈哥說的做的,實際小舅舅也救出來了,按說應該一點岔子都沒出才對。」趙三墩說。
「是啊,誰知道張牛眼級別那麼高啊,跟一屋子主任、經理、老總住一起。」老彪說:「是江澈自己說方便的情況下可以順手救人的嘛,我還以為那些人一樣是被關的呢。」
「就是啊,難怪我說當時有兩個好像想說什麼的樣子。」
「嗯,然後你比他們快嘛,你說,想活命就別廢話。」
水蛇緩緩往前爬,身上的結自動往尾部移動,眼看就要解開了。三墩又給它拎起來,打了個蝴蝶結,扔地上看它解。
之前在茶寮,將軍因為小墩墩膽子實在太肥,抓雞追蛇,看見什麼都敢上手,著實費了不少擔心。
為這個,三墩上次回去特意去抓了條無毒蛇,拔了牙扔到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兒子面前。
兒子上手,蛇躥起來咬人,把三歲的小墩嚇了一跳。然後他去搬了一塊石頭過來,把蛇砸死了。
將軍就說:去你媽的趙永孝,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