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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爸:「……」整個人震了一震。
他回去的時候腳步神情都有些不對。
江媽發現了,拉著問:「怎麼了?」
「……沒事。」江爸說:「江澈回來了,你讓他到房間找我。」
等人走後,林俞靜才小聲問江媽,「阿姨,叔叔怎麼好像生氣了啊?是不是……」
「放心,跟你沒關係的,不過,你家江澈估計惹事了,要慘了。」江媽指了指江爸消失在電梯口的身影,說:「這都叫全名了。」
我家江澈要倒霉了麼?林俞靜想著,為什麼江媽媽說得好像跟她無關似的呢?不是她兒子惹事了麼?
……
「說吧,一會兒要我怎麼做?」林大援問這話的時候是背著當地人武部的領導的,這其實代表一種態度。
「不用。」江澈笑著瞄了瞄林大援肩膀上的星星槓槓,見部隊的故人嘛,老林先前出來時候也覺得穿軍裝沒什麼不合適。
現在知道上套了……想罵娘,先算了。
躲開林團長的眼神,江澈接著說:「林團長就陪我一起走走,把請帖送了就好。」
前方就是礦區。
對於這兩天市里那場被傳說得驚天動地的婚禮,礦區的大佬們自然也是有所聽說的。
畢竟動靜鬧得著實有點大。
另外,那些各行各業的老闆到地兒後自己活動,或考察市場,或拜訪經銷商,也有往礦區去看一眼的。
但是礦區大佬們並不在意,隔行如隔山,他們與那些人之間隔著一個偌大的江湖,不在一個坑裡,也尿不到一個炕上去。
總之就是不搭嘎,你有錢顯擺你的,跟我們沒關係,也不用理會。
顧老大就是這麼想的,這事他只聽了個好玩有趣,就扔邊上了。對他而言這些天緊要的是秦家小子的事,動還是不動,具體怎麼動,怎麼計算自家的利益和出頭的損失,這些都得盤算,都得談。
「老闆,外面來了幾個人找你。」正琢磨著呢,進來了一個小弟。
顧老大有些不耐煩,「誰啊,幹嘛的?」
「不認識,說是送請帖的。」
「不認識的送什麼請帖?」顧老大桌上就有一張請帖,是秦河源讓人送來的,這才緊要,顧老大以為外邊是新來的小礦主拜碼頭,直接擺手說:「沒空,讓他們先回去吧。」
「可是……」小弟猶豫一下,湊近了,小聲嘀咕了幾句,帶出來「人武」「軍官」幾個詞。
顧老大站起來了,出門拱手,熱情打了招呼,最後才看著遞到面前的請帖,小心問:「這,是誰家喜事啊?」
江澈微笑說:「登封鄭忻峰在貴地結婚,薄酒一杯,請顧老大賞光。」
顧老大愣了愣,「市里那場?」
「是的。」
「啊,謝謝,客氣了,可是我跟鄭老闆也不認識啊。他那麼大的老闆,我只不過是個挖煤的。」
看著江澈後面杵那兩位,顧老大弱勢,他可以不賣什麼登峰面子,卻不敢輕易得罪後面那輛車和那倆人,但就是這樣,顧老大依然保持著一個江湖老人的謹慎,想要推脫。
「確實有些冒昧,不過鄭老闆想的是既然在這裡辦婚禮,怎麼也得請一下各位當地的大老闆。」江澈笑著說:「顧老闆權當到場幫我們鄭總壯壯場面,如何?……給個面子。」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喜帖接在手裡,顧老大站在院門口,怔怔看著那輛已經遠去的吉普車和車後揚起的塵土,一臉的茫然。
吉普車一路走著,大佬們一路懵逼。
推脫的沒推掉,猶豫的最後也都接了。
當然也有熱情欣喜的,利落接了請帖,還另請喝茶。在他們看來,畢竟對方是有錢有名的大老闆,這送帖子的人和車,也都一點不普通……這面子給得結實。
而且萬一是那位鄭老闆想要投資煤礦,自己去了結交上,還能搶個先機。
人各有想法,有幾位心思重的,提前聽說,乾脆躲了,讓手下人幫著推脫,說人不在家。
「走了嗎?」
「走了,可是,他們把請帖留下來了。」
手下人回來,手上拿著請帖,一臉的無辜:老闆,不怪我啊。
二十張了,幾乎有點能量的礦區老闆,都請到了……
「他們這到底是要幹嘛?」
幾家懵逼老大剛聚到一起商議,就聽人來報,說吉普車現在往秦家小子的那塊小地盤去了。
不對的味道一下子出來了,因為秦家小子那邊現在的處境和實力,本應遠不配一張請帖才對。
「攔,還是不攔?」
各家大佬的人現在圍著那塊小地盤呢。
當場有人問,沒人答。
因為誰敢攔?怎麼攔?
「讓一條道吧,送帖子而已。」終於,有人先開口。
……
聽見車子的聲音了,正在礦上準備擺酒的秦河源神情有些警惕,忙扭頭找人詢問。
一個手下跑上來,「秦老闆,下邊來了輛車。」
「嗯,做什麼的?」
「說是送請帖的。」
請帖?完全沒想到會是鄭忻峰的請帖,心思全在應對礦區大佬身上的秦河源愣了一下,說:「走,去看看。」
陳有豎從旁走過來,跟他走在一起。
下山路上,秦河源依然愁得著急,「哥,你就不能聽我一次?」他提高語調,帶了怒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們都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