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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本該有人給余謙同志接一句:「且得賠死啊。」
因為沒人接,余導演的這段單口才算終於結束。
桌面上吃著飯,喝著酒,話題漸漸發散開來,期間鄭忻峰意味內斂調侃了幾句陳有豎兒子的名字,陳不棄。
這個有點玄幻感的名字讓在場多數人聽得都有點雲裡霧裡。
「好名字,君子不器,挺好。」余謙終於又接上話茬了。
江澈倒是也沒去指出他的理解錯誤,突然惡趣味了一下,說:「余導演還懂這個啊?話說我正好有一朋友,也要給孩子取名字,就問到我這了。對了,他姓很大……」
余謙:「他姓什麼?」
「愛新覺羅。」江澈說。
「嚯,那是真大。話說回來,江總,我覺得你得提醒下你朋友,正因為這姓大,他更得小心先查仔細囉,免得孩子的名字一不小心跟滿清哪位皇上王爺撞上了,咱小老百姓,怕扛不起。」余謙好意提醒道。
心說看來家裡果然研究過,江澈笑著點了點頭,「放心,他想取的是單字,而且我已經幫忙取好了……筐,單名一個筐字,你覺得怎麼樣?」
「筐,愛新覺羅·筐?愛新覺羅筐,愛新覺,羅筐。」余謙咂摸出味道來了,笑著對江澈豎大拇指,說:「好名字……皮實,耐用。」
在場鄭忻峰等人全程茫然,他們既不知道江澈哪來的姓愛新覺羅的朋友,也無法理解,愛新覺羅筐到底好在哪。
「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余老師會不會動心思找我一起說相聲?」江澈突然惡趣味想到。
鬧了一會兒也就興致消停了,江澈換了正經語氣,說:
「那燕京城那邊的事,就麻煩佩姍姐和余導演了,反正該花的錢,你們不用太節省。至於最後成不成的,你們盡力了就好。」
這是真心話,這件事情不管最後成不成,就是這樣了,江澈可以花錢,但是絕不可能以真實身份和背景,親自去活動和遊說。
這道理其實很簡單,打個比方:換做2017年,騰迅的一部網劇被下架了,你說馬華騰親自去遊說、活動,有沒有用?起點的一位白金大神要走了,馬華騰親自請他吃頓飯,聊一聊,有沒有用?
肯定都有用。可是要是這些事都得他親自出面去辦,騰迅也就不可能成為騰迅了。另外,大佬的臉,更不是這樣隨便賣的。
歐佩珊和余謙都點頭,應好。
江澈舉了下杯,說:「那就辛苦了……另外你們啟程我應該也沒辦法過來送,我這學校那邊,說不定就快要被退學了。」
余謙:「好嘛……不是,真新鮮哈,這事。」
歐佩珊:「你退學了才好,省得老不管事。」
……
深大。
整一大群學生正圍在宣傳欄前,從過來看分時候的緊張,到現在的欣喜雀躍,又叫又跳,老天保佑,除了十幾個倒霉鬼之外,其他人幾乎全部以60、60幾、70幾的分數過關。
「嘿,你們看那……往右,往上,對,就那兒,看到了吧?」
興奮過後,有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宣傳欄上的一個位置,眾人紛紛看去。
那裡赫然是一個極為突兀的名字,和一個更突兀的分數:
【江澈:100分。】
「這就過分了。」很多人沉默下來的同時內心的OS是這樣的,尤其本身經濟系的學生,更是一下怎麼都接受不了。
一個GG系的人,一個掛了六科的人,一個上次《經濟學原理》才22分的人,現在,拿滿分?還是在號稱最嚴格的陳教授手裡拿的。
像話麼?
遠遠地,周副校長站在三層辦公室的玻璃窗前,默默看著這一幕……他看到學生們都沉默下來了,然後開始低聲議論。
「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周副校長無奈嘆了口氣,不久前和陳教授的對話再次浮現在腦海里。
事實上,作為一個搞行政工作出身的人,敏銳的周副校長當時看到這個成績的時候,馬上就警覺了,「陳教授,這……江澈,100分?」
陳教授:「沒錯,100分,我打的。」
周副校長,「可是其他人,最高也才70幾分啊。」
陳教授:「是啊,他們除了抄上去希賢同志的那幾句話,對於市場經濟還能有多少自己的見地?我的判分標準很簡單,這幾句話都抄對了,60,60出頭,加點自己想法,就70出頭,要是連這幾句都不知道,那就不及格。」
周副校長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畢竟市場經濟的腳步這才剛邁開呢,理論研究和實踐經驗都還存在巨大的匱乏,倒也怪不了學生們,「所以,江澈是真的寫得那麼好?……不是,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
陳教授:「語句不通,邏輯混亂,理論基礎差到姥姥家……別說論文了,就行文和結構而言,連拿來做高中作文都不夠。」
這,周副校長就想不通了,手指著成績單上那個突兀無比的「100」,茫然道:「那這個……」
他當然是希望江澈及格的,但是絕不希望他是這麼一個分數。
「可是偏偏他裡面對市場經濟的一些見解,甚至有兩點可以算具有前瞻性的東西……連我都自愧不如。」
陳教授說完,周副校長當場就懵了。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心裡做好了方案,說:「那我能不能看一下江同學的卷子?我的意思,我了解下具體優點,好回頭可以對學生解釋。或者陳教授你乾脆把卷子放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