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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趙正斌看到江澈的眼神,突然一陣寒意。
「你猜?不,你可以看著。」江澈甩了一下水管說。
其實林俞靜那天捂著肩膀流的眼淚,江澈或許才是主犯。
現在他決定無恥地全部先算在趙正斌和他旁邊那位頭上……
第二百零六章 我才是報案人
趙正斌的錯誤首先在於他是「認識」江澈的。
在茶寮的那段時間,江澈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但是反過來,因為張雨清的關係,趙正斌很是觀察研究了一陣這個外地來的支教老師。
那是江澈最清閒的一段時間,所以,在他的判斷里,這個只會跟一群孩子玩彈珠,打排球,總是笑啊逗啊的江澈,就不是一個敢在警察快到場的情況下還掄水管的人。
穿一身黑西裝他也不敢,黑西裝又不是制服。
另一個錯誤在於他不知道韓立大師這波有點走火入魔。
這事前因是他砸攤位、打人,打的是茶寮最樸實的山民。人總有站在弱者一方的心理傾向,何況這些挨打的弱者是江澈在乎的人,其中被打最嚴重,進了醫院那個,還是江澈前世的救命恩人之一。
不打回來,不翻倍打回來,只是把人送進去,江澈總覺得欠點什麼。
事情近日又加了一筆。加的這一筆很重,關係一個叫林俞靜的姑娘坐在計程車里捂著肩膀抹眼淚。事情有兩個罪魁禍首,但是江澈總不能給自己一下吧?
趙正斌倒了血霉了。
「你敢?」至此為止,他其實還沒挨過打,手指著不遠處警笛聲傳來的方向,趙正斌看著江澈道。
江澈提了提西裝袖子,露出一截白襯衫,在趙正斌有些茫然的眼神中,水管子「呼」一聲破風炸響,砸了過來。
「Duang,Duang,Duang,咔!」
「啊,你等著……嗚……裂了。」
「加倍。」江澈說。
「Duang,Duang,Duang,咔!」
「啊,饒了我……嗚……又裂了。」
接著輪到當時下手的那個人。
滿眼恐懼地看著同夥在地上哀嚎、翻滾,趙正斌暗地裡長出一口氣,總算過去了……然後,他就看見江澈又走回來了,又輪到他了。
「再加倍。」江澈說。
「啊……嗚。」
鄭忻峰決定先不看了,轉過身輕咳了一聲,看見留下的茶寮村民正傻眼面面相覷,幫忙解釋道:
「別擔心,只是出了點小狀況,他平時不這樣的,你們都知道,以後……」
以後會怎麼樣?鄭書記想著,失戀啊,老江又失戀了,為什麼說又?為什麼我突然有點慌?
上次江澈失戀,修成平穩氣場,人生風生水起……鄭忻峰在一次又一次打擊中頑強地挺了過來。
這次他又失戀了……這次會怎麼樣啊?我該怎麼準備啊?!
「噹啷啷……」
水管被扔了出去,在地面上跳躍著。
趙正斌和另一位在地上蜷縮、哀嚎,不敢抬頭看江澈。
鄭忻峰看著他說:「還好吧?」
江澈點頭,拍了拍手,把擼起來的西裝袖子放下,把鬆開的領帶重新系好,上前,把之前趙正斌報警後扔在地上示威的破舊大哥大撿起來,試了下,好像還能用。
警車已經遙遙在望。
江澈竟然沒跑,還撿大哥大,趙正斌猜測他可能有什麼後手。
「餵?媽,是我,江澈……你兒子。我這邊交的一個朋友趕在這幾天結婚,可能要28左右才能到臨州……呃,好,那就好,你先忙……好,我掛,我掛,不影響你賺錢了。」
他竟然只是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就這樣還想回家過年?等著吃幾年牢飯吧。」忍著劇痛,趙正斌想著。
其實江澈也想給莊民裕打一個,問他那邊到底怎麼樣了,可惜那個破縣長沒有大哥大。
上白下藍塗裝的警用麵包車終於到場,兩名穿著制服的公安跳下車,朝這邊狂奔而來……
關所長已經看到躺在地上,正用膝蓋、胸口和下巴朝他爬來的趙正斌了。
太兇殘了。
那倆西裝男是什麼情況?應該就是行兇者了。
趙正斌跪起來,站起來,嚎哭著,耷拉著兩邊肩膀,倆胳膊垂著,晃著,向前小跑,「關叔……長,他……」
趙正斌扭頭想找江澈,結果發現江澈「噔噔噔」從他身邊朝著警察跑了過去,跑得好快。
他一手還拿著趙正斌的大哥大。
「警察同志,你來就太好了,我正準備打電話報警呢。」
趙正斌傻一下。
關所長也是。
「你……報什麼警?」
「哦,是這樣。我們是曲瀾市、峽元縣、茶寮村來的,這些是村民,我是當地的支教老師,我們這次來慶州推銷土特產……」江澈伸手一指趙正斌道,「這個人,糾集大量社會混混,惡意打砸我們的攤位,還打人。」
關所長看了看趙正斌的慘樣,再看看衣冠楚楚的江澈,「你說……他打你了?」
「嗯,打了我們村民。」江澈坦然道:「警察同志,你要是早一點來就會看到,剛剛這裡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戰鬥,這個趙正斌他帶著100多名社會混混圍攻我們這些無辜的村民,我們迫不得已,奮起反抗……要不是您的警笛聲傳來,後果不堪設想。」