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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就問到點子上了。現在的情況,價格波動有交易所里的熟人隨時可以報給曲沫,江澈也親自帶人來了,隨時可以做決定,總之就是搞得很重大的樣子。
然後,就沒了。
這次出手做空銅價,說到底,也只是憑藉前世記憶順路搭船而已。就像小時候跟在架牛犁地的把式人後頭,拎個竹簍子,撿那些被翻出來的泥鰍黃鱔。
要說具體怎麼操盤,怎麼打,江澈那點兒錢,在國際銅價的戰場裡,還遠不夠分量……而且,他也不會。
就算重生一世,該不會的,江澈還是不會。他前世有公司管理和商場經營的基礎,這一世也一直在學習、總結和提高,但是對於那些沒有深入接觸過的高度專業的事情,江澈一直不信小說,他覺得人不至於因為重生了一次,就突然無所不能。
而且,就這一塊而言,江澈目前還不打算臨時抱佛腳去學。
金融操作這玩意,到這樣的場面和數額了,要說看幾本書,請教幾個老師傅就能學會,那就太玩笑了,江澈一直有一個觀點:
【對於專業的事,一知半解其實比一點不懂更可怕,也更容易誤事。】
所以,操盤,是絕不可能去操盤的。江澈在國際金融市場的初戰,完全沒有技術含量,他精通的,是另一些事情。
這裡唯一懂專業的人,是曲沫。
「你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麼嗎?除了等。」為了表現自己是謹慎認真的,江澈問。
曲沫想了想,「好像沒有……要不乾脆我帶你們逛一逛倫敦吧?」
「也好。」
第七百一十八章 到底是老彪還是索羅斯
江澈前世來過倫敦旅行,不止一次,但是和眼前這撥人一起的感受,依然是全然不同的,尤其是老彪和三墩。
在他倆的眼裡,倫敦塔橋實在不怎麼樣,西敏寺的各種尖頂蓋得還算有點意思。
白金漢宮掛著皇室旗,曲沫說這說明女王最近在「家」,若她老人家不在,屋頂會換成米字旗。
看來女王老了。
而年輕的黛安娜王妃,據說正在和王子鬧離婚,他們之間的關係實際破裂已經很久了。外面盛傳王妃和自己的一個保鏢,以及前馬術教練,都關係曖昧。
老彪不解,問:男人進宮不都要閹嗎?
曲沫就講不下去了。
大英博物館是因為避雨才走進去的,雨停就出來了。
甚至到第三天,他們還去了牛津和劍橋,就硬去,硬聊牛筋面好不好吃……完全不管牛津和劍橋本身,是不是願意。
蘇格蘭龍蝦的味道不錯。於是,江澈開始有點遺憾林同學這次沒空同行了,特意拍了幾張照片,準備回頭傳給她。不知不覺做了後來朋友圈曬吃黨的鼻祖。
夜裡去的酒吧是切爾西球迷的地盤。
此時的切爾西還長年盤踞在英超積分榜中游,從未品嘗過英超冠軍的滋味。至於它的救贖者,現在一個還在俄羅斯當寡頭,而另一個,似乎還在給羅布森當翻譯。
這一晚的熱門話題,是曼聯的那個漂亮小子。他叫做貝克漢姆,有著精準的長傳,清秀的面龐和一頭中分的金髮。
酒吧里的強壯英國佬們一致嘲諷他是個娘娘腔,因為就在不久前,他剛在足總杯半決賽中對切爾西進球。
「然後,也許再過不久,他就要打進那個讓他一球成名的中場吊射了吧?」憑著極度模糊的印象,江澈在代售彩票的酒吧老闆手裡買了幾注彩票娛樂。
這期間,老彪、三墩和一群英國足球流氓喝得很歡,至於他們具體怎麼溝通的,不了解。
離開酒吧的時候,大概是有點醉了,江澈突然又有了惡作劇的心情,他撇下其他人跑回酒吧,終於揭開自己的身份——一個偉大的東方占卜師。
用這兩年練就的蹩腳英語,江澈語調深沉,告訴酒吧里的人:
「來自冰雪之地的男人會帶來變化,他將統治這裡,用金幣帶來希望。十年內,會有偉大的統帥來自南方小國,切爾西,將奪得英超冠軍。」
滿酒吧的醉鬼們莫名亢奮,熱情舉杯,給東方占卜師捧場。
「給你預言,還我膜拜。十年後,你們要回到這裡,為我獻上你們的讚頌和膝蓋。」
江澈說完就出門,然後撒腿跑了。
這一套如今在國內肯定已經不能玩了,在異國他鄉的小酒吧偶爾這麼鬧上一回,江澈自己,覺得有意思極了。
「所以,我果然不是一個嚴謹、霸氣的合格重生者,我總是太喜歡胡鬧和有趣的事情,還有人。」
……
這樣吃喝玩樂了幾天,銅價依然在一個不算誇張的區間內上下波動。怎麼辦,繼續玩嗎?
有點無聊了啊,同時會有點不安。
「接下來去哪兒呢?」江澈把心裡想的話嘀咕出來了。
「要不我們去那個交易所看一下?」
唐連招問完這一句,在場每個人都是身體一動,面色一驚:我們居然還沒有去過交易所?!
按照一般的思路,這回就是為這個來的,肯定得緊著去才合理,江澈想了想,安慰自己:這說明我的平穩氣場又進步了,它這些年一直默默在進步……
「那就,去看一下。」
倫敦金屬交易所的整體建築不算很高大上,門還算高,但是不夠寬,就連大理石柱子都只有左右各一根,老彪遠遠看著就有點兒嫌棄,覺得千百億美元的生意,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